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寒成功回到銀山城後,他們再沒有遇到過草原人了。
而這個時候,即便那些草原人知道了是先鋒軍殺的人,也不敢追過來。
不錯,草原人喜歡進入中原各國去擄掠,但他們也並非傻子,各國中都有十分強力的軍隊守護,他們每次得手,都是軍隊因爲步行而守護不到的地方,而且都是速戰速決,搶了就跑,但一旦深入,就會因爲地形不熟或是人數劣勢,而被正規軍圍剿,他們劫掠不是爲了送命的,而是爲了豐富他們的草原生活的。
儘管那些草原人沒有追來,但周寒知道,他,或者說着周國,與草原人的樑子結下了,至少是與這個草原部落的仇結下了,這會對周國在草原中獲得馬匹造成不小的障礙。
但周寒也沒有太過擔心,這個草原部落只是草原中的其中一個部落而已,廣闊無垠的草原中,有無數個部落,即便這個部落的勢力再大,也是無法影響到所有的草原部落的。
回到銀山城的王宮中,吃着原虢國的御廚做的美味佳餚,周寒回想起那個奇怪而神奇的洞穴,回想着那洞穴中,那神奇的客廳,以及那個自稱爲不笑貓的,神秘的人(神)。
現在回想起來,周寒感覺自己如做夢一般,他沒想到在這個落後的世界裡,自己居然還能有機會看到那些充滿着現代氣息的佈置,喝着那自穿越過來後,再沒有喝過的咖啡了。
這讓他總有種不真切感,不知道到底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活,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但很快,周寒就晃了晃腦袋,將那可笑的想法丟了出去,如果說自己穿越來的這十年,是一場夢,那又太荒謬了,這十年的記憶,雖然不是全都記得,但他能回憶起初見程紫柔時的心情,吃着新鮮沒有污染的食材,親手在攻打元國中殺的人,都十分有感覺,根本不像夢境。
就連他現在吃的飯菜,那食物在嘴裡的感覺,以及香氣充斥着鼻腔,都足以說明自己並不是在做夢了。
只能說,那突入起來的現代氣息,對自己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將那些荒謬的想法丟出腦袋外,周寒享受着美食的充實感後,讓人找來了孔肖,從他們離開銀山城,再到回來,如果加上那莫名其妙經過的三天時間,就有快半個月了,他想知道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孔肖做得如何,銀山城的建設怎樣了。
孔肖聽聞周寒回來後,匆忙的進入了王宮拜見周寒:“王上,您回來了。”
“啊,回來了,寡人想看看,在寡人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銀山城的建設怎麼樣了?”周寒問道。
孔肖向周寒行禮道:“王上,銀山城如您離開前一樣,仍在忙碌中,因爲您的要求,城中的建築在逐步拆除中,而爲了讓城中百姓有居住,又不得不同時建立新的房屋,因此進度比較緩慢,反而是南面的城牆,基本修復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沒用水泥加固。”他說的修復得差不多了,也只是將城牆中被石頭砸得破開的洞口修好,將被砸壞的磚替換了,實際上並不堅固,如果再用投石機攻擊,還是會輕易砸出洞來的。
“重新修復。”周寒皺眉道:“那些被砸壞的磚,在替換的同時,要用水泥加固,難道那些匠人不知道嗎?這是偷懶的行爲。”他對那些匠人的偷懶行爲非常不爽,如果說孔肖因爲不瞭解水泥的作用,那些匠人不可能不瞭解的,畢竟原來銀山城就是那些匠人用水泥重新修繕過的,只能說,那些匠人以爲周寒也不懂得水泥的作用,而只想替換了磚後,再用水泥一抹了事。
但很可惜的是,周寒比那些匠人,還了解水泥的作用和效果。
聽到周寒語氣中的不滿,孔肖急忙向周寒道歉,汗都流出來了,在聽到國君對自己講解了一番水泥的作用後,他才明白自己被那些匠人騙了。
好在知道孔肖並不是故意的,所以周寒向他說完水泥的作用後,就沒有處罰他,而是詢問他其餘的問題。
孔肖聽到國君沒有處罰自己,心中稍微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城中雖然因爲工作過多,而十分忙碌,但打架生死的事情並沒有減少太少。”在忙碌的工作中,仍然有許多人,因爲各種小事情而打架,甚至發展成羣體鬥毆,羣體鬥毆中死人也是不少見的事情,儘管有罪贖軍和輔軍,甚至是延軍嚴厲監督,但仍然無法減少太多。
周寒再次皺眉:“看來光是工作,他們心中的疲累,是無法徹底消除的啊。”他發現了,雖然工作很多,忙到根本沒有過多休息的時間,但就是因爲這樣的忙碌,導致那些百姓心中不斷堆積着鬱氣,這些鬱氣堆積過多,就會讓他們因爲各種小事而爆發出來。
“缺乏娛樂啊。”這樣的情況,主要還是缺乏娛樂所在,如今有從松花城送來的糧食,等到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收穫的土豆,糧食已經不缺了,而吃飽喝足後,除了趁夜造孩子外,就再無娛樂發泄的手段了,這樣一來,惹是生非也是正常發生的事情。
“哈?”孔肖疑惑,他不明白爲什麼又和娛樂扯上關係了。
知道了原因,並不代表有能解決的方案,在苦思冥想之後,周寒想到了一個不算主意的主意:“後日,召集城中所有的青樓老鴇,寡人要見她們。”
孔肖聽到周寒的話,立刻瞪大了雙眼,他不明白以國君的身份,爲什麼突然要見那些身份低微的青樓老鴇了,但他畢竟智力過人,很快因此思考起來:“王上是要讓那些青樓女們,給那些勞力們發泄一番嗎?”這倒是一個好方法,在女人身上發泄完後,心中自然就沒有過多的暴虐鬱氣了,但他擔心在青樓女身上發泄過多,會導致城中的那些勞力,無法有足夠的精力去工作了。
所以說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周寒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孔肖想了下,但一時之間確實無法想到比這更有效的辦法了,就應了下來。
在確定了國君沒有想更多瞭解的東西后,孔肖說道:“王上,從上京城的人來了,您是否要見他們?”
從打下銀山城後,傳給上京城的消息,也有兩個多月了,但周寒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畢竟他在傳信中,有提出一些要求的,從上京來的人,必然是要組成一支車隊來的。
“車隊這麼快就來了嗎?”周寒疑惑,畢竟光是車隊的組建,和這段遙遠路程的運送,就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他原本要以爲最少還有一個多月後,從上京出發的援助車隊,纔會到達銀山城呢。
孔肖搖搖頭:“不,王上,只是一部分人因爲銀山城缺乏管理人,而先行來了,其餘仍舊跟隨着車隊,在路上。”銀山城現在嚴重缺乏管理的人,秩序還比較混亂,如果不是周寒用軍隊組織所有百姓改造銀山城,現在只怕銀山城早就亂成一鍋粥了,而就是聽聞銀山城的混亂,所以車隊中的一些人,才先行來的,畢竟現在周國也不再是以前那樣,缺乏馬匹等能夠快速移動的工具了。
聽到只有一部分來,周寒才理解了,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召集人來:“嗯,給他們五天時間,讓他們瞭解下銀山城的情況,到時候寡人再召見他們。”那些人初來乍到,即便他現在給他們分配工作,也得讓他們先熟悉銀山城再說。
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等那些人熟悉了銀山城的情況後,自己再給他們分配工作,他們也能更快速的上手,現在銀山城立場非常虛幻,他現在希望銀山城越快穩定越好,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的離開銀山城,回到上京城中,如果按照產期,程紫柔和顧清清應該已經生了,他十分想見見自己的新兒女。
聽到周寒的話,孔肖瞭然的點點頭,記了下來,等離開王宮後,就轉告那些人,他沒有忘記,他此刻仍是國君的書記官,而非這個銀山城的城守,對於志在周國仕途的孔肖而言,他不想在這種地方因爲一點點的逾越而被人上奏國君,哪怕國君不在意,也會影響到自己仕途的,畢竟上京城中,對於自己仕途影響最大的人裡,除了國君外,就是丞相了,而丞相對自己可一點都不瞭解看,如果自己逾越的消息傳到丞相耳朵裡,那自己即便得到國君的支持,將來也會非常不順利的。
在再三確認國君沒有什麼事後,本應退出王宮的孔肖卻滿臉的猶豫和躊躇。
“還有什麼事嗎?”周寒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孔肖問道。
好一會,在周寒催促下,孔肖才結巴的問道:“王,王上,請問您要如何,如何安排,索,索連山呢?”索連山畢竟是他的義弟,自己已經達成目的,成爲了國君的書記官,而自己的義弟卻沒有得到國君的任何安排,孔肖就想着向周寒請求一下。
周寒笑道:“不用擔心,索連山有功勞,且他有實力,寡人不會虧待他的,只是目前確實沒有什麼很好的位置讓他進去,寡人想將他帶回上京後,再另行安排,你也給他說一下吧。”他才發現,自己這段時間裡,一直忙碌着各種事,都忘了與孔肖和索連山解釋了,也難怪這兩人這麼焦慮。
聽到國君的話,孔肖立刻漲紅了臉,向周寒鞠躬道歉,以及道謝。
“行了,沒有什麼其它事情的話,你就先去吧,告訴從上京來的人,這幾天讓他們瞭解銀山城,也是寡人對他們的考驗,如果他們沒能通過寡人的考驗,那寡人就會讓他們回上京去,寡人不需要無能的人。”周寒再次交待孔肖,讓他轉達自己的話。
“是,王上。”孔肖答道,在國君揮手示意下,離開了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