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樑皓雖然很想給秦瑤做男朋友,卻又意識到自己在很多方面,似乎都不符合秦瑤的要求。首先一點,自己那種懶散慵懶的作風,就是秦瑤非常看不慣的。結果樑皓張了張嘴,實在沒辦法把話說出來。
還有夏婧,怎麼樣處理與她的關係儘管可以容後再說,但終歸還是躲不掉的。樑皓從夏婧又想到張芊芊和雷曦彤等人,這一堆女人的關係怎樣處理,都是一個問題。
想到這些,樑皓在心中感嘆:“能穿越回古代就好了,直接都娶成三妻四妾,不用這樣頭痛”
當然,即便在這個時代,只要有了足夠的實力,建立後宮也不是不可以。夏婧這件事的真正麻煩之處在於,她與秦瑤之間的關係是對立的,儘管她們兩個昨晚曾一上一下的把樑皓夾在中間,也儘管她們曾經互相,但不能改變一個是警察而另一個是罪犯的事實。夏婧被秦瑤送進監獄,也不可能不因此憎恨秦瑤。
相比之下,其他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就要好解決許多了。
如果沒有這種對立,樑皓倒是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夏婧收做後宮,大不了很無恥的對着別人一拍胸脯:“老子就是當代西門慶,現世韋小寶,怎麼的?”
此外,如果換作其他女人,比如雷曦彤,會默默站到樑皓的身後,而夏婧可不是這樣的女人。就算她可以放下與秦瑤的恩怨,卻也不會輕易饒了樑皓,等到她被放出來,只怕又會是一場風暴。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這將是一場粉色風暴,雖然瑰麗迷人,卻同樣可能致命。樑皓沒有想到的是,這場粉色風暴其實早就已經刮開了,而且扇風的人也不止一個夏婧。
樑皓與秦瑤回到半山別墅之後,就各自去休息了,第二天,秦瑤起牀很早,去警局辦理善後事宜。樑皓則到了中午才起牀,感覺渾身上下到處痠痛。
秦瑤留了早飯,樑皓剛剛吃罷,江永來了。
江永曾執意要求,樑皓在港期間全程陪同,不過樑皓推說自己還有私事要處理,沒同意。
讓樑皓單獨活動了兩天,江永坐不住了,因此今天跑來想探探口風。樑皓明白江永的用意,閒扯了許久,就是不往正題上談。吊足了江永的胃口,接下來才便於討價還價。
江永陪着樑皓侃大山,侃了一個多小時,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便試探着問:“不用知道樑先生對香港印象如何?”
“一座非常好的城市。”
“您可是地產商人,應該從地產角度,來分析一下這座城市。”
樑皓心中暗道,這個江永果然精明,讓自己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來,樑皓索性回答了這個問題:“地少人多,人口高度密集,導致地價居高不下。”
“沒錯。”江永微微一笑,接着說:“正因爲土地資源有限,限制了這座城市未來的發展。但只要有了足夠的土地,這座城市無疑將會有更加輝煌的明天。只要有土地,我們不但可以把香港發展爲全球金融中心,甚至還可以建設成爲工業中心。”
“這個自然,我相信,香港完全有這個潛力。”
“可就是土地不夠用啊,高昂的地價已經給經濟帶來很大負面影響。來自內地的居民大量涌入香港,以各種方式定居下來,帶來極大人口壓力,而這種壓力同樣從負面影響了經濟發展。”嘆了一口氣,江永接着說:“總之不解決土地問題,僅僅地價和人口這兩個因素,就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壓垮香港。”
“可土地問題卻偏偏是最難解決的。”聳聳肩膀,樑皓半開玩笑的說:“雖然咱們國家領土遼闊,但香港畢竟是特別行政區,高層是不會把其他地方的土地劃撥出來給香港的。”
江永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說:“我們當然不能管中央要地,不過這個問題卻還是可以解決的。”
其實江永說的這句話,實在沒有什麼可神秘的,樑皓乍一聽到,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是說填海造地?”
“對!”江永點點頭:“港府歷史上做過這樣的事,收到了非常良好的效果。現在港府又出臺了這樣的計劃,而且更加野心勃勃,意圖再造一個香港。”
“的確有野心。”
“樑先生應該知道,自從迴歸之後,由於各方面原因,香港經濟一直不太好”觀察着樑皓的神色,江永緩緩介紹道:“港府希望通過這個大項目,刺激香港經濟的發展,避過當前的金融危機,並重振雄風。目前,這個計劃已經得到中央的認可,而且還會鼎力支持。”
樑皓聽到江永這番話的同時,自己也做出了一番分析。
前段時間,國內高層剛把一筆巨資砸了下來,爲的就是刺激經濟,拉動內需。這筆錢有相當部分,是用來發展基礎設施建設,具體到香港這邊,必然也要有一定的投入。考慮到爭取香港民衆的向心力,在國際上樹立起負責任的良好形象,這個投入怕是少不了。
而港府近兩年來,在經濟發展上遭受了頗多指責,確實需要實實在在幹出一番成績。兩下一合力,這個計劃不僅必然要推動,而且必然會被做好。
想到這些,樑皓意味深長的問到:“聽江先生的意思,貴公司應該是有參與的機會了……”
“不錯!”江永用力點了點頭:“具體的事宜正在協商,不過毫無疑問的是,我們將分得一塊很大的蛋糕。”
“那可要恭喜貴公司了。”
“同喜,同喜”江永微微一笑,突然問道:“不知道樑先生是否有興趣參與進來?”
“怎麼參與?”
“恕我直言,雖然樑先生的皓月集團,在濱海市那邊風生水起,但在香港這裡卻是人生地不熟”
江永說的事實,樑皓只能點頭承認:“沒錯。”
“想要參與這個項目,無論是上層關係、其他企業的配合還是各個方面的人脈,樑先生似乎都有所欠缺。”注意看了看樑皓的表情,確定沒有因爲這番話而生氣,江永才繼續說了下去:“這也就是說,樑先生想要參與進來,需要在本港有一個合作者”
“如果我想找合作者,毫無疑問,貴公司是最合適的人選。”樑皓擺了擺手,打起哈哈:“只不過,濱海那麼大的市場,我還沒有完全吞下去,眼下沒有野心進軍香港。”
“話不能這麼說”江永聞言有些失望,急忙向樑皓分析起來:“濱海確實不錯,華北經濟中心,工業重鎮。但是,濱海的地位只侷限於華北,放到這個偌大的國家,似乎就不是特別重要了。而香港則不然,不要說對這個國家有重要意義,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
江永說出的這番道理,樑皓早就想到了,而且樑皓也確實有進軍香港的想法。這一次來香港,樑皓很坦然的讓江永招待自己,就是因爲已經在心裡把江永視作自己的合作者。
但樑皓原本的想法,只是把江永這邊的資金引入的濱海,或者自己搞一些小項目試水港島地產。而江永現在提出的這個計劃,規模實在是太大了。
誠然,這是一塊巨大的蛋糕,但是能否吃下去,卻也要看看自己是否有那麼大的胃口。
皓月集團發展很快,從一顆弱不禁風幼苗,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但這個世界上的事從來都沒有完美無缺的,這種高速發展同時也給皓月集團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流動性嚴重不足。
說白了,皓月集團現在雖然坐擁龐大的資產,手頭可供使用的資金卻不多。皓月集團發展到今天,樑皓這個董事長還沒取得收益,只是一個勁往外拿,現在手頭也沒剩多少可供動用的錢。
這也就是說,樑皓現在只能看着這塊蛋糕嘆氣,卻沒有那麼大的嘴巴吃下去。
江永不知道樑皓的這些顧慮,見樑皓一時沒有說話,又繼續做起了工作:“樑先生,我們都是生意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大格局。說句不見外的話,我覺得樑先生的格局太小,只是侷限於區區的濱海市”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思索片刻,樑皓又說:“這樣吧,我考慮一下。”
“好。”
兩個人正說着話的功夫,秦瑤回來了,先是和江永打了一個招呼,隨後告訴樑皓:“已經辦妥了,我明天就要回首都,那邊有很多後續事情需要處理。”
江永不知道秦瑤說的到底是什麼事,不過見兩個人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便知趣的告辭了。
樑皓送走了江永,回來後告訴秦瑤:“我明天不能和你一起走?”
“爲什麼?”
“你知道,我這次來香港,也是爲了考察合作事宜。”嘆了一口氣,樑皓頗有些無奈的說:“明天我要着手這方面的工作了”
樑皓說的是事實,本來打算與秦瑤一起回去。但聽到江永今天的一席話之後,樑皓決定再留兩天,充分研究一下這個計劃,再做決定。
流動性問題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如果這個計劃確有可爲,樑皓決定冒一次險。
儘管對秦瑤很是不捨,但生意上的事情同樣重要,樑皓絕不會因兒女私情而放棄自己的事業。第二天一早,樑皓把秦瑤送到了機場,一路上兩個人只有無言的沉默。
當開始進行關檢,樑皓一路把秦瑤送向入口。分手在即,兩人的腳步不約而同緩慢下來,都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可以一直這麼走下去。
終於,秦瑤站住了腳步,與樑皓面面相對:“我要走了,就在這裡分手吧。”
“你保重。”樑皓眼神有點黯然,這是自從認識以來,秦瑤第一次對自己說“分手”兩個字。
“你也一樣”秦瑤心裡有了一絲苦澀,同時卻又有點甜。她注意到了樑皓的黯然眼神,心裡也很不捨,但這裡不是互訴衷腸的地方。
樑皓鼓起了勇氣,謹慎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還會見面嗎?”
這本來不是一個問題,但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後,卻成爲非常重要的問題。
“也許吧”秦瑤的美眸裡泛起一絲晶瑩,沒想到樑皓會主動問出這麼一句話,有些感動。
“我的手機號碼不會變。”樑皓不善於表達情感,只能用這種婉轉的方式,告訴秦瑤自己的心聲。
“我知道了。”秦瑤輕輕的點了點頭,聲若蚊鳴:“我的手機號碼也不會變”
樑皓的眼神裡有了一絲欣喜,試探性的對話有了效果,秦瑤給出了一絲希望。這說明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她,兩個人有確立關係的可能。
“我走了”秦瑤慢慢的轉過了嬌軀,心裡即使千般不捨,分手的時候也已經到了。
樑皓看着秦瑤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眼中滿是留戀,但現在留不住她,也沒有辦法留。機票可以再買,工作上的事情卻不能耽誤,樑皓從不因爲兒女情長而荒廢事業,同樣沒有理由讓秦瑤放棄工作留下來陪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秦瑤的緩慢的腳步突然停下,轉過來的嬌美面龐。
“她要留下了嗎“樑皓心裡想着,差點就抑制不住衝動迎上去,胳膊也差點爲秦瑤展開。
“大蘿蔔”秦瑤的臉蛋很紅,美眸裡的溼氣很重。這一聲“大蘿蔔”與往日不同,頗有種蕩氣迴腸的感覺。
美妙的聲音,令人鼻子發酸的輕喚,樑皓的呼吸爲之一滯:“對,我是大蘿蔔,而且還糠了!”
“切!”秦瑤白了一眼樑皓,輕聲說道:“對了那些事情我不怪你”
樑皓怔了一下:“什麼事?”
“所有的事”
“真的?所有的事?從一開始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