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午覺睡得很舒服,陳三喜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睡過一個好的覺了,在陳三喜的思想深處,無論何時,無論是何處,陳三喜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慮不安,而現在,自然是沒有了,陳三喜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這一次睡覺,可以睡得這麼安穩,陳三喜本來不是這樣的人,難道陳三喜的思想變了嗎?變得很容易相信別人了嗎?
陳三喜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很疼,這表示陳三喜其實並沒有睡好,只不過睡的沉而已。陳三喜起來在衛生間裡洗了個臉,只覺得眼睛模模糊糊地,就像是還沒有睡醒似地。
陳三喜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笑笑,也許這些天確實太累了。
陳三喜下樓的時候,田大千跟楊柳還有廖情都已經在客廳裡坐着了,看樣子都已經坐了很久,他們三個彼此都沒有說話,彷彿就一直在那等着陳三喜。
陳三喜乾咳了一聲,走了過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幾點了?”陳三喜問,陳三喜並不是真的想知道幾點,只是覺得這麼多人在等陳三喜一人,很過意不去,所以一定要找點話來說道。
“四點了。”回答陳三喜的是田大千。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冷淡,顯然對陳三喜有一點意見。
“那不錯,不算晚。”陳三喜道,陳三喜不能被他們這種冷淡的表情壓倒,陳三喜必須要設法佔到上風,雖然我們是一個小集體,可是戰友之間也是有競爭的。
“你要不要吃點點心?”問這句話的是廖情,廖情的臉上表情就可親的多了,也許是昨夜的一夜之歡,態度簡直有點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可是,在陳三喜這邊來看,陳三喜其實很不喜歡女人因爲跟男人發生了關係,就因此對男人依依不捨,甚或是糾纏不休,這種女人陳三喜很受不了,幸好廖情雖然不再冰冷,但還不到糾纏陳三喜的地步,所以,陳三喜勉強還能接受,不過,陳三喜自己卻感覺有點不自然,很不自然。
陳三喜沉吟着,道:“無所謂的,不用麻煩了。”陳三喜嘴裡這麼道,其實心中還真的有點想吃點點心,因爲剛從牀上爬起來吃點東西也算是件不錯的事情。
所以陳三喜說話的時候口氣故意說的扭扭捏捏的,陳三喜知道憑廖情的機智聰明,一定會明白陳三喜真正的意思的。廖情很是善解人意,她道:“反正閒聊也是閒聊,吃點東西的話,怎麼道也會好一點。”
道着話,她就走到了廚房,過了一會,她就走了出來,精緻的幾個小碟子裡裝着各式各樣的點心,就算是看,也讓人垂涎三尺。
她拿過來之後,居然沒有人吃。
陳三喜的臉皮就算再厚,也還不至於喧賓奪主,主人在這裡,客人多多少少要拘謹一點。
“你不吃?”田大千道。
吃,當然要吃。只是,你不吃,陳三喜怎麼吃呢?陳三喜苦笑着,望了望田大千,道:“點心放着看看也好,並不一定要吃的,你說是不是?”
陳三喜不讓他辯駁,就接着道:“再過一會就要吃晚飯了,我這人一到晚上就會困的不行,要是天老大你還不把計劃道一道,我等會就沒空奉陪了。”
田大千卻不急不忙地看了楊柳一眼,楊柳道:“其實這個計劃道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
道到這裡,他的面色突然變得凝重,接着道:“這其間的每一步都不能有絲毫差池,否則就會功敗垂成。”他說的很正色,讓人聽來不信都不行。
只是這計劃的詳情究竟是怎樣的呢?
陳三喜問:“那你爲什麼不將整個計劃說出來聽聽呢?”
楊柳看着陳三喜,沒有說話,一句話也沒說,陳三喜知道他的意思,有田大千在這裡,還輪不到他說話。
田大千也慢慢將桌子上的一杯白開水端起來,慢慢地喝了一口,才道:“這個計劃一點也不不復雜。這其中的關鍵是你。”
“是我?”陳三喜不自覺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田大千娓娓道:“蘇夢之身邊有十三個絕世高手,這些都不容易對付,我已經花重金將看守電力的幾個人買通了,我們定時八點,八點整,陳三喜將電路劈掉,這樣所有參加竣工儀式的肯定會因爲會場一片漆黑而慌亂,而此時,十三名高手都會出現,只要那十三個人一出現,楊柳就上去與他們相鬥,這樣可以分散他們一部分的兵力,剩下的幾個高手會護送蘇夢之離開,她一離開,廖情就要衝過去將那幾個高手糾纏住,將他們跟蘇夢之阻隔,而你……”他用手指着陳三喜,道:“你就對付蘇夢之。”
“可是。”陳三喜有點擔心:“我也許不是蘇夢之的對手,我雖然沒見過她,更沒見過她出手,但我可以想象的出,她的異能肯定不淺。”
“她的異能的確不淺,那十三個高手加起來也許還比不過她一人,因爲她練過一種奇怪的異能,可以所向披靡。”田大千道。
“什麼異能?”陳三喜立刻問。
“鐵肌功。”田大千道。
鐵肌功,這種異能一般只有男人才練,練成之後全身上下固若金湯,無人能破,但是這種異能卻輕易不能練成。
“但是,這種異能都會有個空門的,只要我們能找出它的空門,很容易就能取她的性命。”陳三喜道。
因爲鐵肌功確實不能算什麼高深的異能,有很多人都練過這種異能,但是很多練成的人還是死在了別人的手裡,就因爲這種異能不是真正無敵的,它總有一處空門。這空門極其軟弱,若是被人找到,那只有等死了。
“你說的不對。”田大千道:“她的鐵肌功沒有空門。”
“不可能。”陳三喜道:“任何練這種異能的人都有空門。”
“她沒有。”田大千道:“她的可怕之處就是因爲空門。”
陳三喜相信他的話,他不會輕易對某件事下定論,他能說的如此堅定,那就一定是經過幾番查探而得知的,他說的一定不會假。
陳三喜很快地就瞭解了他的意思,不過陳三喜沒有說出來,陳三喜等着他自己道。
過了片刻,他道:“只有傲天劍才能對付她,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而傲天劍出了你這樣資深的異能者而外,沒有其他的人能夠驅動它。”
陳三喜應着他的話,道:“所以只有陳三喜才能殺的了他,你們根本沒有機會,是不是?”
“是。”田大千道:“別的人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既然如此,別人要殺她豈非也容易的很,只有找個異能者不就行了。”這句話是陳三喜說的,但陳三喜說出來之後就發現不該問的,因爲這句話實在有點不經大腦。
但田大千還是回答了陳三喜,他道:“第一,很多的異能者沒有你這樣的好身手,第二,就算是跟你一樣強大的異能者,一個人也無法同時對付的了她跟十三個絕世高手,第三,別人不能也不敢這麼做。”
這三點理由就已經足夠了,如果沒有陳三喜,如果沒有他們三人,如果沒有四人聯合,那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
陳三喜想了一會,又有了其他的疑慮。
陳三喜道:“楊柳跟廖情的異能我雖然沒有領教過,但一定很不錯,可是讓他們兩個人對付十三個高手有沒有把握?”
陳三喜雖然是問田大千的,但是陳三喜的眼睛卻是在兩個人的身上打轉。
回答陳三喜的還是田大千,他只要一說話,別人好像就不敢說話似地。
“他們的任務不是將那十三個人打倒,而是纏住他們,使得這十三個沒有辦法向你出手。”田大千解釋道。
“可是,這樣豈不是也有危險,這種事情沒有人能道得準的。”陳三喜道,陳三喜雖然跟楊柳廖情沒有太深的交情,可這時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陳三喜不能不擔心他們的安危。
但田大千的回答卻很絕,他道:“他們吃的夠多,喝的也夠多,人生享受的也夠多了,現在已經到了付出的時候了,一個人,總不能一輩子都在享受吧。”
陳三喜怔住,他說的話沒有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竟然要獲得,就必須隨時準備去付出。
可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陳三喜應該這樣對付蘇夢之呢?
陳三喜問:“我是殺了蘇夢之呢,還是將他挾持,逼她交出魔球呢?”
田大千的回答很決絕:“殺了她,像她這種人,只有殺了她,我們纔有機會,你永遠都不知道活着的她有多麼可怕,你就算能挾持她,也會栽在她的手裡,因爲她不僅武藝高強,而且能言善辯,我雖然相信你的意志堅定,可是她迷惑人的本事可不小。”他忽然笑了笑,道:“何況,她本來就是個美人,年紀雖然過了40了,但風韻猶存,你不殺她,也許被她道上幾句好話,就捨不得殺她了。”
“可是殺了她之後,我怎樣才能拿到魔球呢?”陳三喜問,陳三喜不得不問,陳三喜本來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其他的陳三喜其實本來就不太關心。
“你殺了他,我自然有辦法幫你弄到魔球,因爲只要她一死,那這個城市就是我說了算。一個小小的魔球又算得了什麼?”田大千說話的時候,眼中閃動着奸詐的色澤,讓陳三喜有點信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