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薄情擡頭看去。舒歟珧畱
刑部尚書,太尉大人、三皇子,方纔出聲喝止的正是太尉大人。
看到這些人,薄情總算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了。先是八公主無故送禮,然後傅徵玉掐準時間衝進來,大肆的搜查,若是真的搜出玉棋盤,正好來個人贓並獲,幕後之人真是好算計!
這樣的安排,陰謀成功,則皆歡喜,失敗,只是犧牲太尉府某個人就行,至於幕後人,根本毫髮未損。
薄情眼眸一寒,想利用她,就得付出利用她的代價。
慕昭月根本不理會太尉大人的警告,一把掌毫不猶豫打下,扇得傅徵玉滿足是血,再一腳,踹到太尉大人腳邊,冷冷的看着衆人道:“三皇子,還有諸位大人,你們是來幫我們左相府捉賊嗎?”
捉賊!
太尉大人看到趴在地上,一邊臉腫得老高的傅徵玉,氣得老臉漲紅,怒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滾起來,還要老子扶你不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把李嬤嬤交給小丫頭照顧,薄情冷着一張臉走到慕昭月身邊,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對眼前三人道:“今天的事情,太尉府,必須給我們左相府一個交待,不然本夫人就要告御狀。”
慕昭月感覺着她的憤怒,用同樣的語氣把話複述一遍,指着傅徵玉狠狠的道:“對,我們就要告御狀,我慕昭月就不相信,這鳳麒國還成了你們傅家的天下不成。”
太尉大人見自己兒子被打,慕昭月的態度又十分的囂張,還搬出了皇帝,早就弊出一肚子的火,又見慕昭明不在,只有啞巴和魯莽的丫頭,量也鬧不出多大風波,毫不退讓的道:“你儘管告去,老夫我就不相信,我們傅家拼死,替皇上打下的江山,在他的心中,難道連一個小小的慕府都比不上嗎。”
薄情聽到後不由的冷笑,這老匹自恃的功,夫未免看起了自己,有了薄家這個大世族的前車之鑑,居然還沒有弄清楚局面,皇帝已經暗暗拔除這些能左右、威脅到他怕勢力。
風雲嘯聽到後也覺得太過,面色也不由的一暗,只是他想當太子,還得依仗太尉府,不好當面言明,只好睜隻眼閉隻眼,對薄情笑道:“左相夫人、慕小姐,言重了。傅公子只是一時任性,太尉大人以後一定會嚴加約束的。”刻意轉移話題,太尉這番話若是讓父王聽到,就算不直接抄了傅家,也不會讓傅家好過。
“言重?”
薄情冷冷的笑道,寒眸着風雲嘯本人,一字一字的道:“本夫人既不知道,在三皇子眼裡,太尉府公子一時任性,帶人闖入左相府,行盜賊之徑,出手毆打傷人都是小事。照您這麼說,闖一品大員的府邸是小事,是不是要等到哪天,太尉府公子一時任性,帶人闖入皇宮,燒殺擄掠,弒君奪位纔算大事?”
風雲嘯想轉移話題,她就讓他知道,無論他轉那個話題,太尉府今天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沒有太尉府在背後支持,皇后、風雲嘯、風儀元什麼也不是。
“大膽。”慕昭月剛複述完,從外面立即傳來一陣威儀如驚濤,霸氣駭人的聲音。
兩個字,讓在場的人驚失色。
薄情是面朝廳門外面,最先看到從外面走來的幾道身影,勾起脣角邪邪的一笑,心裡不由的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猛的拉着慕昭月跪下,暗暗看着元帝、慕昭明、風雲冶三人,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但當看到跟在隊伍後面的曼珠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雖然曼珠出門辦的不是這件事,不過看到此時出現在眼前的人,便知道是她給慕昭明報信。
很好!
正想着要把事情鬧大,鬧到皇帝跟前,沒想到皇上倒主動上門來了,那就先除掉——太尉府這個爪牙。
風雲嘯、太尉大人、傅徵玉、刑部尚書四人,驀然聽到這把熟悉的聲音,渾身不由的一震,暗暗疑惑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會突然出現在左相府中。
四人心裡不由的捏一把汗,僵直着身體,好半天才回過神,忙轉身跪在地上,硬着頭皮皮道:“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帝掃一眼跪在地上的衆人,淡然的坐下,接過陶公公手中的茶杯,似是沒發現其中的異樣,滿臉含笑的道:“諸位愛卿,真是好閒情,竟相約一起到左相府,不知是要談風論月,還是有要事相商。”刻意拉長的尾音,讓人不由的汗毛豎起。
堂下衆人誰也不敢輕易出聲,方纔囂張不可一世的太尉大人,此時也收斂起來。薄情馬上暗暗的動了一下慕昭明,慕昭月嘣一下跪直身體,指着傅徵玉大聲道:“回皇上,是傅徵玉帶人先闖入左相府,不僅在左相府亂翻亂闖,還動手打傷我們左相府的人。”
“嗯……”
一聲拉長的,不悅的鼻音,從元帝口出發出。
傅徵玉不由的渾身一顫,抖着聲音道:“回皇上,徵玉接到密報,說玉棋盤就藏在左相府中,所以徵玉特地帶人前來搜查,這樣也是爲了皇上分憂。”
剛說完,風雲治馬上譏諷的接口道:“本宮竟不知道,這京兆尹的位置,什麼時候換了人坐,還換成傅家的四公子。太尉大人,直是可喜可……”
“放肆。”
元帝一聲冷喝,喝斷風雲治。
衆人又是一震,風雲嘯暗中瞪了一眼風雲治,他分明是故意提醒父王,馮徵玉越俎代庖,不把皇上放在眼內。
此時,氣氛緊張得連一直沒有出聲的尚書大人,背後不由的汗溼一大片,傅徵玉這回簍子捅大了,不由的暗暗後悔,真不該跟着三皇子淌一趟渾水。唉!
太尉大人先是一驚,情緒穩定下來後,不慌不忙的叩頭道:“皇上,犬子他只是一心想爲皇上辦事,一時魯莽才闖下如此大禍,並無非份之想,還請皇上恕徵玉無心之罪。”
薄情冷眼看着,太尉大人雖然低頭替兒子求饒,但語氣中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心裡馬上明白,只要太尉府手中還握着兵權,宮中又有皇后坐鎮,皇上還不會輕易動傅家,因爲目前的情況來說並不合適,看來她還得再加一把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