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各地都安插了探子,江東和江直兩邊的反應,自確定瞞不過曹植了。當收到探子遞來的消息時,曹植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旁邊的劉曄卻是皺眉道:“江東孫策倒是個人物,吾之計竟然這麼快就被其識破。懂得利用江東之地廣,種桑、種糧兩不誤,這卻是化解得妙。”
曹植聞言,不在意笑道:“周公瑾與魯子敬皆當世智者,識破此計並不出奇。只是,本公子此計又豈是這麼簡單,他們現在或許得些好處,不過半年之後自會通通吐出來”
劉曄微笑着點頭道:“對黃祖那等草包,此乃一石二鳥之計,然對江東,倒是成了暗度陳倉之計了。”
曹植輕輕領,而後問道:“子揚先生,作坊運作如何?”
劉曄答道:“四公子放心,曄已經高價招來足夠的女工,現在第一批生絲也已經運回來,她們已經在織綾。以這些新式織綾機的度,大約一月便製出五百匹。”
曹植微笑着點頭道:“五百匹,不錯。然只有綾,卻是單調了些。”
劉曄淡笑道:“四公子放心,曄已經根據德衡的圖紙,對織機進行改進,各類織品的紡織度自會增”
說起來,〖中〗國對於織品的分類還是比較細的。好像後世人常說的四字詞“綾羅綢緞”其實指的是四種不同的絲織品。雖然綾、羅、綢、緞四種皆是由生絲紡織而成,同屬絲織品,卻由於織出來的效果不一樣,就被冠以不同的名。
像綾類織品,便是以斜玟爲主爲斜紋爲底。若是羅類織品”表面便有紗空眼的效果。綢和緞也是另外有其特sè,除此之外還有絹、縐等等種類的絲織品。而這些絲織品由於是以綢爲最重要一類,故此歷代以來又將各類絲織品統稱絲綢。
馬均所改進的只是織綾機,然而影響卻不止一種織品。其他羅、綢、緞等等的織機其實只需在織綾機的基礎上改一下就可以,至於能織出什麼效果,關鍵還是看女工們的手藝。
大漢的絲織品在這時代早已享譽世界,拿到西方甚至每匹都可以直接換黃金”由此可見絲織品的價值。而在戰亂時代,絲織品也是硬通貨,其價值甚至還在黃金之上,在沒有糧食之憂的情況下,其重要xìng列第一。
正是絲織品的昂貴與重要,曹植纔在解決了糧食問題之後,直接將精力投進去。織機的改進”讓生絲變成織品的度提升許多。與其說曹植這是在織絲綢,還不如說他在織黃金來得更恰當。
頓了一下,劉曄卻是問道:“四公子,這批織品出來之後,可是賣到荊州或是江東?”
曹植聞言”輕輕擺手道:“非也,這樣的織品價格賣不高”
劉曄有些不解道:“賣不高?”
論才智、技術、治政方面劉曄都是頂級人才,但是說到經商手法,當世曹植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見到劉曄不解,曹植說道:“這些織品先別賣,好的都拿到許昌,給父親還有諸名士每人送一匹。”
“送?”聽到這個”劉曄就更加不解了。
曹植微笑道:“不錯,天子那裡都要送。然送之餘,必須向他們道明,這些織品乃是我淮南所出,別處沒有。”
聽到這裡,劉曄終於皺起了眉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曹植這招,自然就是後世許多人都熟知的品牌效應了。改進了的織機,不但度提升,而且織品質量也有不少提升。最起碼女工織的時候,只有十二個躡不容易出錯,如此織出來的織品自然更好。
些許的品質差距就能起到不少作用,然而這種新式織機的秘密畢竟不能保持太久。當其他地方都普及之後,關鍵還是看女工們的手藝了。
曹植非常清楚這一點”故此就準備利用這短短的時間,打響品牌。只要品牌打響”就算有品質差不多的織品,也很難動搖淮南織品的地位。曹植也有時間慢慢培養手下的女工們的手藝了,讓淮南織品的質量再上一層樓。
無論哪個時代,打響品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是由名人使用了。在後世是有明星做代言,那這時代,當然是由皇帝以及名士了。天子到協雖然名不符實,然名頭在便足夠了。除此之外,曹操還有他手下的那幫名士,都是代言的最好人選。
現在整個大漢,名士主要分佈在三個地方,邯城、許昌、荊州。其中邪城和許昌是主流,別看哪城纔是天下士林的中心,那僅僅是以前。隨着曹操崛起,以及許昌成爲國都,許昌的士林已經能跟郊城平分秋sè了。至於荊州,則是稍弱前面兩個幾分,另外益州和江東都有士人,但畢竟底蘊不夠。
有皇帝帶頭,加上曹操和一幫名士,由他們來“代言”淮南的織異絕對能在短時間之內爲各地名士所追捧,若再能加些小把戲,點幾把火,那效果將更好。
對比起品牌來,送出幾百匹織品,又算什麼。品牌打響之後,恐怕只需幾批織品,就能將前面投進去的錢收回來了。
不過這些都還是其次,關鍵還是影響。如若淮南織品的品牌被打響,精明之人自會效仿曹植,爭相開辦手工作坊。如此一來,曹植刺jī手工業和商業的效果,也便達到了。
劉曄也是聰明人,問了幾處關鍵點,再在曹植的點撥之下,很快就明白過來。〖興〗奮道:“四公子所謀,曄佩服”
曹植微微一笑道:“此事就交由子揚先生負責了。另外春耕也差不多結束,今年目標乃是將壽春城內剩餘的木製建築拆除。另外按規劃圖在城內鋪設石板大街,這事恐怕還有勞子揚先生。”
劉曄聽到,有些不解道:“四公子,今年只鋪設石板大街,而不建屋子?”
曹植笑道:“建不過只爲還住在城內的百姓建,到時子揚先生選牟地方,讓原來百姓們集中住到一起”建築還是要磚瓦。”
劉曄有些不解,由於分田免稅的政令,原來居住在壽春城的百姓大部分都搬到了城外,領了田地,重新有了居所。城內的木屋子早就丟空,剩下住的人根本不多。將他們全部安頓好,也佔不了許多地方。如此一來,剔除東西兩市,整個壽春城還餘下不少土地。
眼見劉曄露出不解,曹植輕輕提了句道:“全城開放經營”提到這個,劉曄終於恍然大悟了。
商量已定接下來便付諸實行了。這次曹植準備極快,春耕還未結束,便已經讓人通傳,今年太守府招工之事。有過去年的經驗,百姓們都很踊躍當春耕結束之時,五千壯丁便已經招募完成。
這次還是由曹植親自帶隊,領三千城衛軍到八公山上採石,夏侯蘭則指揮招來的壯丁,開始拆除木製建築,幫忙搬運從八公山上採來的大石到壽春城內。
劉曄亦開始督促工匠們對採來的大石切割,然後指揮壯丁、工匠們鋪墊石板大街。整個過程有條不紊而且是以方位分成四個區域輪流進行,並沒有對城內的商業造成太大的影響。
與此同時,第一批五百匹的織品也在壽春大建的時候完成。曹植帶着熟悉織品情況的甄宓和蔡琰,親自檢驗五百匹織品。曹植還當場突奇想,給織品定了等級,最高級的特等其餘依次爲一等、二等、三等。
這批織品由於質量比較高,一等佔了三成,其餘大部分乃二等,並沒有三等,至於特等則只有數匹。
接下來曹植便讓司馬孚帶隊,捋一等以上得織品送到許昌。其中數匹特等除了三匹給劉協之外,剩下的全部給曹操。一等的則分別送給許昌城內如二荀、程昱、楊彪等有頭有臉的名士。
這類名氣震動天下的名士人數量畢竟不多當名單都擬好之後,曹植卻現即便每人送兩匹還有剩餘。
這時,甄宓也大概知道曹植的想法了,於是含笑說道:“子建,我有個想法。”
甄家自從甄逸死後,便以經商保持家族不衰,甄宓自小接觸,也對商業頗爲熟悉,加上她天資聰穎,以前也沒少幫忙打理家業。此時聽得甄宓有想法,曹植連忙問道:“宓兒且說?”
甄宓嫣然一笑道:“既然子建肯將這名貴重的一等織品送出去,何妨一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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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眼睛閃爍了幾下,喃喃地念道:“一送到底?”唸了幾句之後,曹植眼睛徒然一亮,直接將甄宓抱住驚喜道:“宓兒,你真是聰明”
甄宓被〖興〗奮的曹植抱住,臉皮羞得燙,只能小聲說道:“子建,其他人都在呢。
”
曹植不在意地說道:“現在誰不知道,你是我曹子建的人”話雖如此,曹植還是鬆開了環住甄宓的手。
不過此言,卻是讓甄宓臉sè更紅,最後更是白了他一眼道:“誰是你的人了”說完快步而走。
曹植見着,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對蔡琰道:“姐姐。”
蔡琰溫婉地輕點臻道:“子建放心,姐姐這就去看甄妹妹。”說完也告辭而去。
二女雖走,但正事還未處理完。只見曹植對司馬孚道:“叔達,汝在安排些人,將剩餘的一等織品,分別送去河北、荊州還有江東。只要他們名氣夠大,就送去,至於其他小貓小狗,不必理會。”
司馬孚聽到,不解道:“送去江東與荊州孚還能理解,畢竟我等與他們還沒正式爲敵。然河北與司空大人勢成水火,送過去只怕……””
曹植擺手道:“無妨,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等是去送禮,又無不敬,諒袁本初也不會舍名聲而殺使者。”
司馬孚輕輕點頭道:“說得也是。”
曹植這時卻是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如此我等也可以在這上面做些手腳,挑動袁譚與袁尚的矛盾。”
司馬孚本就是聰明人,聽到之後眼前一亮道:“四公子的意思,是在織品的質量和數量上做手腳?”
曹植說道:“質量就免了,全送一等,本公子可不想壞了名聲。至於數量,袁譚不是長子嗎?多送他一、兩匹便可以了。如此,以袁尚之心胸,必然心生嫉妒。”
司馬孚聽着大笑道:“四公子此計大善”
曹植頜道:“除此之外,叔達再選一個醫術高明集的人同行,讓他看看袁本初的臉sè。”
“看袁本初的臉sè?”聽到這話,司馬孚頗爲不解。
曹植凝聲道:“倉亭之戰後,冀州諸邑不少世家叛之,現在聽聞大致平定。然袁本初連番受到打擊,以他心氣之高,恐經受不住,河北有傳聞袁本初已經臥病,現在正好藉此機會打探一二。”
曹植之所以提出這問題,自然不是什麼探子消息了,而是歷史上倉亭之戰後沒幾個月,袁紹就掛了。現在歷史雖然有點偏差,但是有些問題還是沒有改變,倉亭戰敗,冀州諸多世家不再服袁家,開始叛亂。
袁紹不愧是一代雄主,在官渡、倉亭連敗之後,還能奮起餘威,將叛亂的世家都收拾掉。這才讓趨於分裂的河北,勉強拼湊成團。
曹植現在還不太敢肯定,袁紹會不會如歷史上那樣收拾完叛亂就掛掉。所以決定藉此機會,去試探一下,順便離間一下袁譚和袁尚兩兄弟。這次兄弟二人同在邪城,而不似歷史上那般一個在青州,一個在冀州,只怕有好戲看了。曹植現在,也就是去加點料而已。
聽到曹植對河北有如此重要的安排,司馬孚沉吟了一陣說道:“四公子,不若由孚爲使前往河北,“”
就在這時,後面一人大聲道:“不可,袁本初已然知道叔達乃四公子的人,對叔達定然恨之入骨。此行由濟去更好。”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蔣濟。
蔣濟此時已有十八,從幽州開始跟着曹植,加上淮南這段日子的歷練,倒是成熟了許多。嗯到這裡,曹植也決定給蔣濟一個機會,畢竟若不經過風雨,人很難成長的,現在的蔣濟確實需要一些獨當一面的機會了。於是點頭道:“如此,就由子通爲使,前往河北。叔達則負責許昌、荊州和江東送禮的事宜。”
二人聞言,一個大喜,一個鬱悶,但都同時拱手道:“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