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陳三喜面對着他,回答的很果決。
“老子我就是司法部部長的護衛,綽號‘絞肉機’,今天你撞上老子,就算你倒血黴了。”壯漢指着自己的鼻子,嚷嚷道。
“是嗎?”陳三喜淡淡地說道。
“把你懷裡的biao子放下,老子今天就把你撕成肉絲,下酒喝。”絞肉機的聲音說不出的狂妄。
他站在陳三喜的面前,比陳三喜要高出兩個頭,腳在地上一跺,就能夠讓大地震一震。
圍觀的女人們,都爲陳三喜感到擔憂。
“那你倒不妨試試,我雖然不喜歡殺人,但像你這種人,就算殺上一百一千個,我也很樂意。”
陳三喜的話音中並沒有任何自得跟炫耀的意味,他說的只是事實而已。
絞肉機終於怒了,雙手大開大合,帶起一團劇烈的氣流,狂舞而來,他的動作不但迅速,而且十分兇悍。
陳三喜無動於衷,只是站在那裡看着。
絞肉機的拳頭猶如鐵錘一般,朝着陳三喜的頭頂猛砸了過來,力大無窮,重逾千斤。
別說是人的腦袋,就算是石頭,也要被砸碎。
陳三喜卻不躲不閃,木立在那裡,等着絞肉機的重拳砸過來。
所有圍觀的女人們,都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砰!”
絞肉機的拳頭就好像砸在了金剛石上面一樣,骨頭噼裡啪啦一陣亂響,拳頭已經完全碎裂。
人也被震的後退了七八步,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誰也想不到絞肉機主動進攻,自己卻反而受了重傷,陳三喜的頭顱難道真的是鐵打的?
絞肉機的步子剛剛勉強站穩,但陳三喜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相隔十米左右的距離,沒有絲毫的停頓,陳三喜就到了他的面前。
絞肉機大驚失色,連忙張開鐵臂抵擋。
陳三喜右手的肘部往前稍稍一傾,低斥道:“死!”
肘部並沒有撞擊到絞肉機的胸口,但絞肉機的胸口卻突然炸開,從後背炸穿,鮮血煙花一般飛濺而起,濺落一地。
絞肉機雙目圓睜,喉嚨裡咯咯作響,他想說話,可剛張口,血花就從口中噴了出來,將燈光映射的更加絢爛了。
陳三喜伸出手,扼住他的脖子,將他丟了出去,丟在了熊熊燃燒的車架上。
火勢一下猛漲,只聽到嚎叫聲從火焰中傳來……
所有人都先是一愣,然後就是歡呼跟雀躍,憋在她們胸中的一口惡氣,終於潮水般傾瀉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這種權利絕不容許被剝奪。
婷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到這此起彼伏的呼聲,她心裡很清楚,一定是陳三喜幫她們出了口氣。
她終於在陳三喜懷中安靜地昏迷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她想跟陳三喜說一聲“謝謝”,但陳三喜卻不在,坐在她牀邊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一個穿着很邋遢的男人。
“你是誰?”婷婷驚懼地往後縮起了身子。
昨晚賴尚虎那魔鬼一樣的面容還在她腦海中不時地浮現出來,讓她心有餘悸。
“我叫丁雷,你可以叫我小雷。”這個邋遢的男人還在解釋:“就是吹來吹去的那種風,但不是龍捲風,因爲我很溫柔。”
婷婷不由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雖然不認識丁雷,但她知道,丁雷一定是陳三喜的朋友。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只好讓我來保護你了,我本來不太願意,因爲我這個人崇尚自由,喜歡無拘無束,不過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我就吃點虧好了。”丁雷在自己的背上抓了抓,懶散地說道。
他已經至少半個多月沒洗澡了,所以身上癢的要命。
“你是不是該去……洗個澡了?”婷婷小聲說道,離他那麼遠,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一股汗味。
丁雷張開嘴笑笑,臉上居然紅了一片。這還差不多是他第一次感到不好意思。
婷婷左右看了看,發現這間病房很高檔,整個房間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芬芳之香,寬敞的落地窗正好面對着光明市最大的廣場,就算是得了絕症的人,來到這裡,也會有一種強烈的求生浴望。
“那兒是不是浴室?”婷婷指了指對面的一個側門,問道。
丁雷“嗯”了一聲。
“那你去洗個澡吧。”婷婷笑了笑,說道。
丁雷打了個哈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陪在婷婷的身邊,沒有閤眼,這並不僅僅是因爲陳三喜將婷婷託付給了他,他也同樣跟陳三喜一樣,對婷婷充滿了同情。
他一向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他最憎恨的事情就是仗勢欺人。
疲累了一晚,他也終於有點困了,站起身來,微微笑了笑,朝着浴室走了進去。
他也確實應該洗個舒服的熱水澡了。
他之所以整宿未眠,是怕賴尚虎的人會找過來報復,他必須要保護婷婷。這個可憐的女孩好不容易脫離了魔爪,他不想再看到她受到傷害。
蓮蓬頭噴出稀稀落落的水流,衝在丁雷那堅實的帶點棕黑色的皮膚上,沿着他的身體慢慢地流下來。
聽到水灑出來的聲音,坐在牀上的婷婷忽然有一種難言的幸福感與歸宿感,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她的臉上洋溢起了甜蜜的愉悅,能夠被一個長的還不算難看的男人保護着,這是多麼美滿的事情。
她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可她還沒有笑出聲來,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每一腳踏在走廊的地板上,都會發出地震般的聲響。
而且來的不止一個人。
本來還沉浸在幸福中的婷婷,忽然一顆心驀然緊縮了起來,昨晚的那種恐懼感又迅速地侵襲了她脆弱的心靈。
丁雷還在浴室裡,這個熱水澡洗的舒服極了,他都有點不太想出來了。
他從浴盆上拿起一隻牙刷,擠了點牙膏,正準備刷牙,卻聽到了婷婷的呼叫聲。
他立刻捲起牆上懸掛的浴巾,一個閃步就衝了出來。
門已經開了,兩個人站在門口,婷婷害怕地蜷縮在牀上,望着那扇打開的門。
這兩人是誰,還有誰會進來呢?
丁雷不知道,他將腰上的浴巾緊了緊,扭了扭有點僵硬的脖子。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動手過了。
沉重的腳步聲再次傳來,然後就有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丁雷本來以爲來的一定是賴尚虎,可他想錯了,這個進來的男人根本不是賴尚虎,賴尚虎已經五十多歲了,可這個男人看上去頂多不超過三十歲,也許還要更年輕。
這人居然是名警察,身上的警服穿的很筆挺,一頂閃亮的警帽壓的很低,擋住了他眼中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