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改組軍制
緩步回到正座,展開程典遞來的冊本,看了看五位旗總,朗聲道:“山嶽、長林、飛羽三旗的組建改動不大,變動主要爲操訓。薛旗總,這是鐵蹄旗組建細要。”
薛德炳快步上前接過上官陸手中的文冊,返回座位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查看起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吃驚到詫異再到不可思議,最後卻是難以置信甚至是懷疑,因爲這文冊中的內容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鐵蹄不僅要求一人雙騎,且旗下百餘騎被詳細分爲:硬弓騎、軟弓騎、弩騎、盾騎、槍矛騎,更清晰標註每騎所配軍備,這焉能不讓薛德炳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迎着薛德炳質疑的目光,上官陸一臉微笑,堅定的點頭。
“江頭,若依照你的要求組建鐵蹄,軍械、軍備所需數目驚人,以目前衛寨的能力可是絕對無法做到。”不過粗略盤算,薛德炳便知道其中的艱鉅,可面對上官陸堅定的目光,不自然便覺得自己的擔憂和顧慮是多此一舉。
“薛旗總,軍備、軍械之事無須你來擔憂,衛寨自會籌辦妥當,而你要做的,便是儘快完成讓鐵蹄旗成建。”面對薛德炳的質疑,上官陸的迴應斬釘截鐵,強硬的態度更顯得衛寨成竹在胸早有準備。
“好了”
話音未落,上官陸當即站起身來,右手一揮看向於狐狸示意道。
“諸位對於百變應當說是既熟悉又陌生,今日便由我們百變旗旗總於二山向列位展示一番,何爲百變、何爲百變旗,百變旗爲何用!”
這也是昨夜上官陸與於狐狸商議的一部分,五年來,百變在於狐狸的手中早已今非昔比,就連提出百變這個概念的上官陸也不得不刮目相看,於二山對百變的謀劃,無愧他於狐狸之名,真正做到百變之要,詭而多變,防不勝防。
展示百變,既是立威更是震懾,於狐狸需要,上官陸同樣也需要,董青他們這幫驕兵悍將可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夠讓他們相信令他們甘心,唯有實力纔是王道,而百變恰恰就有這個實力。
得到上官陸示意的於二山起身之後一臉憨笑衝廳上上官陸等四位衛寨屬官、董青等四位旗總、鄭振軒等四位教頭行以武禮後這才緩聲說道:“百變乃是五年前江頭在血狼所寨所建,百變在於軍械器具之變、作戰方式之變、總之便是他人眼中的奇技淫巧旁門左道,而正是這有些離經叛道的東西,在四年前那場大戰中讓血狼所寨滅殺韃子四千餘人,時頭以一旗兵力破開韃子大營。”
語不驚人死不休,再配上於二山那張人畜無害甚至是有些憨傻的笑臉,更具衝擊力,程典、劉監身爲衛寨屬官對四年前那一戰知之甚詳表情淡淡,但董青他們八人因身份限制所知也都是捕風捉影,所以此刻的表情那是相當精彩。
至於一直呆在上官陸身側,一言不發的魏鵬,同樣的一臉的震驚,但卻是一閃即逝很快便消失不見,但眼中的期待卻是越來越濃。
“百聞不如一見,於狐狸百變旗的老兄弟已在校場,我們可實地查看一番。”上官陸言罷便率先起身向衛寨中校場走去。此刻的中校場已經被姜愧在監房軍紀軍的協助下帶領衛正堂親衛嚴密防守,除卻上官陸他們這一行外再無一人可入。
移步來到校場,校場已經提前清場,場內現只有隨百變旗旗總於二山來到衛寨的六名血狼所老人。
於狐狸一聲令下,六人開始依次向衆人演示,隨着六名老軍士對百變各式軍械的操演,於狐狸在一旁爲血狼衛寨屬官及各位旗總、教頭諸人作詳細講解。
“這是銀色霹靂彈,有別與五羊關邊軍制式霹靂彈,乃是以嗜血鼠鼠毛編織而成的外衣,替代下鍊金外衣,內裡依舊填充丹石粉,爆裂之後嗜血鼠鼠毛飄散空中殺傷遠大於普通的霹靂彈,此彈一出,三到六丈內無活物,藉助風力,殺傷範圍更廣。”
“鐵蒺藜,模樣樸實無華,外表看去就是一個圓球,但只要受到外力的碰撞,很輕微的擊打便會由圓形鐵球變爲鐵蒺藜,我百變一直以來都是與霹靂彈混合使用,韃子不留心之下以爲乃是無效的霹靂彈,並不留意,只要踩踏過去,便會成爲騎兵乃至步兵的噩夢,最重要的是,此二者皆可用弩括射出。”
“飛星索,可用弩機與弩括髮射,兩頭乃是特製鐵蒺藜,形狀、重量都略小,中間相連乃是十鍊金做成的金線,不再依靠人力拋射,速度更快,距離更遠。”
“這是用來軍寨防禦之物:飛狼羌,我五羊邊軍弩牀便可使用,放在弩牀之上爲棍狀,只有弩牀發射之後,快速飛行下遭遇風阻,棍頭尖刺被逼近棍內,觸發棍內機關,後方的狼羌便會出來,對付毫無防備的騎、步士卒殺傷極大,但需要足夠的距離,否則飛狼羌的狼羌無法出來,只是一根鐵棍而已,正因爲是棍狀,射程大幅提升。”
“嗜血箭有別於常規羽箭,箭桿不再使用雁翅木,而是使用君山常見的黃梧麻,以特殊手法炮製以後,黃梧麻不再脆弱不堪,但又保留黃梧麻中空的特性,卻並不影響箭矢射出之後的穩定與平衡,箭鏃也異於常規箭鏃,呈三棱狀,連接箭鏃的部分箭桿非常脆弱,破甲入體,一旦遇阻便會折斷在體內,不再是自體內穿過,中空的箭桿會讓敵人的血源源不斷的流出,此箭不在射中要害致命,而在射中,令中箭者流盡全身血液,就算是及時拔出箭桿,箭鏃也會被留在體內。”
“這個也是霹靂彈,只是內裡不再是丹石粉,而是百變工匠特別調製的火油,外皮多樣或鍊金、或硬木,只是射程各異,同樣,此物也可使用弩括射出,不過,此物若想對韃子造成傷害,需大量使用,若單獨使用,對使用者射術要求較高。”
“這最後一物,還未成型,因江頭昨日方纔交代下來,加上時日有限,現在也只有雛形罷了。”
這最後一樣,只是一個水滴狀的鍊金,就連於二山也不知做何用處,因此這解說也顯得磕磕巴巴,不似之前那般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如此這般奇異軍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有血狼所寨四年前戰果在前,自然達到了上官陸所期待的效果,八人的神色不約而同都有了那麼一抹深思,或深或淺,卻已足夠。
上官陸緩步走出,來到演示的士卒手中取過鍊金水滴,用手緩緩拂拭着,良久之後這才說道,“這是我想到的一種新式盔甲,我五羊邊軍從無制式盔甲,所有士卒都是自謌克韃子身上扒下來的氈子甲,粗鄙不堪不說,是否合身不說更是多有破損,自當年離開五羊邊關,我一直心有不甘,在國子監求學期間,機緣巧合有了一些想法,也就是這水滴狀的甲片,現在尚看不出來,待日後鍛造完畢,方可看出其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