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鳳雛

在樊城盤桓了半日,等到文聘派來大船,接應曹衝過了江已經接近傍晚。過了江辭別了文聘之後,曹衝的車隊急衝衝的向襄陽城趕去。夕陽將紅霞灑滿天空的時候,曹衝趕到了襄陽城西門外,看着襄陽城高聳的城牆矗立在眼前,曹衝總算鬆了一口氣。在城外的大道上等候了片刻,見前面的人空出了位置,正在招呼上前,卻見斜刺裡一輛馬車從南面的官道上匆匆的趕了過來,帶着一路的煙塵,一聲吆喝,正卡在曹衝的車隊之前,驚得先行的虎士跨下的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將點將虎士扔下馬背。

曹衝皺了一下眉頭,剛要說話,一直跟在車旁的李維已經大步走上前去。曹衝一思量,立刻對典滿說道:“元基有些魯莽,只怕會把事情搞砸,你還是跟上去看看。”典滿聽了,連忙跟了上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只見遠處李維和那輛馬車上的人說了幾句,貌似沒說攏,竟吵了起來。李維忽然衝上前去,掄起拳頭衝着那匹駕車的馬就砸了上去,一拳砸在馬頭上,砸得那馬長嘶一聲,側向橫移了幾步,栽倒在地,連帶着將馬車也拉翻在道旁。

曹衝吃了一驚,連忙指了指蔣幹,蔣幹心領神會,大步走了過去。曹衝知道蔣幹口才好,估計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這才安的坐回車中。過了一會兒,只見蔣幹拉着垂頭喪氣的李維走了回來,站在曹衝車前說道:“公子,是那個車伕太過張狂,罵元基是武夫,說武夫應該給他家先生讓路。元基這才惱火,砸了那馬一拳,沒想到那匹馬如此的不經打,竟被他一拳打死了。”

“子翼。分明是元基犯錯,你還要替他辯解嗎?”曹衝沉了臉罵道:“可向人家賠了禮?”

蔣幹笑道:“已經陪了禮了,只不過那人煞是無禮,一定要公子賠他的馬,我給錢他都不收。”

曹衝撩起車簾,向遠處看了看,只見一個渾身是泥的文士模樣地人昂着頭站在路中間。擋在先導的虎士馬前。一步不讓。那模樣不象是一人,倒象是帶着千軍萬馬的將軍。

“什麼人如此大膽?”曹衝有點生氣了:“你可曾問清了?”

蔣幹苦了臉說道:“那人極是狂傲,我問他姓名,他居然不答。”

曹衝哼了一聲,正要吩咐人將那個狂生拉開,卻被身後的蔡璣扯了一下衣袖。他扭過頭,只見蔡璣湊到他耳邊說道:“公子莫急,我看那馬車好象是龐家地,莫非是龐山民麼?”

“龐山民?”曹衝知道這個人,龐家是襄陽的豪族。龐山民就是現任家主龐德公的兒子。名聲不錯。不過曹衝知道他不是因爲他名聲不錯,而是因爲他娶了諸葛亮的小姊,和蒯家的蒯祺是連襟。蒯祺因爲蒯越的關係最近做了房陵縣長,而這個龐山民還沒有授官,最近一直賦閒在家,曹衝本打算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就去拜訪他地。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了。

他鎮靜了一下。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將我地那匹烏丸馬賠給他。想來他應該滿意了。”

“公子……”李維一聽因爲自己犯了錯,失手打死了那匹駕車的駑也,公子居然要將他心愛的烏丸馬賠那人,立刻就急了。

“休要多言。”曹衝沉了臉,瞪了他一眼。李維低了頭,退到一邊,眼睛卻骨轆骨轆的亂轉,不知在想什麼壞主意。曹衝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卻沒有去理他。典滿也有些不樂意,但見曹衝意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從馬車旁解下那匹烏丸馬,走到那個文士面前,低頭說了幾句,那文士看了馬車一眼,也不推辭,接過馬繮,跳上馬揚長而去。

“這個豎子,真是不要臉。”李維破口大罵,拔腿就要追上去,被許儀一把拉住了。許儀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曹衝。李維見曹衝臉色帶笑,不免有些奇怪,許儀附在他耳邊笑道:“你什麼時候見公子吃過虧了?你放心,公子自有計較。你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一拳擊斃了人家的馬,很爽是嗎?回去等着受罰。”

李維這時纔想起嚴重後果,曹衝雖然護短,但對手下也極嚴厲,犯了錯的從不輕饒,雖然不打你不罵你,但有各種各樣讓你苦不堪言的奇怪辦法,讓你下次再也不敢犯事。這次自己犯了這麼大的事,不知道又要受什麼折磨了。他想到此,臉色苦了下來。旁邊的虎士見了,都偷偷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曹衝剛在院中和鄧展練完一趟拳,有人來報門口一個人來還馬。曹衝愣了一下,見那虎士一臉強忍地笑容,不由得笑道:“有什麼事這麼好笑?”

“公子,那人長得……實在是怪。”那虎士笑道:“不過他牽地馬,正是公子那匹烏丸馬。”

曹衝笑了,他招手道:“請他到客廳稍坐,我換一下衣服就來。”說完,招呼着麋氏姐妹上前趕緊給他收拾衣服,又匆匆吃了兩口早餐,就帶着剛剛趕到的蔣幹和張鬆趕到了客廳。

客廳裡一個文士正安然自然的抿着茶,一見曹衝出來,連忙起身施了一禮。曹衝還了禮,見那人果然長相奇怪,饒是他天天對着張鬆這張臉已經看慣了,還是覺得有些好笑。他攔住正要上前說話的蔣幹,拱手施禮道:“先生請坐,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公子不知在下是誰,就將這麼好的一匹名駒賠我駕車的駑馬,不覺得虧嗎?”那人笑着撇了蔣幹一眼。曹衝笑道:“是我的手下犯錯在先,既然要賠,自然要賠得先生滿意纔是。”

那人愣了一下,覺得曹衝這個理由頗爲出乎他地意料。想了想不由得笑道:“久聞公子常有出人意料之舉,沒想到統一回襄陽。就親身遇上了,實在是三生有幸。鄙人龐統,襄陽人氏,見過公子。”

一直以爲他是龐山民地曹衝吃了一驚。緊接着心中大喜,格老子的,一直以爲是龐山民那條小魚,沒想到是龐統這條大魚,早知道昨天是他,自己就該上前套套近乎纔是啊。他強壓着心中地狂喜,故作鎮靜的端起茶笑道:“原來是鳳雛先生。久仰久仰。先生昨天這是從哪裡回來,行色匆匆啊。”

龐統笑了笑,也端起茶說道:“統不才,不能勝任南郡功曹,被徵南將軍給趕回來了。”

“哦?”曹衝有些詫異,他記得三國演義中說龐統在江東避難,後來獻了連環計的。赤壁大戰時他一直沒有見到龐統現身,就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他居然一直在江陵,自已在江陵前前後後也呆了十幾天。怎麼就沒遇到他?“先生一直在江陵?”

龐統點點頭道:“正是。統任南郡功曹已有三年。此次徵南將軍領南郡太守,主持江陵戰事,意見與統頗有不合,相處不是很愉快,所以統就辭了這職務,回襄陽來找口飯吃。沒想到昨天在城外衝撞了公子,還白得了公子一匹駿馬。回去想了想實在有些慚愧。所以今天就來將這馬還給公子。”

曹衝笑道:“區區一匹戰馬,不是什麼稀罕物事。鳳雛先生何必太放在心上,你先騎着就是。”他頓了頓又道:“衝久仰鳳雛先生大名,一直想去拜會,只是在江陵未有一面之緣,今日得見,不甚歡欣,這匹馬就當作見面之禮,如何?”

龐統哈哈大笑,他看了曹衝片刻說道:“統也是凡人,也愛財。公子既然想送統一點見面之禮,不如換個禮如何?襄陽城南有良田三百畝,統剛回襄陽,還未有就食之地,公子將他賞給統,有了這三百畝良田,統就不愁衣食,也好跟着公子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曹衝一聽,不禁有些皺眉頭,聞名天下的龐統怎麼是個貪財之人,一見面就要良田三百畝?說實在地,他雖然希望能將龐統收歸帳下,但還沒有到那麼急迫的地步。三國演義講“臥龍鳳雛,得其一者得天下”,可大耳賊兩個全收了,也沒能得什麼天下,皇帝當了兩年就完蛋了,難不成是他福份不夠,硬生生的給撐爆了?可見這臥龍鳳雛的說法,十有**也是那個什麼水鏡先生胡扯的,當不得真。自己和劉巴有計較,這佔良田不是不可以,但只能借,不能送,五年爲期,這五年之後還要是收回的。送他三百畝,那豈不是壞了規矩。

“鳳雛先生如果缺衣少食,衝倒是可以資助一二,這良田三百畝嘛,恕我不能白送。先生可以按照新出的規定,去向劉子初申報,先種上五年再說。”

“那五年之後呢?”龐統也收了臉上地笑容,手指撥弄着桌上地茶杯,斜着眼睛看着曹衝。

“五年之後須看荊州人口恢復程度,如果屆時田畝還有寬鬆,先生可再種五年,如果田畝不太夠,我還是要收回的。”曹衝也笑了:“我想先生縱然沒有這三百畝,也不至於困頓,而一個農夫,如果沒有餬口的田地,只怕不是要淪爲奴僕,就是要上山爲賊了。這點苦衷,想來鳳雛先生還是可以理解的。”

龐統嘆了一口氣,直起身子撣了撣衣服說道:“統也狂妄無知,本想投身公子門下,換得三百畝田以爲生計,沒想到公子居然看不上我,什麼久仰之類也只是口頭說說,慚愧慚愧,統還是還了這馬,另謀出路。”說着,起身揖了一揖,便要出門。

“先生且慢。”曹衝一擡手,攔住了龐統:“我的人打壞了先生的馬,自然是要賠的,這馬腳力不錯,送與先生何妨?”

龐統忽然笑了,他回過頭來打量了一下曹衝:“公子身邊還有這樣的馬嗎?”

曹衝搖頭道:“這是烏丸人獻的馬,總共也沒有幾匹,想來荊州大概還找不出第二匹來。”

龐統搖了搖頭道:“那我還是不能要,我騎了這馬,只怕公子跟不上我。一個人一騎絕塵,而無良伴,又有什麼意思?”一直在旁邊看着的蔣幹忽然大笑起來,上前拉住龐統地手將他拽回座中。強摁在席上,大笑着說道:“龐士元,你不搞些名堂出來,就顯不出你名士地風範嗎?昨天佯狂不理我,連名字都不告訴我,今天又在公子面前玩這欲擒故縱之計,好玩麼?”

龐統也哈哈大笑。擡手對曹衝施了一禮道:“公子莫怪。統只是想一試公子執行法度的決心,並無他意,沒想到堅決如斯,統實在佩服之極。統不才,願爲公子驅馳。”

曹衝大喜,他沒想到龐統先前居然是來試他的,好在自己還有點有法必依的覺悟,沒有輕易就許了他這三百畝,也是呢,堂堂地龐家的人。怎麼可能缺這三百畝地呢。他連忙笑着上前回禮。又吩咐人叫來了張鬆,準備了一些茶點,坐下細談。

“公子不限人佔田,只是簽訂手續,以五年爲期,想來是因爲荊州人口不足,怕這些良田拋荒。這個想法利國利民。於我諸大家族也有益處。是個良策。”龐統說笑了一陣之後收了笑容,正色說道:“只是其它諸家因人手不足。怕種不過來,又要多繳糧食,生怕吃了虧。我見蔡家一下子就佔了城南的三千畝,難道蔡家有辦法利用現有地人手多種這三千畝地嗎?蔡家現在就有近四千多畝,今年人口回遷,他們哪有這麼多人手?這三千畝要交地賦稅可要高得多啊,他能有利?”

張鬆笑道:“士元既入了公子麾下,也就不瞞着士元了。公子新制了幾種農具,交由蔡家大量製造,不幾日就可付使用。又有廬江謝奇精通農學,對土地使用有很多心得,以蔡家現有的人手,種這三千畝地是綽綽有餘地。之所以不大張旗鼓,只是不想各家爭奪,傷了和氣罷了。等幾日後這些良田都有了耕作地人,蔡家地新式農具一出來,屆時大家想搶也沒有了,士元如果真想那三百畝地,還是趁早的爲好。”

“原來如此。”龐統笑着說道:“那我還是儘快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家主爲好,免得落了後,搶不到良田。”幾句話說得大家鬨笑不已。曹衝笑了一會說道:“士元剛從江陵回來,江陵的戰事如何,還望士元和我們講一講。”

龐統嘆了口氣說道:“徵南將軍驍勇,周公瑾兵臨城下的那天,他就上演了一出馬踏連營的好戲,可惜,勇則勇矣,謀卻略差一點。目前和周公瑾在江陵城下對峙,仗着劉仲玉改制的霹靂車和守城弩,暫時還能旗鼓相當,不落下風,只是他的眼光只在江陵,不及其餘啊。一旦周公瑾騰出手來,搶佔夷陵,只怕江陵城危矣。”

曹衝暗自點頭,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周瑜奪得江陵城,正是由先奪夷陵打開的缺口。聽龐統這話的意思,莫非他向曹仁提過建議,卻沒有被採納嗎?龐統搖着頭,將事情從頭至尾的講了一遍。

原來曹操率大軍離開江陵不久,周瑜就帶着兩萬水軍和劉備增援地五千人馬趕到了江陵。淩統部最先到達城下紮營,曹仁爲奪敵軍銳氣,招募了三百勇士,交給部曲將牛金出城接戰。牛金驍勇,三百勇士又都是悍勇之人,一衝之下,確實攪亂了淩統地大營,但可惜人太少,等淩統反應過來之後,指揮着五千大軍將牛金圍在了中間。眼看着牛金部要全軍覆滅,曹仁帶着幾十個親衛要出城。長史陳矯,功曹龐統都表示反對,認爲曹仁以徵南將軍之尊,不當爲幾百人赴險。曹仁哪裡肯聽,帶着人出了城,正當大家以爲他只是在護城河邊壯壯聲勢的時候,他卻躍馬殺進淩統軍中,嚇得陳矯等人面無人色。就連淩統部都被他給嚇住了,被他一陣猛衝,居然奇蹟般的救出了牛金等人。

這一行爲嚇住了淩統,也嚇壞了陳矯和龐統。不過陳矯因爲曹仁結果是獲了勝,沒有再說什麼,龐統卻直指曹仁是匹夫之勇,萬一有失,這江陵城將如何處理?曹仁正爲自己的勇猛得意,哪裡聽得下他的意見,一時便有些不快。後來相守經月,龐統又多次建議他分兵守夷陵,說得曹仁惱了,就找了個藉口,說龐統推薦的人才名不符實,不能勝作任功曹的職務,將他攆出了江陵。

曹衝沉默不語,他早料到曹仁不能勝任守江陵地重任,只是沒想到曹仁恃勇鬥狠到如此地步。他嘆惜着搖了搖頭,對龐統說道:“那以士元之見,襄陽該當如何?”

龐統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外人,這才輕笑了一聲說道:“這要看公子如何想。公子如果只想在荊州打些勝仗,撈些功勞好加官進爵,然後就回鄴城地話,那現在就可整兵南下,駐守當陽,只等着周瑜分兵時打掉他的支軍,幫助曹徵南守住江陵,則屆時曹徵南必然爲公子表功。”

曹衝微微地笑着,沒有說話,張鬆看了一眼龐統道:“除此之外,士元還有何妙計?”

“如果公子想立個大大的功勞,以此可以虎踞荊襄,立下不世的功勳,那麼公子此時,卻應該先取江夏全郡。至於江陵,則等到曹徵南一敗不可收拾的時候,公子再出手相救不遲。”他盯着曹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說道。

曹衝一下子愣住了,立刻收起了對臥龍鳳雛的腹誹之心。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龐統的話。這龐統太狡猾了,剛纔就想出那麼一個點子來試他,現在又拋出這麼一個難題來試他。不錯,他要想借此戰在荊州站穩腳跟的話,自然是等曹仁慘敗之後再出手是最好,屆時曹仁沒有能力再和他爭鋒,只能灰溜溜的離開,而自己卻有力挽狂瀾之功,在荊州可以獨擋一面。但自己如果明知曹仁必敗,卻不去救他,只顧自己的私心而先去取江夏,別的人顧然不知,但龐統會怎麼看自己,會不會認爲自己是一個權力慾太旺,以至於不顧他人死活的地步?

“江夏要取,但夷陵也不能不顧。”曹衝沉思了片刻說道:“衝有一策,想請士元指

“公子請講。”

“夷陵爲我軍右翼,江夏我爲軍左翼,皆不可偏廢。”曹衝清咳了一聲,用手指蘸着茶水在几上畫了一個草圖:“我打算以樂進部由經宜城向前攻擊臨沮,從後方支援夷陵,滿寵部配合文聘部,順夏水南下,阻斷關羽向北支援劉琦的路線,而我則會合汝南李文達(李通),先取了劉琦,再南下全取江夏。士元先生以爲如何?”

龐統呵呵的笑起來:“公子這是萬全之策,自然要比統想得周到。滿奮威(滿寵)不離當陽,想來周公瑾也不敢分兵夷陵,公子此計,虛虛實實,的確是妙。”

曹衝見他面無譏笑之色,也略放心了些。他自己倒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劉琦率部在江夏北部和汝南太守李通僵持了好久了,此時不趁着江夏兵力不足拿江夏更待何時。一旦打通江夏,他向東就可以和九江郡連成一片,如果夏侯稱要取廬江,他可以助上一臂之力。而取了江夏,周瑜再也不能自由在在長江中往來,只能從江南走陸路,柴桑又在曹衝的兵鋒之下,他必然要收縮防線,對江陵的壓力也可以減輕不少,再有樂進率部攻擊夷陵,基本可保江陵不失。至於是不是要等到曹仁大敗之後,這個時機的主動權可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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