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據我所知,這玩意吃下去,不但強身健體,而且可以讓一個普通人順利啓靈的。”張楓已經率先將蘆柑扎進了蛋殼裡面去了,由於速度極快,所以蛋殼沒有破裂,只是正好裂開一個小口,將蘆柑裹住了。
最感到驚奇的是李孝順,李孝順活了二十多歲,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蛋,更不知道啓靈是什麼意思,就不由地問道:“什麼是啓靈啊?”
胡二愣“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罵道:“你個傻蛋,啓靈之後就能夠修煉法術了,跟我一樣厲害了。”
陳三喜笑笑,沒說話。
其實胡二愣自己也只是個半成品,啓靈還沒有幾天呢,勉強可以算是修爲一級了,除了力氣比一般人大一點,跳的比一般人高一點之外,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是現在卻教訓起了李孝順來。
但能者爲師,胡二愣雖說是個半罐子醋,可畢竟還能夠搖得響。
李孝順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被打疼的腦袋,“嗯”了一聲。
這個神獸下的蛋,饒然比一般的雞蛋鴨蛋甚至鴕鳥蛋要大,可這裡終究有六個人,不一會的工夫,就吸的只剩下一個蛋殼了。
裡面的卵黃都被吸食的乾乾淨淨了,吸的最賣力的是李孝順,李孝順一生的夢想就是想跟陳三喜一樣有本事,一樣風光,所以他洗完之後,嘴巴都痠麻了。
陳三喜只吸了一口,還吐了出來,他感覺這東西真難以下嚥,縱然吃了可以羽化而登仙,他也是吞不下去的。
吐出來之後,他還喝了幾口水,漱了漱口。
張楓將空蛋殼抱在懷裡,用一根繩子穿着,掛在了牆壁上面。這東西辟邪的作用絕對比門神更厲害。
“都睡覺了,早點睡,明天早起,還有事情要去做呢。”張楓在蛋殼上面敲了兩下之後,就走進了自己的臥室,躺在牀上睡了,任誰他也不再理會了。
他一個人就霸佔了一張牀。
其他的人只能去裝甲車上面睡了,雖然在深山老林裡面,蚊蟲極多,可是空氣卻很新鮮,令人心曠神怡。
幽雪跟陳小小雖然嘴裡口口聲聲說“睡不着睡不着”,但不一會的工夫,就在車廂裡面睡着了,這個車廂很寬敞,可以放下三四張牀,所以一點也不覺得拘束。
李孝順本來想問問陳三喜啓靈之後,怎麼樣才能夠修習更多的法術,變得更加的強大,可是這蛋裡面的蛋黃的衝勁實在太大了,他感到頭很昏很沉,趴在方向盤上面就呼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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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陳三喜跟胡二愣兩個人還沒有睡。
陳三喜在一塊青石上面坐着,看着天邊的那輪圓月,好像呆住了一樣。
胡二愣走了過來,拍了拍陳三喜的背,道:“三哥,怎麼,你還不去睡啊?”
“我不困。”陳三喜從地上拔下一顆青草,銜在嘴裡。
胡二愣在陳三喜的旁邊坐了下來,道:“三哥,明天是不是就要去秦皇陵了?”
“嗯。”陳三喜道。
“那裡面危險嗎?”胡二愣問道。
“不知道。”陳三喜道。
“不知道你還去?萬一有個……有個意外的話,怎麼辦?”胡二愣不能不擔心陳三喜的安危。
陳三喜咀嚼着青草,道:“我這個人,運氣一向都不錯的。”
胡二愣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陳三喜對胡二愣很瞭解,胡二愣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啊?”陳三喜道。
“是啊。”胡二愣笑道:“還是三哥你懂我啊,正所謂,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三哥也。”
“去你媽的吧。”陳三喜將青草咬斷,在嘴裡嚼着,道:“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胡二愣睜大了眼睛,道。
陳三喜輕蔑地笑了笑,道:“你不就是想問我童娟去哪兒了嗎?”
胡二愣舉起大拇指,讚道:“三哥,你真是諸葛再世啊,居然知道我心裡想的。”
“少來了。”陳三喜咧了咧嘴,道:“我之所以不告訴你童娟的去向,是因爲我不想你知道真相後太難過。”
他瞥了一眼胡二愣,道:“其實童娟是胡老大的人。”
“什麼?”胡二愣叫了起來,兩隻眼睛瞪的比牛蛋還大。
“我早就懷疑她的身份了,這一次是她自己說的,我那天在麗山公園見過她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她了,現在我已經跟胡老大爲敵了,她也肯定不會跟我們站在一條船上了,大概已經回去胡老大的身邊了吧。”說起童娟,陳三喜也覺得很可惜。
胡二愣的目光黯淡,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想不到她居然是胡老大的人。”
陳三喜拍了拍胡二愣的後腦勺,道:“沒關係的,女人嘛,沒有了可以再找的,大丈夫何患無妻。”
胡二愣抹了抹嘴,道:“我一直以來都很相信她的,想不到她居然在騙我。”
陳三喜笑笑,道:“女人的話,十句裡面有九句都是假的,你若是聽信了女人的話而吃虧,那也是活該自找的。”
胡二愣突然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對,我他媽確實是犯賤,居然相信她的話,我確實是活該。”
“算了。”陳三喜看着胡二愣的樣子,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勸慰道:“路總要走下去的,愛情這種東西,你經歷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會看淡的。”
胡二愣嘆了口氣,擡起頭來,勉強笑了笑,道:“三哥,那個胡老大到底是什麼人,本事怎麼樣,你能不能鬥得過他?”
陳三喜聳了聳肩,道:“如果真如張楓所說的話,恐怕兩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胡二愣並不真笨,想了想,道:“既然胡老大這麼厲害,那他爲什麼不親自對付張楓,卻要借你的手殺掉張楓呢?”
陳三喜冷笑着,道:“很簡單,胡老大一直以來,都想將我拉入他的組織,所以纔會派童娟來監視我,以此瞭解我的爲人跟底子,可是他最終還想試試我是不是個真正忠誠的人,於是就讓我來對付張楓,我若是殺了張楓,那就是忠心不二的,就可以進他們的組織了,你懂了嗎?”
原來如此,胡二愣不得不佩服陳三喜的縝密的思維,凡事都可以看到本質。
而像童娟跟陳三喜說的“胡老大不忍心殺張楓”不過是一個堂皇的藉口罷了。其實胡老大的心狠手辣,就算是別人不說,陳三喜也能猜到一二的。
“我知道你不是個受人威脅,也不是個寄人籬下的人。”胡二愣笑着道,爲自己能說出“寄人籬下”四個字而感到很高興。
陳三喜沉默,算是默認了。
“可是我看那個張楓也不是個好鳥,不能不防備他啊。”胡二愣的語氣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陳三喜淡淡地道:“二愣子,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看人一向很準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是……”胡二愣還想反駁。
陳三喜卻打斷了他的話,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胡二愣知道憑自己的口才是勸不住陳三喜的,只好努了努嘴,道:“好吧。”
“嗯。”陳三喜道。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晚上頭昏的厲害,特別沉重。”胡二愣按着自己的腦袋,道:“三哥,你也早點睡啊。”
“嗯。”陳三喜道。
深秋的夜晚,空氣很涼,尤其是晚風吹在人的身上,居然讓人感到一種冰冷之意。陳三喜有鼻炎,所以受一點涼就會鼻子很難受的。
他在石頭上面坐了一會之後,終於有點不熬不住了,從石頭上面站了起來,朝着車子走了過去,準備拿一件衣服來避寒。
可是他剛站起來,就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黑色的人影,直直地站在荒原上,就好像是鬼魅一樣,雙腳不落地,身形好似在不斷地扭曲變形。
趁着呼呼的風聲,更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若真是鬼,陳三喜也許還不怕,他只怕像鬼一樣的人。
他立刻就戒備了起來。
在這種深山老林裡,本不該有人的,更何況是這麼晚了,誰會稀裡糊塗地站在那裡吹涼風呢?
陳三喜的雙手揹負到了身後,指尖已經探到了藏在腰帶上的彎刀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有膽子到這裡來,那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陳三喜朝着鬼影一步步地走了過去,清寒的月光鋪灑在荒原上,卻照不亮鬼影的臉。
陳三喜走的很慢,因爲他心裡也沒有底。
鬼影距離陳三喜大概有一百米左右,陳三喜走過去的時候,鬼影卻不動,依舊呆在原地。
越靠近這個鬼影,陳三喜越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氣,殺氣就像是刀鋒一樣刺進了陳三喜的毛孔裡面。
只有絕頂的高手,纔會散發出這樣的殺氣的。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當走到只有十多米的時候,鬼影突然移動,不動則已,一動就快如脫兔,彷彿是閃電掣空,一閃而沒。
不過是彈指之間,這個鬼影就到了數十米開外了,再一閃,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叢林裡面。
就像是真的鬼魅一樣,變化無方,莫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