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蕾上身穿着一件褐色T恤,隨着這個動作下襬翻起來,露出了平坦的腹部。她雙手繞到身後活動了兩下,顯然是解開了胸罩的扣子,然後猛地爬到了樑皓的身前。
樑皓本來是站着的,沒料到林熙蕾來了這麼一招,一時沒有站穩,坐到了牀上。
林熙蕾的正壓在樑皓的大腿上,即便隔着幾層衣服,樑皓也能感受到柔韌和彈性。尤爲重要的是,乳間縫隙正對着樑皓那代表本能的地方,而且剛好容納其中。
“哥”林熙蕾擡起頭來,柔媚的看着樑皓:“就是這樣!”
“你可真行!”樑皓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覺得在表妹面前已經丟人了,無法再在這房間呆下去。
於是樑皓豁然站起來,推開林熙蕾衝了出去,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因爲樑皓猛然發覺,表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見到自己就跑的野丫頭,而是已經長成爲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好的,董先生,我現在就帶他過去見你。”陳芷菁舉着電話,微微一笑,告訴對方:“他是房東嗎,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公寓裡面,很少見他外出做其他事。”
掛斷電話之後,陳芷菁來到門房這裡,發現樑皓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桌子上,雙手抱頭,正閉着眼睛打盹。陳芷菁來到公寓這段時間,發現樑皓多數時候都是這樣,少數時候則是在連連看。
陳芷菁輕輕敲了敲桌子,樑皓聽到聲音後立即睜開了眼睛,姿勢卻沒有變化:“有何指教?”
“你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吧?”陳芷菁的表情很平靜,但聲音略微透出了一些不滿,她發現自從自己提出金天公司的項目之後,樑皓沒有做一點準備功課,每天還是像往常一樣。
“沒什麼事,你有事嗎?”
“和我去見董先生!”
“這個見面有點突然,難道不需要提前預約一下嗎?”
“當然可以預約,不過時間就不一定了,因爲董先生非常的忙。”陳芷菁微微聳聳肩膀,告訴樑皓說:“董先生今天剛好有時間,正在茶樓喝茶,不如借這個機會,把你們兩人引見一下。”
“好。”樑皓說着懶洋洋的站了起來,然後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陳芷菁帶着樑皓來到一個叫做望江茶樓的地方,這裡是一棟古典的三層建築,比鄰濱海市的一條內河,四下裡林蔭成片,環境十分幽雅。
在三樓的一個包間當中,安坐着一個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商務休閒,中等的身材,略微偏胖。他的面容很和善,倒像是街頭尋常就可以遇到的中年男人,不太像是掌管着一家大企業的老總。不過老總終歸是老總,而不是腫瘤,這個人頗有氣質,勝過他這個年紀的普通人。
在他身邊站着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像是助手,也可能是保鏢。
“董先生”陳芷菁過去與中年男人握了握手,然後很熱情的介紹了起來:“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皓月地產的樑皓樑皓,這位就是我經常和你提起的,金天公司的董昊先生”
雙方落座之後,董昊上下打量了一番樑皓,微微一笑:“皓月地產是吧,過去沒聽過這家公司。”
“董先生聽說過RREEF嗎?”
“RREEF基金隸屬德意志銀行,全世界最大的房地產和基礎設施投資集團,共有670億美元的投資,目前RREEF基金在全球17個城市共有667個基金項目,其中亞太地區的投資額達到90億美元,20億美元投向基礎設施建設,其投資眼光一向是全球房地產投資風向標。”董先生如數家珍般簡要介紹了RREEF,然後皺起了眉頭問道:“難道貴公司是RREEF的合作伙伴?”
陳芷菁自然也瞭解全球赫赫有名的RREEF,但是這家集團並沒有進入濱海市,而且皓月公司在其他城市也沒有業務。所以陳芷菁聽到這句話很驚訝,立即向樑皓投去探詢的目光。
“董先生果然是地產大鱷!”樑皓稱讚罷,又用力搖搖頭:“不過我們和RREEF沒半點關係!”
董昊聽到這句話愣住了,不明白既然兩者毫無關係,樑皓把RREEF搬出來幹什麼。不過董昊沒有直接把問題提出來,而是委婉的說:“那麼樑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樑皓咳嗽兩聲,然後一字一頓的回答道:“可惜啊,我們皓月地產,不是RREEF。”
董昊哈哈大笑起來:“樑先生很幽默啊。”
陳芷菁在旁邊把嘴咧得像瓢一樣,不過旋即就恢復了常態,她本來希望樑皓能給董昊留下一個好印象,而樑皓的出場有些太過雷人了。
“來,喝茶。”董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旁邊的那個助手或保鏢立即走上前來,嫺熟的擺弄起了茶具。
這樣的單間本配有專門的服務人員,但是董昊卻讓自己人來泡茶,樑皓由此斷定這是一個對各方面都很挑剔的人。
董昊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緩緩說道:“樑先生,我們金天公司的這個項目,對於參與者的資質要求是很高的。”
“哦”樑皓點點頭,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了一堆東西,交到了董昊的手上。
董昊一愣:“這是什麼?”
“是我們公司的工商執照、資質證明以及其他的相應證明。”
董昊的額角跳動了兩下,樣子顯得有些驚訝:“哦是是嗎”
陳芷菁現在很想推開窗戶跳到外面的江裡去,幾個人自從見面以來,董昊說出的話都是正常的。就比如剛纔的這個問題,董昊想要了解一下皓月公司的具體情況,根本就是無可厚非。陳芷菁認爲樑皓面對這種情況,應該用比較藝術的語言介紹一下皓月公司,讓董昊對這家公司建立起信心。
然而樑皓卻沒有按照商界的正常套路出招,竟然把公司的全部法律文件呈上,好像對董昊無話可說一般。這就好比家裡失竊後報警,不對警察敘述事情經過並統計損失,卻指着屋子告訴警察:“你看,我家很有錢,有很多東西值得偷!”
董昊簡單看了看那些證明,然後還給了樑皓:“看起來,你們公司有着很高的資質,也具有充足的實力,可以承攬起這個工程。”又喝了一口茶,董昊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你也要知道,從事這個行業,還有兩樣東西非常重要,一個是人脈,另一個就是經驗。”
樑皓聳聳肩膀,無奈的承認道:“很抱歉,我沒有什麼人脈”
“那麼經驗呢?”
樑皓實話實說:“本公司自稱成立,幾年以來還沒有承攬過一個項目!”
董昊聞言皺起了眉頭:“這是爲什麼呢?”
“家庭原因”樑皓說出了這四個字便頓住了,陳芷菁等了許久還沒聽到下文,便用眼角的餘光偷看過去,發現樑皓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目不斜視的看着桌上的茶具,如老僧入定一般。
董昊也以爲樑皓接下來肯定會解釋一下,有着如此實力的皓月地產爲何毫無作爲,結果發現自己白等了。於是他咳嗽了一聲,主動打破沉默:“樑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不是菁菁向我介紹,我會懷疑貴公司是皮包公司。”
樑皓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不是!”
“不是就好。”
“這個”陳芷菁終於發現,不能指望樑皓自己爭取到董昊的認同,於是本着幫人幫到底的想法,告訴董昊:“樑皓的父親是樑擎蒼先生!”
“聽說過,曾在東南沿海一帶很有名氣,稱得上製造業大王,可惜英年早逝。”董昊嘆了一口氣表示哀悼,隨即又說:“不過這一次全球金融危機,對東南亞海地區造成強烈衝擊,有大批加工製造企業倒閉,其中不乏頗具實力和規模的。”
“家父早在幾年前就意識到全球經濟將會有重大變化,所以逐步將在那裡的企業清盤出售,到罹難之前纔剛好結束。”
“原來是這樣。”
“如果樑擎蒼先生進軍地產業,我相信會大有作爲的。”董昊說罷,端起茶杯品起了香茗,再不置一詞。
陳芷菁沒有辦法,只得繼續幫着樑皓說話:“董先生可曾聽說過虎父無犬子!”
“是啊。”樑皓點點頭,贊同道:“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兒子會打洞!”
陳芷菁以爲自己立根杆,樑皓會順着往上爬,卻沒想到樑皓不願當猴子,把這根杆子又拔了出來。
這句話本是簡介表明樑皓有足夠的個人能力,按照陳芷菁的想法,樑皓應該不失時機的,通過一些委婉的方式證明自己,萬萬不該搬出這麼一句俗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