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飛現在當然還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變成了一塊唐僧肉,被擠入了利益爭奪的核心圈子,因此在他前行的路上,也有數不清的圈套和陷阱都等着他去跳,如果他一步不慎的話,可能就有誤入迷津之厄啊!
就拿今天來說,一瓶好酒,一次洗浴按摩,相對於這些人的聚會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王逸飛的面情稍微軟一點,原則性稍差一點,說不定酒也喝了,澡也洗了,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你知道那些包廂中,會有多少個攝像頭在暗中窺伺嗎?
這就是江湖的險惡啊,俗話說,人害虎之心,虎卻有傷人之意,因此在某些場合下,看起來非常自然的一件事,也許就是某個高手給你設的局,如果你稍微得瑟一下,說不定已經墜入彀中而不自知了,因爲一個真正的局,其實就是你身邊那些不經意間生的事。
就比如在酒席上,有人起鬨,說你不敢跟席上的某個美女喝交杯酒,而那個美女則是一臉嬌羞,眉目間似有情似情,如果你這時喝得有點高了,卻又壓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那點心思,可能最後這個交杯酒就喝了,於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現,你們喝交杯酒的照片,已經成爲呈堂的供證,這就是江湖啊!
所以說,在官場上,想要老老實實做人真的不容易,因爲有的人並不是自己想變壞,而是在意之中被人抓住了一個把柄,最後不得不變壞,這就是所謂的錯上了賊船,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既然上了賊船,那也就豁出去了,因爲俗話說得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嘛!
不過王逸飛幾乎沒怎麼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爲老實說,他這個人在物質生活方面的追求是很低的,就拿他現在的狀況來說,他覺得自己能住上單身宿舍,每餐能吃上刀削麪,他就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他從來沒想過要想方設法多撈點錢來買個三室兩廳或者別墅什麼的。
當然,他也有急需用錢的時候,就比如上次要給小麗的媽籌錢治病,這曾讓他費神了好一陣子,可是比較幸運的是,他認識了喬雲娜和秦雨墨這兩個家底殷厚的小美女,所以最後他很輕鬆地過關了,於是現在的他依然象以前那樣悠哉遊哉了。
古人曾說,壁立千仞,欲則剛,當一個人不受**的誘惑時,有些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而他現在幾乎就是這種狀態,因此他就少了許多爲官者常有的那種患得患失的心理,而且他這個人熟史書,對歷史上那些爭權奪利的手段瞭然於心,所他雖然缺少現代官場的歷,卻也自有一套趨避之道。
就拿喝酒來說吧,這是所有應酬中必不可少的環節,而有些人栽跟頭,也就是栽在這上面,因爲酒這個東西,喝進去了就由不得你了,所以他凡是赴官場中的應酬,都會運內功把酒化解,這樣他就能時刻保持清醒頭腦。
而且經過前幾天花開並蒂的事件之後,他又領悟到,其實朋友之間喝酒也要適量,不然說不定就會產生一些意外,因此他現在即使是和朋友喝酒,也只保留三分酒意,如果稍一量,他也會運功化掉,因爲他不想再生這種酒後失德的事情。
因此對於他這種怪胎來說,別人想要算計他,還真有一點難度,不過俗話說不到黃河心不死,因此有人即使明知道他是這種人,也不會善罷干休,因爲他們知道,人都是有缺點的,更何況他還是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呢?因此這注定是一個馬拉松式的過程,就看雙方誰更有耐心了。
不過王逸飛此時可沒心思想這些,因爲他正陪着杜書記在仁清市工業園區做實地考察呢,仁清市工業區園處在德興區,是九十年代中期全國各地普上開區時的產物,不過因爲仁清市在工業上的底子太薄,所以增設開區的申請沒有通過,最後就掛牌成仁清市工業園。
但是後來仁清市委市政府通過一番運作,將德興區從陵臺區中獨立出來,這也就跟增設一個開區差不多了,而且當時領導的意思,也就是希望整個德興區以工業爲本,成爲仁清市的一個經濟龍頭,帶動全市的經濟展。
不過事實證明,上級領導不允許增設開區的決策是英明的,因爲德興區自從獨立建區以來,每年的gdp總額比花嶺縣還少了百分之三十,不過因爲它的人口基數太低,所以它的人均gdp就比花嶺縣高了數倍之多,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德興區一直沒有列入縣區的年終排名。
因此德興區名義上是一個新區,其實在許多人看來,它最大的好處就是給那些想往上爬的人增加了一條便捷途徑,因爲德興區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縣區,正好可以給那些想在職位上進行過渡的人混混日子,熬熬資歷。
這一點杜書記在去年上任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因此他在四月份進行人事調整時,就把德興區的班子進行了較大規模的調整,現任的區委書記武明洋和區長潘佑明都是這次新上任的,武明洋原來是花嶺縣的縣委書記,潘佑明則是市招商局的局長。
而杜書記這次來,就是想看看這兩位新上任的黨政一把手,在配合上是否默契,在工作上是否有一些起色,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要看他們在工業展這一塊有沒有新的思路,因爲仁清市的工業雖然不是強項,但是一個地級大市要想展,工業如果搞不起來,那是很成問題的。
因此他當時決定把潘佑明調到德興區任區長,也就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因爲德興區現在沒有拳頭產業,如果想要把財政撐起來,就只有做大工業這一塊,而工業展靠什麼?當然要靠招商引資,所以他希望潘佑明能在這方面充分揮自己的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