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三喜脫口就道到:“我怎麼能相信你?”
這個時候實在不該問這句話的,可是陳三喜又不能不問。
“你只能相信我。”田大千道:“因爲除此之外,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陳三喜不說話了,陳三喜確實無話可說,他說的沒錯,陳三喜除了跟他們合作之外,依靠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與蘇夢之爲敵。
“到時候大家各司其職,但願大家馬到功成,只有蘇夢之一死,那我就一定不會虧待大家的。”這種話,想田大千這樣的人,肯定在最後要說一下,這是拉攏人心,爲他效死命的手段。
陳三喜在此時,當然也要表態下,陳三喜道:“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那就應該同舟共濟,同仇敵愾。”陳三喜道這話,就在碟子裡拈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陳三喜現在已經沒有顧忌的了,也許過了這幾天,自己在對付蘇夢之的時候就掛了,再不犒賞自己一點,那就可能沒有機會了。
“只剩下三天了,大家不如就盡情地玩玩的,到時候勝算會大一點,因爲玩的盡興了,心情就會好點,精神也會好得多。”道這句話的時候,田大千臉上掛滿了笑容。
陳三喜又從碟子裡取出一塊糕點放在嘴裡,道:“田老大說的不錯,我們趁現在天還沒黑,爲什麼不出去逛逛呢?這個地方,道實話,我不太喜歡。”
“哦?爲什麼不喜歡?”田大千道。
“因爲太悶,陳三喜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了。”陳三喜道。
“嗯嗯。”田大千點着頭,似乎也覺得陳三喜的話說的很有理,他道:“那就讓情兒陪你出去走走吧,外面那輛車就借給你們用吧,你們要是喜歡也可以拿去。”
田大千城府果然很深,他知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這天亙古不變的道理,而且用的很自然,很對時候。
陳三喜卻搖了搖頭,道:“可是我這人有個毛病。”
“什麼毛病?”問這句話的是廖情。
陳三喜摸了摸鼻尖,道:“我通常都很喜歡一個人,而且要是有一個人跟着我的話,陳三喜會渾身不自在的。”
陳三喜看了看廖情,道:“我並不是道你,也不是怪你,這個毛病實在是奇怪的很,我是責怪我自己,我想,也許我這毛病也改改了。”
廖情板起了臉,冷冷地道:“你這毛病改不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跟男人單獨出去。”她冷笑着,道:“我最怕被人說閒話了。”
陳三喜笑了,陳三喜想不到她會這樣的話,這種話的確有點好笑。
“你既然不喜歡別人陪你,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去吧,但記得不要玩的太晚,因爲在晚上的時候,這個城市一點也不安全。”田大千道。
“你雖然沒話說,但我卻有話說。”陳三喜道:“我現在身無分文,你甚至總要給我點路費,省的被人當成是叫花子。”
“對對。”田大千道:“你想要多少錢?”
“我這人比較知足,你就隨隨便便給了七八十萬吧。”陳三喜道。
“好好。”田大千道:“你這人果然很知足。”
陳三喜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坐車,陳三喜本來就不是真的想出來逛逛,陳三喜只是覺得很悶而已,陳三喜不是一個可以在一個地方呆久的人,陳三喜雖然很喜歡一個人,但卻又害怕寂寞跟孤獨。
陳三喜一邊走,一邊想心事。陳三喜的心事就是這顆魔球。
陳三喜總有一種感覺,這個田大千看上去很和氣,有時候對人還不錯,但是陳三喜知道,其實他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瞞着陳三喜,陳三喜有這種感覺。可是陳三喜卻偏偏道不上來他在瞞着陳三喜什麼。
陳三喜沉思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陳三喜剛剛從思緒裡脫離出來,就聽到一陣剎車聲。陳三喜的眼睛很疾,耳朵也很尖。
陳三喜立刻就看到了一輛卡車衝向一輛自行車。
自行車上有個人,一個女孩。陳三喜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帶着女孩一起滾了過去。卡車呼嘯而過。陳三喜連忙喘了口氣,心想:真懸。
陳三喜剛想着,就看到了在陳三喜懷中驚魂未定的女孩,陳三喜趕緊將她扶起來,咳嗽了一聲,道:“你沒事吧。”
“還,還好。”她道,她似乎並顯得很害怕的樣子。
可陳三喜卻還有點心有餘悸,陳三喜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你快回家吧。”陳三喜道。
道着話,陳三喜就要準備走開,可是陳三喜剛走出兩步,她的人忽然倒了下去。難道是被剛纔這一幕給嚇得,陳三喜也沒有時間細想了,就將她抱起來進了一輛出租車。
車子開向醫院。醫院裡看病的人還真多,多的很,不是一般的多,簡直可道是人山人海。怎麼辦?陳三喜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陳三喜正想着往哪兒走。很快就衝過來幾個人,將女孩抱着放在推車上推走了。
怎麼回事?陳三喜還有點不解。
可身邊的人的議論讓陳三喜很快明白了過來。
“喲,這不是蘇欣兒嗎?這是怎麼了?”
“咦,這個男人是誰?”
陳三喜的思維轉的很快,這個女孩叫做蘇欣兒,一來就被接去治療了,肯定是個名人,蘇欣兒,難道是蘇夢之的女兒?
陳三喜愣了愣,趕緊跟着醫生跑了過去。如果真是蘇夢之的女兒,那可就是好事了,也許陳三喜根本就用不着再跟田大千他們一夥了。
陳三喜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陳三喜被擋在了手術室的門外,陳三喜只好在外面等着。陳三喜等的時間並不長,就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扎眼,因爲她的氣勢,她的氣勢就好像一個帝王走進自己的殿堂。她的後面還跟着一大羣的人。
難道這個女人就是蘇夢之?陳三喜簡直不敢相信。她一到這,醫生就急忙跑過來,對她彎着腰,道:“令愛沒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有點驚嚇而已。”
她沒有說話,就直接走進了手術室,醫生不敢阻攔,只是垂首站着。陳三喜在一旁看着,越發地確定面前的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就是蘇夢之了,這個城市也許只有她能隻手遮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肆無忌憚。
但陳三喜還是站了起來,走到醫生的面前,道:“這位是不是蘇董?”
醫生瞟了陳三喜一眼,道:“你丫的瞎了眼了嗎,這還用問,你難道連蘇老闆都不認得?”
果然不出陳三喜所料,這個女人就是蘇夢之,看來真是天助陳三喜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哎,有時候人走運的時候,那是擋都擋不住的。
陳三喜也站在醫生的邊上,以跟他一樣的姿勢站着,垂首束手。醫生看了陳三喜一眼,道:“你小子站這幹嘛?”
“那你站着幹嘛?”陳三喜反問道。
“我是醫生,我不站這我站哪兒?”醫生道。
“我是蘇小姐的救命恩人,我當然也要站這。”陳三喜笑了笑,道:“我還想撈點便宜,不管誰救了蘇小姐,總算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哼。”醫生沒好氣的道:“一看你小子就是個沒前途的。”
陳三喜笑着,笑而不語,因爲陳三喜覺得這個醫生確實很好玩。
“你笑什麼?”這個醫生看陳三喜笑,好像就渾身有點不自在。
“我笑你。”陳三喜道。
“笑老子。”醫生道:“老子有什麼好笑的。”
陳三喜並沒有他的這句話而生氣,因爲他的年紀本來就能當陳三喜的老子了,而且比陳三喜的老子還大一點,陳三喜道:“我笑你,只因爲你本來也是想撈點便宜,你怎麼道也算是幫蘇小姐治好了病,這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哼。”醫生冷笑着。
“等下大家都嘮叨好處之後,我去請你喝杯酒,怎麼樣?”陳三喜道。
醫生不說話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本來就很少願意很陌生人說話。
等了好久好久,陳三喜纔看到蘇夢之走出來,顯見她對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是疼愛有加的,否則也不會再裡面呆這麼久了,她走出來之後,就站在陳三喜的面前。
陳三喜擡起頭,看了看她,道:“蘇董,你好。”
“你叫什麼名字?”她說話的語氣很壓人,讓人有一種奇特的壓迫感。
她一說話,就決定了別人無論如何,是沒有發問的權利的,只能回答她的話。陳三喜立刻就回答道:“我叫陳三喜,能見到蘇董真是我的榮幸。”
“是你救了我女兒?”蘇夢之道。
“我只是剛好路過,能救令千金,真是我的福氣。”陳三喜本來是個不太會拍馬屁的人,但這時候就算不會拍,也要拍上一拍了。
“你想要什麼?”她居然道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她一定以爲陳三喜救蘇欣兒是有所圖謀的,陳三喜咳嗽了一聲,道:“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令千金能平安就好了。”
陳三喜不等她說話,就接着道:“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就走了。”陳三喜也不等她答應,轉過身就邁開了步子。陳三喜知道要對付她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就要用一點特殊的法子。
陳三喜走出去的時候,連頭不回。
“站住。”蘇夢之叫住了陳三喜。
陳三喜回過頭,道:“蘇董還有什麼事嗎?”
她轉過身,走向了手術室。
“你跟我進來。”她道着話,就走了進去。陳三喜只好跟着進去了。陳三喜走過醫生的面前的時候,衝着這個醫生笑了笑,這種笑在他看來,一定比嘲笑更令他難受。
蘇欣兒已經醒了,看到陳三喜醒來,臉上好像現出了一絲笑意,這一絲笑意別人也許還察覺不出,但陳三喜卻看到了,因爲陳三喜一走進來,就在留意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蘇欣兒看到陳三喜看她,就低下頭,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難道是喜歡上陳三喜了?陳三喜這樣想着,並沒有覺得奇怪,像這種富家千金,本來就嬌生慣養,而且家教有點嚴,不可能隨意去見那些普通的男人的,大概見到陳三喜這樣的人是第一次,就算是情有獨鍾也是正常的。
陳三喜能瞭解這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