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
周默森、喻朔飛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來到了熙園。
一進熙園,喻朔飛就大聲喊道:“老郗!快出來!”
郗銘真連忙從廚房出來。
“你怎麼在那裡?”喻朔飛驚訝的問。
郗銘真愣了一下,沒直說,只是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看,我們請來了誰?”
郗銘真這纔看到後面,是一位看上去年紀很大的老人,周默森在旁邊扶着他。
“這是默森父親的師父——馮老師,之前身體不好一直在住院,我們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請來給林顏看病的。”
郗銘真連忙請這位老人在客廳坐下,喚來了何嫂添茶水。
“謝謝您能來。”
喻朔飛問:“林顏呢?”
“她在休息,請你們稍等一下。”郗銘真轉身上了二樓叫林顏起來。
馮老師八十有餘,但是耳聰目明,見這個林顏從樓上下來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姑娘病入膏肓。
“請坐。”馮老師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
仔細的端詳了面色之後,然後又讓她伸出右手手腕把脈,接着又換成左手。
馮老師一臉凝重。
周默森這時纔開口:“馮老師,您有什麼辦法嗎?”
馮老師搖搖時候說:“先天不足,後天不行,氣血不通,上冷下寒,驚懼憂思,久病成疾。”
林顏聽到這些面色沒有一點兒改變,還是淺淺一笑。
“謝謝馮老師跑一趟了。”
馮老師擡頭看着林顏說:“我按照我開的藥,按時服用,可保你性命無虞,每週來我這裡複查一次。”
這看來就是還有辦法,郗銘真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林顏可以活下去了,他們可以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郗銘真驚喜的問:“您這是有辦法了?”
喻朔飛也很開心,唯獨周默森沒什麼表情。
可是林顏聽到後,沒有太多的想法:“好的,我會按時服用,謝謝您。”
不多時,周默森就送馮老師走了,喻朔飛還留在這裡。
“老郗,今天真的趕得巧了,馮老師最近都在住院,他家裡人處於他的身體考慮,都不准他再接病人了。馮老師今天出院,聽朋友說這邊山腳下的豬蹄好吃纔過來的。默森打聽到之後,趕忙將馮老師接過來給林顏看病。要不是看在默森父親的面上,馮老師絕對不會來。”
郗銘真點點頭:“謝謝你們。”
喻朔飛看向林顏說:“你知道自己有救了,怎麼不見興奮啊或者驚喜啊?”
林顏只是說:“我開心的,可以和銘真在一起。”
“嘖嘖嘖,銘真。好,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喻朔飛也走了。
第二天,周默森一個人來熙園了。
手裡還提着一大包藥材。
郗銘真和林顏在院子裡面曬太陽。
周默森不想搭理他,只是看着林顏說:“這是一共七小包,是一週的量,每包先泡兩小時後再熬,將三大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後分成三次,每次飯後服用。”
林顏站了起來,充滿感激的說:“謝謝。”
“默森,你等等。”郗銘真叫住了周默森。
但是周默森並不想理他,徑直往外走。
林顏小跑幾步,攔住了周默森。
“默森,你聽我說好嗎?”
周默森停下來了。
“銘真他,僅有你和朔飛這兩個朋友。我覺得,在他心中,是更看重你的。”
郗銘真在他身後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但是我能保證,從今往後,不會這樣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周默森沒有回頭。
走之前,說了一個“好”。
郗銘真笑了,他知道周默森還是會站在他身邊的。
“銘真。”
林顏叫郗銘真。
“從明天開始,你正常去公司處理事務好嗎?”
郗銘真反問林顏:“你不希望我在家嗎?”
林顏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你每天在家辦公,李助理來回跑得辛苦,你也不能及時知道公司的事情,還不如去公司呢。”
郗銘真不說話,就是沒答應。
“你去吧,每天早點回來陪我就好啦!”
“好不好?”
林顏拉着郗銘真的手臂搖晃起來,撅着小嘴,頗有撒嬌的意味。
郗銘真抿着嘴脣,透出一點兒彎彎的嘴角。
這樣的林顏特別可愛,是郗銘真從來都沒見過的。
“好,好,你說的都好。”
郗銘真笑了。
林顏踮起腳尖,在郗銘真的臉頰落下輕輕地一個吻。
然後提着裙子跑開了。
郗銘真一愣,去追逐林顏。
“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啊!”
“你等着。”
“我要親回來。”
林顏邊跑邊回頭:“你來呀!”
最後郗銘真一把抓住林顏,把她按倒在草坪上。
兩個年輕的身體貼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炙熱的呼吸。
“你故意的。”
郗銘真伸出食指點點林顏的鼻尖說。
林顏笑着,不看郗銘真,她的臉都紅透了。
郗銘真把頭埋在林顏脖頸,深吸一口氣。
是帶着林顏身體特有的味道。
以爲他還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郗銘真翻身躺在林顏旁邊。
郗銘真說:“我還沒有看過這樣的天空呢。”
今天的天很藍,雲很白,風很輕。
“很漂亮。”林顏說。
當郗銘真再次看向林顏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
郗銘真將她輕輕的將她抱上樓後,把周默森給的那袋要交給何嫂,並且吩咐何嫂必須盯着林顏一天三次飯後喝藥。
林顏之所以要讓郗銘真去公司上班,就是不想郗銘真看見她虛弱的樣子,就像今天這樣,稍微把精神放鬆下來就已經睡着了。林顏很喜歡現在的日子,每天吃着好吃的飯菜,還能喝到各種不同的奶茶,郗銘真也經常在身邊陪着自己,林墨和江暮偶爾也會來看看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郗銘真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林顏的想法,他覺得只要是林顏願意的,他也會尊重林顏的想法。
周默森昨天在送馮老師回去的路上,聽見老人這樣說。
“默森,你也聽到了我對那姑娘的診斷吧。”
“馮老師,我聽到了,憂思驚懼,久病成疾。”
馮老師嘆了一口氣說:“你也是從小跟着你父親學醫,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嗯。”
“我看着面相覺得是個好姑娘。”
周默森看着窗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