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長老和土長老也相繼離開了。
唐星看了下自己站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本來按照火長老所說,他每施展一個法術,自己才能走一步,但是剛纔自己靠近木長老的時候多走了幾十步,現在距離火長老的屋子只有不到十步了。
自己是走回遠處,還是繼續從這裡走呢?唐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了。
“你進來罷。”這時候,火長老發話了。
唐星當然求之不得了,立馬進了屋子。
屋裡擺設很簡單,一個石頭牀,石頭桌子,石凳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火長老背對着唐星站着,久久沉默不語,唐星只好就那樣站在火長老身後,等待火長老說話。
“你和他倒是一點也不像啊。”火長老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我?和祖父嗎?”唐星一愣。
“是啊,唐天爻可比你帥多了,天賦也比你高得多,我能有這樣的成就,很多東西都是再和他探討的過程中得來的。但是這些獲取來的成果他卻絲毫沒有使用過,如果他願意使用的話,他也不會死了吧。”火長老哀嘆道。
“祖父到底怎麼死的?”唐星問道,火長老或許知道原因。
“你們家族的秘術火麒麟,無論你的修爲如何,要召喚它就必須耗盡所有真氣對吧?”火長老反問道。
“是的,沒錯。”唐星點點頭。
“如果你正常情況下召喚火麒麟會是什麼樣子的?”火長老再問道。
“正常情況下嗎?火麒麟就像一個招式一樣,會很快消失。”唐星迴答道。
“如果說火麒麟召喚出之後,你還想要控制,讓他聽從你的命令,並且不會消失,你知道怎麼做嗎?”火長老問道。
“我不知道。”唐星搖搖頭。
“他曾經提起過,想要驅使這樣的神獸分身本就是違反世界規則的,加上需要一直保持火麒麟的存在,不會消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以自己的壽命爲祭。”火長老早就應該想到的,沒想到是自己提議發起的進攻導致自己的老友的死亡。
在最後一次分離的時候,唐天爻看上去依舊精神煥發,沒有任何問題,卻沒想到,那已經是他油盡燈枯之際,唐天爻用自己的壽命,守護着他一直堅守的十大學宮。
唐天爻並不是普通人,他是十大學宮之一的西河學派的執事,他在世的時間,西河學派是有資格與陰陽學宮,稷下學宮一較高下的,但是唐天爻逝去之後,西河學派便急轉直下,現在僅僅在十大學宮中排名第九。
唐天爻,是唯一一個在戰鬥中能夠與金長老打成平手的人。
金長老,原名,諸幻城,在那個修真時代,他們也被稱作雙子星,那是修真初期,也是英雄輩出,天才迭起的時代,現在的修真雖然更加具體,全面,但要說厲害的人物,還是那個時代稍勝一籌。
唐天爻與金長老同爲時代的佼佼者,同樣有着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又有着相似的下場。
唐天爻在十大學宮被黑暗學宮壓着打的時期,起到的扭轉戰局的作用。
一度時間以內,十大學宮被黑暗學宮打怕了,他們甚至主張將天下學宮之首的名號讓給黑暗學宮。
唐天爻知道,這是黑暗學宮想要的,但是,卻是他不能讓同意的,即使黑暗學宮裡的很多人他都認識,但是這東西,不行。
這是他的信念,他的堅持,他不否認黑暗學宮取得的成就,但是他的骨子裡,不願意器修者輸,如果認輸,這將會是對器修者極大的打擊,天下這麼多器修者,讓他們的顏面、自信,再去從哪裡找?
要知道一旦修真者失去了自信,那麼將會是巨大的打擊,試想,天下百分之九十的修真者失去自信,會產生什麼樣的毀滅性打擊?
正是現在處於修真之路探索的關鍵時期,他才更加堅持,自己必須帶領器修者勝利。
當然,還會有一種可能性是器修者與術修者融合,這是有可能的,但是唐天爻知道,只可能性爲零。
爲何?因爲金長老諸幻城。那是一個偏執狂,他如果獲得勝利,定然會消滅器修者,以及器修者修煉書籍。
唐天爻瞭解諸幻城,因爲他們是同樣類型的人。
當時,唐天爻主要繼續戰鬥遭到其他九個學宮一致反對,他們甚至說唐天爻與黑暗學宮走的那麼近,這麼做有什麼陰謀。
唐天爻憤然離座,帶領西河學派繼續與黑暗學宮戰鬥。
接下來便是決定戰局走向的關鍵一戰,平陽之戰。
唐天爻驅動火麒麟,如殺神下凡,幾乎是一己之力阻擋了黑暗學宮的進攻步伐長達七天七夜。
正是唐天爻英勇的舉動激勵了其他學宮,才紛紛前來助戰,而這一次便是進入了長達五個月的拉鋸戰。
黑暗學宮在戰鬥中不足被無限放大,最終也是在這裡被擊敗。
接下來便是雙子星的另一個人,諸幻城的無敵表現。
諸幻城爲了掩護黑暗學宮撤退,釋放了超級巨大的時空領域,阻擋着十大學宮上百名高手的進攻。
在這場戰鬥中,兩個人如同兩顆閃耀的星星一般,讓世人見識到了強者是什麼樣的,但是兩人也都是在戰鬥後不久便離世了。
唐天爻,這個人的名字現在已經很少被人提起了,但是修真界的高手都對這個人敬若神明。
火長老以爲唐天爻雖然在戰鬥中無限的使用了火麒麟,但是最後一面無什大礙,以爲耗掉的壽命並不多,現在看來,他是知道自己油盡燈枯了吧。
纔會在最後一戰沒有去對陣金長老,而是來與他們餞行。
“以自己的壽命爲祭,難怪爺爺不告訴我。”唐星唸叨道,爺爺肯定是怕自己也走上祖父那樣的路吧。
“你說他回去後不到兩個月就去世了?”火長老問道。
“是的,老管家說,他走的很痛苦。”唐星只知道些隻言片語,並不是特別清楚,老管家說的太模糊,他也想象不到那是怎麼樣的痛苦。
“他是一個很在乎容貌的人。”火長老能夠想象到唐天爻的痛苦。
面對火長老這句摸不着頭腦的話,唐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接話茬,只好等着火長老接着說下去。
“如果你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老了十歲,第三天,又老了十歲,隨後每一天都會老十歲,身體所有的病症痛苦,由十年,幾十年縮短到一天,你能夠想象到他經歷了什麼嗎?”火長老似乎是問着唐星,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主張發動那場戰爭,他就不會體會到那樣的痛苦吧,他的痛苦也許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火長老其實不知道,唐天爻知道黑暗學宮與十大學宮必有一戰並不是因爲他,而是諸幻城,他知道諸幻城一定會發動對十大學宮的戰爭。
“我不敢想象。”唐星老實回答道,他不是想象不到,而是不敢想象,這樣的痛苦,怎麼能夠是常人能夠體會得到的,他不知道祖父在最後的時間,究竟有多麼的痛苦,但他知道是祖父的這種痛苦讓爺爺不願提起,纔沒有將驅使火麒麟的秘術再傳下去。
“是啊,不敢想象。”火長老眼睛有些渾濁了。
“前輩能給我講講祖父的事情嗎?”唐星對於祖父一直都是極其嚮往的 ,但是他離家的早,家裡人沒不敢提,也一直沒有機會了解,在戰場上,他也倒忘記了這事情,現在才又想起,有了濃烈的興趣。
“他是個天才,傲空一切,目中無物,但是對待朋友又十分真誠,竭盡所能,同時他又有自己的信仰,信仰與朋友衝突的時候,他便會以信仰爲重。”在火長老的人生中,遇見了兩個這樣的天才,一個是金長老,一個就是唐天爻。
火長老自身本就是天才,但是和這兩個號稱雙子星的人比,又平凡了許多。
“他是西河學派的執事,西河學派在他的手上擁有了比肩陰陽學宮,稷下學宮的實力……”一段段事情從火長老的口中說了說來,訴說着唐天爻當初的輝煌,唐星聽得如癡如醉,他們唐家如今雖然也是顯赫家族,卻遠遠沒有祖父在世的時候這麼輝煌啊!
唐星自己的天賦高於爺爺與父親,本來以爲自己很厲害了,把唐家的血脈傳承發揚到了極致,但是沒想到,祖父纔是那個讓人難以企及的存在。唐星不知道自己能夠走到那樣的高度,但是他要以祖父爲目標!
極北之境迴歸平靜,中原大地戰火燃燒,黑壓壓的妖族兵臨城下,巨大的青龍幻影儼然就要蓋住天空。
“大王,啓動吧!”身體恢復差不多的田常對着齊王請示道。
齊王就站在城牆上,他的身後是幾千名穿着天羅鬥衣的高手,再後面是四面八方趕來的平民百姓。
“啓動。”齊王把手舉起,目光平靜,在這個時候,齊王再次展示了他的霸王之氣。
王宮深處,一束亮光沖天而起,城牆立馬布上一層結界,隨後這層結界外面在布上一層鱗甲,無數道光幕落下。
城樓上的士兵準備就緒,弩炮,火炮,箭塔等等隨時準備射出去。
當然要看天羅法陣是不是擋得住青龍的攻擊。
田常臉上也有一層細汗,他是見識過青龍威力的。
在田常的身後,是各大家族家主,他們和田常一樣穿着天羅鬥衣,在後面是稷下學宮的子弟以及齊國各地而來的高手,但稷下學宮的高手佔據了這裡所有人的一半,這便是稷下學宮的底蘊。
戰爭一觸即發,結果究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