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邱明濤邀請王逸飛去家裡吃晚飯,並暗示說要介紹一個人給他認識,王逸飛聽了以後,不由精神一振,因爲他知道邱明濤要給他介紹的人是誰,那個人名叫邱國化,是比邱明濤晚兩屆的一個大學校友,但是王逸飛感興趣的是他另外一身份——金皇集團總會計師助理。
這個人是王逸飛和邱明濤聊天時,偶爾聽他提起來的,王逸飛聽說他在金皇集團做財務工作,當時就上了心,所以他順便跟邱明濤提了一下,說是有機會想和這個人認識一下,邱明濤雖然不知道他要認識這個人做什麼,但是王逸飛既然說了,他也沒有多問,只是說以後會找機會安排。
所以王逸飛一聽他在電話裡的暗示,就知道是他特意安排的見面機會,王逸飛想要認識邱國化,當然是針對金皇集團的,不過這個意思他從來沒有向邱明濤透露過,這倒不是他信不過邱明濤,而是因爲他知道邱明濤是那種中規中矩的人,他如果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恐怕會嚇着他。
再說這個邱國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他以後的行動有沒有幫助,這還要見過面才能知道,所以他已經給邱明濤說好了,讓他不要特意爲雙方做介紹,而是裝作偶然相遇的樣子,這樣一旦邱國化不是他需要的人選,也不會打草驚蛇。
而在這一點上,邱明濤也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所以邱國化見到他以後,確實感到很意外,不過接下來,邱國化就表現出了他的職場本能,開始曲意地跟王逸飛套近乎,因爲在仁清市這個地方,能結識杜書記的秘書,那也算是一種機緣了。
他想跟王逸飛套近乎,而王逸飛也正想接近他,這本來是一拍即合的事情,但是王逸飛通過短暫的觀察之後,知道他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所以他覺得如果自己對他太熱情的話,可能反而會讓對方生疑,於是他故意端了端架子,裝出一幅對他不太感冒的樣子。
當然,他這個架子也是端得恰到好處的,因爲他既要表現出一點點矜持的樣子,但是又不能讓對方覺得難以接近,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貼合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讓對方繼續向自己靠近,否則他如果表現得太冷淡,可能就讓人望而卻步了。
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所以他和邱國化雖然認識了,卻沒有談什麼深入的話題,而且他們談話的內容,也完全沒有涉及到金皇集團,就算是邱國化偶爾將話題扯到這上面,王逸飛也迅將話題岔開了,因爲目前的情況下,他絕對不能讓人察覺他對金皇集團有所圖。
不過總的來說他對這次見面還是比較滿意的,因爲他現這個邱國化就是他所需要的那種人——他沒有什麼強烈的是非觀念,也不是那種很靠得住的人,如果用通俗的話來說,他就是那種唯利是圖,有奶就是孃的人。
這種人如果當朋友,王逸飛當然不會考慮,但是王逸飛現在是想通過他從金皇集團內部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這說起來也就是一種利用了,所以象他這樣的人最合適,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這個人非常聰明,所以他處在總會計師助理的位置上,一定掌握了公司許多不爲人知的隱秘,所以王逸飛如果能成功地將他變成信息源的話,那對他將來針對金皇集團的行動,可謂是一把殺手鐗。
當然,他要想達到這個目的是頗不容易的,因爲他如果想利用邱國化,就得給他好處,而這以他的身份來說,操作起來當然有些難度,不過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想好怎麼利用這個資源,但是他相信這個問題以後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時光易逝,轉眼之間,農曆的正月就快要過完了,而這時候江南省的天氣也在逐漸開始轉暖了,這一天正逢末,因爲外面的天氣很好,所以王逸飛正準備去外面轉轉,這時他忽然接到小麗的電話,說她已經到了仁清,問他有沒有空見面。
王逸飛一聽大喜,因爲自從喬雲娜去了滬江之後,他和小麗也一直沒有見過面,雖然他偶爾也打電話詢問小麗媽的身體狀況,但是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那麼親近,所以他們打電話時總是比較客氣,往往說不上幾句話就掛了。
而現在兩個人能見面,那又有些不一樣,因爲他們以前畢竟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所以說起話來肯定會隨便一些,而且說實話,因爲現在喬雲娜和秦雨墨都不在,王逸飛有時候也覺得挺沒意思的,所以他也希望有個朋友能一起聊聊天。
“你媽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兩人見面之後,王逸飛關切地問道。
“基本上是完全恢復了,”小麗笑着說道,“只是因爲她做過手術,醫生說最好不要費力,所以我讓她一直在家裡休息着。”
“噢,這就好,”王逸飛忙點頭道,“說實話,因爲許多人都說,做了換腎手術後,一般都會有排異反應,所以我一直都有些擔心呢。”
“是啊,醫生也這樣說,所以這應該算是她的運氣比較好吧,”小麗望着他一臉感激地說道,“不過這應該感激你啊,如果不是你幫忙,現在恐怕……”
“唉,你說這話幹什麼?”王逸飛忙攔住她道,“我們作爲朋友,相互幫忙不是應該的嗎?再說這件事我只不過動動嘴,其實也沒出上什麼力,所以你如果真要謝,也要謝雲娜纔是,不過你和她現在也是朋友了,我想這個謝也可以免了。”
“呵呵,雲娜姐我當然是永遠都會感激的,”小麗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我同樣要感謝你,因爲沒有你,我和雲娜姐素不相識,我就是想找她幫忙也沒有機會啊。”
“唉,咱們不說這個了,”王逸飛確實不想聽她提這個謝字,所以他馬上轉移話題道,“你今天來仁清是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