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根本不知道這些天在樑皓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知道爲什麼,從回濱海市之後,就一直感到忐忑不安。剛開始。她以爲自己是在擔心樑皓變卦,不過回想起樑皓的爲人,卻又不從不食言自肥。結果她對自己的這種不安感到莫名其妙,曾一度隱隱擔心樑皓可能會遇到什麼麻煩。
直到瞧見樑皓走進侯機大廳的時候,秦瑤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美眸裡露出了一絲喜色。
自從確定了去香港辦案,秦瑤就開始擔心,樑皓的倔脾氣上來不肯與自己合作,那樣合作搭檔就只能換成那個青梅竹馬的二世祖。而在兩個男人之間,她寧願選擇有點流氓脾性的樑皓。
現在看起來,事情應該是真正落實,不會再有變化了。只是秦瑤又有些擔心,樑皓會突然走過來對自己說,家裡臨時有點事情所以去不了香港了。樑皓有點惡作劇天性,這種事情幹得出來,不過秦瑤很快注意到樑皓的手裡拎着行李,於是當即又打消了這個擔心。
樑皓西裝革履,神采奕奕,雖然西裝的牌子非常普通,但卻被樑皓的氣質襯托得如頂級品牌。秦瑤看着樑皓,心裡沒來由的一顫,突然感覺樑皓在氣質上有了變化。她說不上來到底什麼變化,只是覺得看上去好像特別順眼。
樑皓的氣質經常會改變,至於究竟怎樣變,就取決於樑皓本人的意願了。在多數時候,樑皓看起來痞裡痞氣,但還有些時候卻是風度翩翩,宛若濁世佳公子一般。有的時候,樑皓鋒芒畢現,有的時候看起來卻傻里傻氣,簡直就是木頭人一個,而且樑皓還似乎特別善於裝傻。
這種多變的形象,使得樑皓看起來有些神神秘秘,永遠讓人摸不透本質是什麼。正是這種神秘才吸引了秦瑤,兩個人於是有了那段並不完美的JI情。
秦瑤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實在不瞭解樑皓,儘管自己從不後悔委身於樑皓,但似乎更應該真真正正的談一場戀愛。
就在秦瑤胡思亂想的功夫,樑皓已經走到了近前:“希望我沒遲到”
秦瑤微微一笑:“你來得剛剛好。”
“你知道,守時是我的好習慣。”
樑皓說話的同時,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週圍,發現候機廳有很多旅客,有六個人明顯和其他旅客不同。他們的穿着並不一樣,看起來身份各不相同,而且裝作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有的是在打電話,有的則是在看雜誌。但他們都有意無意用眼角的餘光,向樑皓和秦瑤這裡看過來。
秦瑤注意到了樑皓的目光,主動解釋道:“那幾個人都是我的同事。”
“這麼說,這一次的旅途,我們並不孤單。”樑皓對此毫不意外,可以想見的是,這是一個引起高度關注的重大的案件,雖然沒有辦法完全由警方出面偵破,卻也絕對不能把事情交給樑皓這樣的平民百姓。
所以警方很自然的會派出幾個便衣隨行,他們表面上裝作不認識樑皓和秦瑤,以免引起注意。不過在暗中,他們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完全可能在關鍵的時候起到關鍵的作用。
樑皓對這個安排還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麼。兩個人坐在候機廳裡,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話題則是漫無邊際,從居高不下的房價,一直聊到阿富汗的局勢。
等到過了安檢上了飛機,樑皓才注意到,自己和秦瑤被安排在頭等艙,而那六個便衣則在經濟艙。
機票是秦瑤買的,樑皓笑着搖了搖頭:“以權謀私,這樣不好。”
“我這次去香港是冒着生命危險的,而且平白無故的把你這個老百姓也拉了進來”學着樑皓的樣子聳聳肩膀,秦瑤接着說:“在這種情況下,享受一點特權,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如果放在過去,秦瑤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現在看起來,秦瑤多少有些轉變,樑皓認爲這是一件好事。當然,如果轉變的過了頭,那也是相當要命的。
能坐在頭等艙的,或者是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或者是花公家錢不心痛的肉食者。後一種人,往往都已經到了中年,挺着一個碩大的啤酒肚,還有表明身體處於亞健康狀態的滿臉黑氣。而前一種人則什麼樣子的都有,當然不乏年輕有爲,風度翩翩的。
有經濟實力的人自然受到格外關照,所以空姐們無時不刻的圍着頭等艙的乘客轉,不管有需要沒需要,都要問一句是否有需要。空姐們的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實際身家如何,因而樑皓這種真正的有錢人,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儘管樑皓裝得很寒酸。
此外,在今天的所有乘客裡面,樑皓長相也算是最帥的,結果吸引了許多空姐的注意。
漂亮空姐時不時的在樑皓的座位附近轉悠,時不時的帶着甜美的笑容問是否有什麼需要。樑皓則被她們問的虛火難耐,差一點就說自己有性需要了。不過這種話不能真的說出口,樑皓只能用微笑回絕空姐們的好意,同時目光不住的在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掃量。
“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秦瑤注意到樑皓的目光,忍不住譏諷道:“這些空姐挺漂亮的,你看上哪個了?”
樑皓故作糊塗:“什麼瞧上哪個了?什麼意思?”
“裝什麼裝?要是沒看上人家,幹嗎笑得那麼色?”秦瑤白了樑皓一眼,她回想起樑皓過去的一些事情,還有樑皓一直和幾個女孩子糾纏不清,篤定了樑皓就是一條大。
“我對她們笑一下,你就說我色?”樑皓收回自己那雙停留在空姐身上的目光,裝作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你對我的成見也太深了吧?”
“成見深那是肯定,誰叫你前科累累呢”
樑皓笑了笑:“沒錯,我就這臭德行,我是好色之徒,我承認”
“你不承認不行,本來就這樣,你以爲你做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你就瞬間變好人了?”秦瑤嘴裡雖然不饒人,但感覺今天的樑皓很是奇怪。如果放到是過去,樑皓早就開始頂嘴了,而且會幾句話就把她嗆得說不出來話。
“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我才被迫承認。”
“被迫承認?”秦瑤登時意識到,樑皓要開始反擊了。
“如果不被迫承認,你就會大發雷霆,進而可能會導致我被自殺,當然也可能是躲貓貓死、喝開水死、沖涼死、噩夢死、骷髏死、洗澡死、發燒死反正是不管什麼死,你們這幫警察都能創造出來。”長嘆了一口氣,樑皓接着說:“我身單力薄的,實在經不起你們折騰,就只有承認自己是好色之徒了!”
“你你你幹嘛對警察有這麼大的成見”秦瑤的肺差一點都被氣炸了,不過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她畢竟成熟了不少,所以很快就冷靜下來了。細想一想,她發現自從認識樑皓以來,樑皓就流露出對警察的成見。
“我對你們沒成見,是網民們有成見。你看,人民羣衆還需要你們來保衛安全呢,這不,我們這一次去香港就是爲了救人質。”樑皓頓了頓,接下來提出的一個問題,把秦瑤剛剛平息的怒火又點燃了:“當然,這也因爲對方是富豪,話說,你們這一次拿了人家多少辦案費?”
“你”秦瑤指着舷窗,喊了一聲:“給我滾出去!”
這一嗓子驚動了許多人,紛紛投過來詫異的目光。秦瑤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急忙縮了縮脖子,降低身體的的高度,儘量不讓別人看到自己。
“別吵了,這樣吵下去,有什麼意義嗎?”樑皓心平氣和,面無表情的對秦瑤說:“這次我們到香港是辦案,而不是鬥嘴。不要總揪着我的缺點不放,這對案子沒什麼幫助,而且還很容易影響到我的心情。”
“我難道是我和你吵?”秦瑤沒料到樑皓竟然又冒出來這麼一句,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你指責我是好色之徒。”
“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無理取鬧?”秦瑤小聲的嘀咕着,話題的確是她先挑起,所以自感多少有些理虧。
秦瑤的聲音很小,但樑皓聽覺超級靈敏,所以聽得很清楚。樑皓瞅了秦瑤一眼,見她撇着小嘴,有點生氣的模樣,笑着說道:“沒有,我絕對沒這意思,其實我是在開玩笑。哪行哪業都有敗類,警察自然也不能免,再比如地產商,多數都該殺,但我卻屬於不該死的那種。其實我真正的意思是,我什麼德行你都知道,心裡知道就成,不用隨時掛在嘴裡提醒我”
“這還差不多!”
“人是會變的,沒誰哪一天,我搖身一變就成了正人君子。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你說對吧?”
“你?正人君子?”秦瑤多少有些消氣了,卻把小嘴撅的更高了,因爲對樑皓的這句話一萬個不相信:“下輩子或許有點希望!”
“也許你說得對,我可能只有下輩子才能做正人君子,但你總得給我一個機會是吧!你總是拿老眼光來看我,我想改也改不好啊!”樑皓說罷,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由於各種各樣的因素綜合到一起,儘管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也儘管意識到樑皓有着許多優點,但秦瑤對樑皓的還是很有成見。她這些話裡的意思,擺明了是說樑皓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秦瑤白了樑皓一眼,沒加考慮的說道:“給你機會?好啊,我就給你機會,我倒要瞧瞧你怎麼改?”
秦瑤剛剛說完,心裡就開始後悔,感覺這話有點毛病。樑皓爲什麼要自己給機會,自己又憑什麼給樑皓機會,自己答應了給樑皓機會,是不是等於把兩人間的關係假戲真做。秦瑤想到這些,有點不敢想下去,紅暈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美麗白皙的臉蛋。
樑皓突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些突兀,結果兩個人一時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卡殼,氣氛變得有點微妙。秦瑤偷偷的瞧了樑皓一眼,那樣子貌似心裡有鬼,剛好樑皓也正瞧向她,視線相碰,秦瑤的眼神有點慌亂,還有一絲微微的羞澀,絕美冷傲的臉蛋再度抹過一絲紅暈,好不迷人,看得樑皓的心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起來。
樑皓不知道秦瑤想到了什麼,不過那似羞擬惱的樣子實在勾魂,樑皓不敢再讓目光在她的臉蛋上多做停留,掩飾般的瞧向了舷窗外。而秦瑤則深深的低下了頭,心像只小兔子般的砰砰亂跳。
在兩個人的靜默中,波音777抵達了目的地,穩穩的降落在香港赤鱲角國際機場。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樑皓與秦瑤待乘客下得差不多了,才與另外幾個便衣步出機橋,彼此仍是裝做互不認識的樣子。
這裡是是世界上最大的空港,也是世界上最繁忙的國際空港。從透明的鋼化玻窗向外瞧,能感受到世界第一大空港的壯觀,這座機場凝聚了頂級設計師的智慧。其巨大、輕盈和飄逸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但同時它又是友好而親切的,其尺度並沒有給人帶來恐懼或震撼。設計師賦予了它易於理解和接近的特質,莊嚴卻非勢不可檔。
在機場大廳外的路旁,四輛嶄新的豪車停靠在路邊,其中一輛黑得發亮的勞斯萊很是扯眼。站在車旁的幾名西裝革履地中年男士一見樑皓等人,趕緊迎了上來,微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樑先生,歡迎來到香港。”
秦瑤愣住了:“這”
樑皓指着對方當中爲首的一人向秦瑤介紹道:“這位是新港集團總經理江永。”隨後樑皓與江永握手寒暄後,隨後被江永直接引領到勞斯萊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