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見樑皓許久沒有說話,輕聲咳嗽了一下:“你想什麼呢?”
樑皓因爲蘿莉的話而回想起了往事,現在思緒又被蘿莉拉回到現實中:“沒什麼,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陳夢瑤,你呢?”
“樑皓!”樑皓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回去!”聽到樑皓的這句話,陳夢瑤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好想家對她來說就像是地獄一般:“去哪都可以,就是不回家!”
“爲什麼?”
“因爲”陳夢瑤說到這裡打住了,輕輕的哽咽了起來,片刻後乾脆號啕大哭起來:“我就是不回家!”
樑皓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幹什麼,想要給陳夢瑤擦拭一下淚水,卻又擔心被人看到,誤會自己是蘿莉控,儘管此時周圍根本沒有第三個人:“那我送你去派出所!”
陳夢瑤的哭聲更大了:“警察叔叔也會送我回家的!”
“你這麼討厭家”樑皓長嘆了一口氣:“等到你真的失去了家,纔會知道家是多麼的珍貴!”
陳夢瑤聽到這句話,立即止住了悲聲,剛纔還如涌泉一般的淚水也神奇的收住了。她擡起頭來圓瞪着雙眼,輕聲問:“你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嗎?
樑皓沉重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回答道:“有句很俗套的話相信你聽說過,很多東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無論陳夢瑤是否聽過這句話,其中的道理顯然都無法說服她回家:“我的那個家不能回去的,就算是失去了,我一點也不珍惜!”
樑皓多少有些好奇地問:“爲什麼?”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陳夢瑤輕聲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了下去:“後來父親給我娶了一個繼母,這個繼母表面對我挺好的,實際上要謀奪我們家的財產。不久前我父親也去世了,繼母原形畢露,兇性大發,天天虐待我,不給我吃飽飯所以我就偷跑出來了”
這是一個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故事,放到過去,只有在瓊瑤的那些兜售廉價傷感的苦情戲裡才能見到。放到現在,也只有這位蘿莉天真的頭腦能夠編造出來。
樑皓打量着陳夢瑤,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一點受虐的痕跡,而且陳夢瑤的胳膊上既沒有戴孝,目光深處也沒有流露出刻骨的悲傷,可見其父很可能還健康的活在人世:“我倒寧願相信,你是和家裡人鬧了矛盾,賭氣才跑出來的!”
“你不相信我?”陳夢瑤一把抓住樑皓的胳膊,來回的晃悠起來,像是撒嬌的樣子:“你要相信我呀,我說的可都是真話。”
樑皓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免得陳夢瑤把自己的胳膊當成鞦韆:“這樣吧,你把你家的地址或聯繫方式給我,我請公安部門去查證一下。如果你說的虐待屬實,那麼自有法律制裁你的後母。如果你只是一時說的氣話,那麼我希望你馬上回到家裡去,你的家人現在可能非常擔心。”
陳夢瑤聽到這段話,很坦率的問:“那也就是說,不管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都要把我送回到家裡去嗎?”
樑皓更加坦率的點點頭:“對!”
“不!”陳夢瑤果斷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告訴樑皓:“我說什麼也不能回去!你送我回家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回家”對於樑皓來說,一直都是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樑皓萬萬沒有想到,對於有的人來說回家竟是如此的痛苦。樑皓不願意給別人造成痛苦,而且陳夢瑤“推火坑”的言論,也讓樑皓不敢繼續敦勸下去:“你打算在外面浪多久?”
“能浪多久就浪多久!”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不是辦法也不能回家”陳夢瑤上下打量了一番樑皓,用十分可憐的語氣說:“我剛纔真的沒騙你,我要是回家的話,就死翹翹了!”
樑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是嗎”
“雖然我跑出來了,也要找個藏身的地方,否則我繼母會派殺手來殺我的!”
“啊?”樑皓愣了一下,旋即又提出:“不如我把你送給警方保護起來!”
“那也不行,我繼母神通廣大,在公安局那裡也是有人的!”陳夢瑤一臉嚴肅,很是認真的說:“恐怕警察在公安局直接就把我給槍斃了!”
樑皓差一點就快哭了出來:“你繼母可真夠狠的!”
“當然了要不怎麼叫繼母呢”陳夢瑤把注意力從樑皓身上挪開,在公寓裡面轉了一圈,點點頭:“你這裡不錯,我就住你這了!”
“對不起,我這裡是私人住所,不方便讓外人進來的!”
“騙人!說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陳夢瑤哼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微微的搖晃了兩下:“我剛纔在門外看到了,你這裡正在招房客呢,而且必須是女性!”
樑皓不由得感嘆,這個蘿莉雖然頭腦天真,觀察能力卻還是很細膩的:“可我這裡只租給成年人,未成年人需要有家長陪同!”
“我是成年人啊,我都有身份證了!”陳夢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身份證遞給樑皓,另一隻手同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你擔心我沒有錢嗎?我付得起房租的!”
樑皓既沒有看身份證,也沒有去收錢:“你的錢能支付多久?”
“這個我還沒算過哎”陳夢瑤歪着頭想了想,隨即說:“等我沒錢了,你就把我攆走!”
樑皓抱着最後一線希望提出:“往外租房子的不止我這裡,要不你去別人那裡看看,我們就當沒見過面!”
“我就住你這裡,因爲你剛纔救了我,說明你是個好人!住其他地方,我沒有安全感哎!”
樑皓終於明白了這個社會上的好人爲什麼越來越少,因爲好人實在是難做,做一次好人的代價,可能是要面臨一堆難以解決的麻煩。
眼見陳夢瑤堅決不肯回家,而且沒有透露出任何與其家庭有關的信息,樑皓無奈之餘只好決定暫時收留她在公寓。當然,樑皓可以把這個麻煩推出門去,但是在這個兇險的社會上,這個小蘿莉的安危就很難說了。既然已經伸出手幫忙,樑皓決定幫到底:“那麼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等你氣消了,想回家了,就告訴我一聲!”
“太好了!”陳夢瑤一蹦三尺高,興奮的說:“我不會差你房錢的!”
“你不用交房錢,就在我這裡幹活,當做房錢吧!”樑皓不知道陳夢瑤身上帶着多少錢,可能就只有那麼一張老人頭。樑皓雖然不希望房子免費供人住宿,但是陳夢瑤的錢一但花光了,自己又不能真的攆出門去,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收。何況這裡眼看就要搬進來一個豬頭濤,也不在乎多這一個不花錢的房客。
陳夢瑤顯然不是一個很大方的人,聽到這句話立即收起了錢:“幹什麼活?”
“就是打掃一下衛生,過去都是我一個人負責,你來了能幫我分擔點。”見陳夢瑤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樑皓急忙又補充道:“這兩天還會搬進來一個人,咱們三個一起幹,不會很累的!”
“好吧!”陳夢瑤點點頭:“對了,我希望住在三樓,因爲我對三這個數字很有愛!”
樑皓本來想給陳夢瑤安排到二樓,沒想到蘿莉雖小卻有主見,不過樑皓因此也重新考慮了一下。二樓現在住着沈蓉,陳夢瑤與她接觸時間長了,很難說是不是會受到不好的影響。於是樑皓決定就這樣答應了,同時暗自慶幸陳夢瑤對“五”和“六”這兩個數字沒有愛:“好吧。”
“大清早的嚷嚷什麼啊!”就在這個時候,沈蓉拖着慵懶的身軀走下樓來,靠在牆壁上點燃一支菸,睜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樑皓和陳夢瑤:“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樑皓無奈的糾正道:“現在不是早晨,而是下午,絕大多數人在這個時候都不會睡覺,而是工作!”
“對老孃來說就是大清早,因爲老孃要晚上工作。”沈蓉指了指陳夢瑤,問樑皓:“新房客?”
“對。”
“成年了嗎?”
“當然。”
“你喜歡?”
“什麼?”
“沒什麼。”沈蓉咯咯笑了兩聲,再不和別人說話,轉過身去上樓了。她顯然沒有繫腰帶,褲釦也沒有繫好,結果每邁出一步上臺階,低腰牛仔褲的腰部就下滑一點,最後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臀肉。臀肉正中那條深深地縫隙表明,她沒有穿。
樑皓完全出於男人本能的盯着露出了半個臀部的沈蓉看,直到沈蓉的身影轉過拐角再也看不見,才轉回頭來告訴陳夢瑤:“我現在給你安排房間。”
陳夢瑤早把樑皓剛纔的表現看在眼裡,笑嘻嘻的問:“你喜歡這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