(上章被河蟹,大意就是一名民警和一名輔警在巡邏工作的時候失聯。)
半個小時後,蘇平、荀牧等刑警趕到了東興街。
下車後,蘇平習慣性的捏了捏口罩上的塑形鼻樑條,同時立刻問道:“怎麼說?還是沒有找到曹明揚和楚尋良麼?”
“沒有。”方常搖搖頭,臉色嚴肅:“他們的警車還在,但人不見了。根據也在這附近巡邏的同事說,最後一次見他們,應該是在上午十點左右,老曹去便利店買了兩瓶紅牛,那同事當時正好也在店裡。
便利店老闆可以作證,並給出了確切的收款時間,十點十七分。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蘇平挑眉,問:“那家便利店……在哪兒?”
“吶,就那,”方常伸手一指。
那家便利店離他們此刻的距離,大概也就三十米左右,看的清清楚楚,店面還不小,目測恐怕有兩百平方左右,門上還貼了一條橫幅,憑掃碼每人免費領取一個口罩。
蘇平點點頭,便直接走了進去,方常、祁淵等人跟上。荀牧則留在原地,指揮各民警、輔警,佈置工作,想辦法將曹明揚和楚尋良找出來,至少也得確定他倆失聯前所在的最後地點。
可惜這會兒商鋪大多都並未開門營業,取證工作有些困難,不然還能借助店面門口的監控排查排查,雖然不一定有空,可總歸是一條線索。
很快,蘇平三人踏入便利店當中。
老闆是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姑娘,挺年輕,穿着件黑色的羽絨夾克,紮起馬尾辮,眼眸亮晶晶的,暗含秋波,很好看。
此刻她戴着口罩,更突出了眉目的優點,更加吸引人了。
聽到動靜,她擡起頭,有些詫異——三人此刻都穿着警服,祁淵和方常剛剛還進來過,而且此刻人很少,她自然輕輕鬆鬆就認出來了。
“警官。”他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蘇平搖搖頭:“沒什麼,老闆你忙自己的,不用理我們。”
說着,他便在便利店中逛了一圈,爾後又走到門口,左右瞧瞧,這纔看向老闆問道:“老闆,十點十七分過來買紅牛的那個小夥子,你還有印象嗎?”
“有啊,挺陽光一小夥子,雙眼皮,丹鳳眼,大臥蠶,嗓音也好聽,很有磁性。”老闆微笑,雙眼彎成了月牙。
但很快,她笑容緩緩消散,遲疑了片刻,又問:“怎麼你們都在找他,出什麼事兒了嗎?”
蘇平輕輕搖頭,只問:“他當時來找你,有什麼異常反應?比如匆忙之類的?”
“沒有啊,很正常的。”她說:“我記得他當時走進來,逛了一圈,就挑了兩瓶紅牛,來結賬的時候咱們還聊了兩句。我看他穿着綠馬甲,上邊寫着餘橋輔警,就問他是不是在執勤,辛苦了之類的。
當時我不想收他錢,就說交個朋友吧,紅牛送他了,咱們加個微信,他就笑,說自己有老婆了,不加女孩兒微信的,然後擡起手機掃了碼就要走,我沒辦法,只能抓起幾個口罩塞進他衣服裡。
一上午總共也沒幾個客人,加上和他聊了幾句,他給我印象很深,表現也很好,那句不加女孩微信,就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啊,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
蘇平不自覺的露出微笑,輕輕點頭。雖說各行各業都有蛀蟲,都有爛人,但很顯然,民警、輔警隊伍裡,靠譜的人也不少。
很快他又收斂笑容,轉而問道:“你有看見他走的時候是往哪兒走嗎?”
“後邊。”女孩兒不假思索的說:“我看着他出門的,他出門就往後邊走了。”
“之後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之後是死角,看不到。我雖然吃他上半臉的顏,也欣賞他的性子,但還沒花癡到出了門還要追出去看他的背影吧。”
“他有再路過過這兒麼?”
“沒有。”女孩兒聳聳肩,搖頭,隨後好奇地問:“警官,到底怎麼啦?出什麼事兒了嗎?難不成他遇害了?”
蘇平思忖一陣,說:“失聯了,找不到人,家人和同事都很擔心。姑娘,如果你還想到什麼線索,或者看到他了,麻煩第一時間轉告我們。”
頓了頓,他撕下一張紙條,寫上自己的號碼遞給她。
女孩有些發愣,怔怔的接過紙條,爾後便看着蘇平三人出了門。
不久,她又面色古怪的從兜裡掏出另一張紙條,然後上半身從櫃檯微微探出,看向蘇平三人離開的方向。
……
三人走出許久之後,祁淵纔有些好奇的問:“蘇隊,怎麼啦?爲什麼還特地過來一趟?”
“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兩位兄弟,可能遇害了。”蘇平沉聲說:“但……警察和刑警的身份,本就是一道最好的護身符,罕見敢主動對警察、輔警下手的。
是以,他們發現某些特殊、突發情況,爾後趕過去處理,結果出了事兒,這種可能性高一些。
既然這個便利店是目前已知能確定的他最後出現的地點,我就想看看,會不會是他在買東西時發現突發情況,所以特地看了看便利店內的可視範圍……
不過仔細想想,卻是我想岔了,如果真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他恐怕也不會再有閒工夫付錢,理應趕忙放下紅牛就立刻衝出去纔是。
同樣,剛老闆娘提供的信息,也都表明那會兒的他還是滿淡定的,否則也不可能有心事和老闆娘閒聊,哪怕只是隨意的、禮貌性的聊了幾句。”
頓了頓,蘇平看向一邊,又說:“所以……這個地方,或者說十點十七分距離他和楚尋良失聯,應該尚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們做了什麼,見了什麼,去過哪裡,接觸過什麼人,就很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