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電影散場,兩個人才走出電影院,樑皓把張芊芊送回家裡,自己回到了公寓。還沒等進門,樑皓嚇了一跳,因爲公寓門前圍了很多人。
樑皓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些人都是紅海幫的,其中爲首的正是龍哥和另外幾位老大。
“樑皓”龍哥一看到樑皓,立即快步走了過來:“我們老大去哪了?”
“你開玩笑吧,我怎麼可能知道,雖然我們這幾天在一起跑生意,但也不是時時時刻刻都在一起。而且她是一個有完全行爲能力的成人,想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我既沒權利過問,更不能干涉。”
其實樑皓知道凌傲雪在哪裡,昨天凌傲雪說這段時間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她在海濱有一棟別墅,打算去那宅上兩天。不過樑皓不太滿意龍哥說話的態度,聽起來就像興師問罪一般,所以纔不肯說出來。
“話雖這麼說,但我們老大畢竟住在你這裡,現在她人沒了,我們總得向你要個交代!”
“人沒了?”聽到這句話,樑皓沒有心思慪氣了:“到底怎麼回事?”
龍哥看了看自己的同伴,然後盯着樑皓,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失蹤了!”
“失蹤?你肯定?”
“沒錯,她的手機關機,所有座機都打不通。我們去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的影子。”此時說話是一個綽號叫豹頭三的老大,這幾天來與樑皓接觸非常多。
此人的頭髮染得很有特色,一縷黃加一縷黑的不斷交錯着,遠看起來就像豹子的腦袋。再加上他在家中行三,所以得了豹頭三這麼個綽號。他在紅海幫也算是一個高級老大,不過整體實力只算中游,比起龍哥就差遠了。
樑皓和凌傲雪跑工地視察,給將來的店面選址,還有辦理公司相關手續,整個紅海幫只有豹頭三一個人跟着。因爲豹頭三對附近地區比較熟悉,對娛樂行業多少也有些瞭解,所以凌傲雪就沒用其他人。
樑皓急忙提出:“她在海邊的那座別墅,你們去了嗎?”
龍哥回答道:“我第一時間就去了,結果空無一人。”
樑皓又問:“你們什麼時候發現她失蹤的?”
凌傲雪手下有兩員得力干將,一員武將是龍哥,此外還有一位謀士。
多年前,香港一個描寫黑社會的系列電影《古惑仔》曾風靡大江南北,其中有一個人氣頗高的角色外號叫做“山雞”,凌傲雪的這個謀士外號叫做“野雞”
野雞是純爺們,性取向也完全正常,所以這個外號絕對不是針對其生活作風或者職業。樑皓估計“也雞”的真正意思應該是也是山雞,因爲這位野雞長得和陳小春實在太像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一樣,走在街上經常被人要簽名。
樑皓與野雞接觸過幾次,算是比較熟,他告訴樑皓:“上午十點的時候,我給老大打電話,因爲有筆帳收不上來,想問問該怎麼辦。結果一直都打不通,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我就通知了所有人,大家一起到處找老大,結果半點音信沒有。”
樑皓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到了龍哥的手機裡,龍哥剛剛接聽起來,表情就變得很凝重。其他人見到龍哥的這種表現,立即猜到了電話是什麼人打來的。
片刻後,龍哥重重的哼了一聲,問電話裡的那一方:“知道我們是誰嗎?”
龍哥很顯然是想用自己的身份震懾住對方,但對方似乎表現得如樑皓一般不畏權勢,也可能是早就摸清了這幫人的底細,結果使得龍哥沒必要繼續自報家門了。龍哥沒說紅海幫的大名,轉而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過了一會,龍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給了一個小弟,緩緩的說:“老大被人綁了!”
其他老大立即七嘴八舌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電話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只是通知紅海幫準備一千萬的贖金,兌換成等值的歐元,然後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這些老大都是多少見過些世面的人,遇事不會輕易激動,但得知這些之後,仍然好像是炸了鍋一般,只有龍哥表現得很冷靜。他是城府極深的人,此時只是表情有些變化而已,而這已經是比較少見的情況了。
豹頭三怒罵道:“他哪來的兔崽子,竟然連我們的老大都敢綁!”
另一個老大則問:“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現在可以說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龍哥說着,拿回自己的手機給衆人看:“對方用了去電隱藏號碼,手機上根本不顯示!而且打電話的人的聲音,明顯是經過電子裝置變聲的!”
另一個老大罵了一句,然後惡狠狠地說:“如果被我挖出來是什麼人乾的,活扒了他們全家的皮!”
豹頭三嘆了一口氣,問龍哥:“你認爲現在應該怎麼辦?”
龍哥沒有回答,而是把同樣問題丟給樑皓:“你是我們老大的好友,我很想知道你怎麼看這事?”
樑皓想了想,回答說:“對方如果只提出了要錢,那麼說明他們不過是求財,這就要相對好辦一些。把他們要的錢先給他們,然後再說。”
一個老大立即問:“如果他們不斷加碼怎麼辦?”
“你們畢竟是紅海幫,不是平頭百姓,也不是普通的有錢人。對方必定有所忌憚,我相信不會得寸進尺的。”
豹頭三立即反對道:“可我們畢竟是混社會的,就這樣被人擺了一道,一旦傳了出去,紅海幫的臉面還往哪擱?”
另一個老大則說:“我看立即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把這幫人揪出來!”
樑皓說:“如果你們在座諸位,可以猜到對方可能會是什麼人,不妨馬上說出來!”
這些老大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出聲的。
在場的人心裡早有共識,綁架凌傲雪的人,其來歷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紅海幫的對頭;另一種是求財心切的人。
對於前一種可能,但凡是混在道上的人難免要得罪許多仇家,如果要立即確定誰的嫌疑最大,不可能馬上就做到;至於後一種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什麼人膽子大到敢動紅海幫的老大,可能性就如大海撈針一般。
因此正如龍哥所說,現在沒有任何線索。
見這些人都沒有更好的主意,樑皓搖了搖頭說:“如果對方情急之下撕票,紅海幫就更沒有臉面了!”
豹頭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沉聲說:“就這樣便宜了那幫王八羔子,真他不甘心!”
樑皓笑了笑,揶揄道:“那麼就不如報警吧!你看怎麼樣?”
豹頭三不服氣的看了看樑皓,低下頭不出聲了。
“所以我認爲,首先應該籌付贖金,然後想辦法找出這幫人!”頓了頓,樑皓補充說:“當然,這是你們紅海幫內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只是提出一點建議!”
“你的建議很合理!”龍哥點點頭,着重強調道:“在支付贖金之前,我們首先要明確幾件事,首先是不能讓海哥知道這件事,其次是幫裡沒有太多的公共財產,所以這筆錢只能由大家分攤。”
“海哥”就是凌紅海,他的歲數已經很大,身體又不是很好,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所以龍哥的這個要求是情理之中的。但也正因爲如此,就不能指望動用凌家的財產,龍哥的做法是完全在爲淩氏父女考慮,只是幫裡的老大們就難免破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