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在風藍瑾那裡吃了虧,立馬就去了風染墨和莫言所居住的桃園,可她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份,還沒有到院子‘門’口就被守在院子外的婆子給攔了下來。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桃園,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快走!”那看園子的婆子並不認識方瑜,畢竟宣讀聖旨的時候並不是全府的人都能去聽的,再加上全福宣讀完聖旨到現在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所以這聖旨還沒有傳遍風府。不過那婆子也是人‘精’,瞧着方瑜衣裳穿的極是得體大方,面料亦是上好的綢緞,她說話倒也不甚嚴厲,好聲好氣的道,“姑娘,我家老爺和夫人最討厭陌生人打攪,你若是沒有夫人的請帖還是回去吧,我家夫人不喜和陌生人打‘交’道。”
方瑜在自家的時候是被捧着長大的,她是堂堂禁衛軍統領的嫡長‘女’,又是賢妃娘娘的親侄‘女’,風頭不可謂不勁,她能在風藍瑾的面前伏低做小那是因爲她知道她得罪不起風藍瑾,還有就是她喜歡風藍瑾。而如今連個婆子都能攔着她的腳步。儘管婆子好言好語她亦是不能忍受,登時冷下了眉眼,怒喝道。
“大膽賤婢,就憑你也想攔我?”說着她冷笑一聲推開婆子的身子就打算進院子。
那婆子不曾想好言相勸竟然換來這等對待,她的臉‘色’也冷凝了下來,畢竟是常年在丞相府裡‘混’的,她當即就拉住方瑜的手腕一把把已經踏進院子一腳的她給拉了回來,婆子亦是冷聲道,“你這姑娘好生無禮,我雖然是個卑賤的奴婢但是也是丞相府的奴婢,姑娘你的身份再高亦不過是一個外人,一個外人到了別人的家裡還這般囂張,我看大膽的是你纔對!”
方瑜一時不防那婆子竟然真的敢抓她,微微吃了一驚,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巴掌揮了過去,緊隨而至的是她囂張又狂肆的冷喝聲,“你這個賤婢竟然敢碰本小姐!”她父親畢竟是武官,家中幾個兄長和弟弟都習武,她自小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對付一個婆子還不成問題的。
因此她一把甩開了婆子的手臂,單手成爪就掐向了婆子的喉嚨,她自幼習武,內力也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藉助圍牆的力道竟然生生的掐住婆子的脖頸將她騰空提了起來。她眸光‘陰’狠,把方纔在風藍瑾那裡受的氣全都一股腦的撒在婆子的身上。瞧着她雙‘腿’‘亂’蹬,面‘色’憋得通紅的樣子,她心裡有幾分變態的暢快,‘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這賤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用你的髒手碰我,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說着,她眸‘色’一狠,手指狠狠的一用力,聽着婆子脖子被扭曲的“咯吱咯吱”的聲響,瞧着她充血的眼眶和瞳孔裡閃爍着的恐懼,她心裡的鬱結終於散去了一些。‘脣’角冷冷的一勾,就打算把她給扔開。
她可沒傻到第一天來到風家就殺人!
“你在做什麼!”
遠處傳來一聲厲喝!那聲音極快,轉瞬間就達到了方瑜的身邊,方瑜一轉頭便瞧見一個衣着端莊的‘女’子正怒衝衝的走過來,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八九歲的樣子,面容嬌好,只是身上的衣着和首飾都是極爲常見的,因此她理所當然的以爲不過是個管事媽媽罷了,她冷冷一笑把手裡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婆子扔到了牆角,這纔回頭瞧着那‘女’子。
她冷冷道,“一個賤婢竟然敢擋本姑娘的路,死不足惜!”
那看‘門’婆子得了自由撫着脖頸劇烈的咳嗽着,她面‘色’憋得通紅,脖頸間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青‘色’勒痕,那婆子幾乎要把肺都要咳出來,眼角全是淚水。
來人正是莫言,她平日中極少出‘門’,也很少和京城中的一些貴‘婦’人打‘交’道,因此很少有人見過她這個高貴神秘的一品夫人。再加上今天宣讀聖旨的時候方瑜一‘門’心思都在風藍瑾和雲卿的身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風染墨和莫言,因此瞧見莫言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來,還以爲她不過是個品級較高的大丫頭或者管事罷了。
她揚起下頜如同孔雀一般的驕傲,不屑的瞥了一眼一身粗衣撲在地上猛咳的看‘門’婆子,死命的拍了拍剛纔被她碰過的衣袖,厭惡之‘色’可見一斑,她擰眉咒罵了一聲,“晦氣!”
又敲了敲面‘色’沉沉的莫言,方瑜滿不在乎的冷哼道,“還不爲我帶路去尋風老丞相和夫人!我看這風家的奴婢們都要好生換一撥纔是,一個個一點規矩都沒有!”
莫言冷下眉眼,怒極反笑,“風家換不換奴婢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來做決定?!莫不是因爲嫁進了風家就能成爲風家的‘女’主子了,別說你只是個小小的妾,就算你是這府裡的少夫人,也做不得這個主!”
莫言對方瑜是一絲好感都欠缺,她雖然平日中無知了一些,但是卻能看出來兒子對雲卿那個‘女’子有多麼的看重,原本一家和睦,瑾兒和卿兒兩個更是兩情相悅。如今這個‘女’子生生的‘插’了一腳進來,當真是讓人厭惡到極致。而且聽全福公公那意思,分明是她親自去跟慶遠帝說要嫁入風家的。
她試想了一下,若是風染墨納了一個妾,她會如何?!由此便能體會雲卿如今的心情了。
而且她進了風家做了妾竟然還不知收斂,頭一日竟然就傷了她院兒裡的人,好大的膽子!果然啊,跟賢妃和太子沾上邊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不定這個‘女’子就是賢妃派來的探子都說不定,莫言對方瑜的印象簡直是差到了極點!
原本她若是本分,她也就不多做什麼了,頂多算是府裡多養了一個閒人,可她竟然把她的大小姐架子都拿到了風家來了,簡直不可原諒。
“立馬從這裡出去,老爺和夫人不想見到你!”畢竟是出身名‘門’,太過難聽的話莫言也說不出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哼,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趕來命令本小姐!你又不是風老丞相和夫人,有什麼資格替他們做主,今兒個我給你一個選擇,立馬去進院子給我稟報風老爺和夫人,要麼——”她鄙夷的指了指在地上驚愕的瞪大眼睛滿臉愕然的看‘門’婆子,冷聲道,“要麼,本姑娘也給你嚐嚐這種滋味!”
方瑜心中是有自己的計較的,今兒個她若是輸在了一個奴婢和婆子的手裡,以後她就算在府裡生活也太不起頭來,因此她定要給這兩個人一些下馬威,否則日後誰是主子都分不清楚。
她的想法是不錯,只是……用錯了人!
地上趴着的婆子已經止住了咳嗽,她目光極爲怪異的瞧了眼方瑜,眼底閃爍着幾分痛快,她竟然敢這樣對夫人說話,老爺定然不會饒了她的。這樣囂張的‘女’子就該給她一個教訓纔是。
她壞心眼的沒有告訴她,她眼前站着的“賤婢”就是這院子的主人莫言。
“好大的口氣!”莫言怒極反笑,冷聲道,“不過是個小小的妾,還是個有名無實的妾竟然敢到主院來撒野!方瑜,我可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如今既然進了風家就要按照風家的規矩來,若是逾越了……”她冷聲道,“那就趕出府去。”
“賤婢,你還命令不了本小姐!”
“若是你嚮往你小姐的身份立馬就可以從風家滾出去,我們風家可不稀罕你這個‘侍’妾。”莫言難得的譏諷一個人,她冷嘲道,“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沒臉沒皮的‘女’子,人家明明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你偏偏不要臉的非要來‘插’上一腳,你倒也是個奇葩,還是說你仰慕風藍瑾已經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了,如此這般的話我倒要替風藍瑾悲哀了,竟然被你這等蛇蠍心腸的惡毒‘女’子點擊上了,我若是風藍瑾我寧可自宮做太監都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
莫言很少罵人,如今一番話說起來竟然溜得很,中間都不帶停頓的,她站在院子‘門’口兩棵巨大的桃樹的‘陰’影下瞧着方瑜面‘色’微微一變,心裡暢快極了。沒想到罵人竟然會這麼爽快!嘿!
“放肆,你竟然敢直呼丞相大人的名字,這可是不敬之罪,難道你們風家的下人都這麼沒有規矩沒有分寸的嗎?”方瑜氣白了臉,怒聲道,“我要稟報風老爺和風夫人,叫他們把你們這些個賤婢統統趕出府去。”她一個大小姐何時被人這樣侮辱過,尤其是那句“我若是風藍瑾寧可自宮做太監都不碰你一根手指頭”她怒極,失了理智就撲頭蓋臉的向莫言撲了過去。
莫言卻早有防備,她身子一閃就躲了開來,冷聲道,“來人!”
躲在暗處保護莫言的‘侍’衛頓時閃身而出。恭恭敬敬的道,“夫人有何吩咐?”
聽到“夫人”那兩個字,方瑜猙獰的面‘色’陡然一僵,她身子猛的朝前撲一時失神,竟然摔了個狗啃泥,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側首目光呆滯的瞧着莫言。
方纔她便覺得這‘女’子面‘色’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如今經過‘侍’衛提醒她再看,驚愕的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和風藍瑾有幾分相似。
或者該說是風藍瑾和她有幾分相似……
莫言鄙夷的看了一眼方瑜,對着‘侍’衛冷聲道,“把她給我扔出去!”
方瑜這纔回過神來,她大叫道,“母親,兒媳知錯了,你饒了兒媳這一回……”
莫言眸光中鄙夷之‘色’更甚,她冷冷的道,“看來方姑娘是真真的懂的詮釋身份這兩個字,你一個小小的妾竟然敢直呼我母親,難道這就是你們方家教你的規矩?我的兒媳也只有一個就是雲家的大小姐雲卿,以後你見了我還是尊一聲夫人的好!還有,要自稱婢妾纔是,否則以忤逆長輩的罪名趕出府去。”
方瑜沒想到會在莫言身上也吃了癟,她想着定然是方纔她的無禮惹莫言不高興了,她揮開‘侍’衛的手臂,伏下身抓住莫言的裙襬,瞧着她姣好的面容一片冷硬,她心中暗恨,心想着以後等她得了權勢一定要想法子刮‘花’她的臉。臉上卻哀切的低聲求饒。
“夫人,方纔是婢……妾逾越了。”她說到婢妾那兩個字的時候簡直是難以啓齒,想她也是一個堂堂的嫡出大小姐,何時被人這樣侮辱過,以她的設想,就算她是以妾的身份入了風府,風家的人也是該奉若上賓的,即使不如此,也該和別的府裡的妾不甚相同,哪裡會想到是如今這般場景。她斂下的眉眼中有深深的憎恨,擡起頭的時候卻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姿態,她扯住莫言的長裙,委屈的道,“婢妾剛剛入府風家的一些規矩不甚清楚,這才無知得罪了夫人,還請夫人諒解。”
莫言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方瑜長袖下雙拳緊握,抑制住想要殺人的衝動,哀傷的道,“夫人,您何不聽聽婢妾爲何來找您。”
莫言臉上淡淡的,沒有和風家一家人在一起時刻意表現出來的幼稚,她淡淡哦了一聲,“那你說吧。”
拳頭越收越緊,方瑜此刻恨不得撕裂莫言臉上的淡然,一般的情況下,她不是該詢問她受了什麼委屈嗎?這風家的人爲何一個個都這般的不知好歹!
她擰眉道,“夫人,方纔婢妾求相公想要回方家拿一些衣物順便把婢妾的丫頭給帶過來,可是相公竟然不同意……”她表情微微落寞,自嘲道,“婢妾知道婢妾的舉動讓相公厭惡了,但是婢妾也是沒有辦法,我知道相公和姐姐的感情很好,原本也不願意涉足他們兩個之間,只是婢妾實在是做不到啊。婢妾寧可自降身份爲妾爲婢,只願安安分分的守在相公和姐姐的身邊伺候他們,這點微微的心願是婢妾畢生所求,只願夫人日後能在相公的面前爲婢妾說上幾句好話,婢妾不求相公的憐惜和關愛,只求他哪怕分出一點點對姐姐的好來對待婢妾,婢妾就心滿意足了。”
她這番話若是落在別人的耳中自然是極爲貼切的,畢竟她的身份放在那裡。一個禁衛軍統領的嫡出大小姐肯伏低做小還說出這樣的軟化,若是換成別的夫人早已動容了,只是她顯然是選錯對象了,莫言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莫言在心裡冷笑,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不顧身份的‘插’進別人的夫妻之間,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什麼都不奢望,真的不奢望的話爲何不遠遠的看着瑾兒幸福就好,非要進了府裡做妾。分明就是想要霸佔瑾兒,還敢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不過她倒是認得清自己的身份,她現在剛剛入府自然是底氣不足的,所以也不要求瑾兒的憐惜,若是換了旁的家庭,她若是幫她說了話,恐怕日後她一點點的侵蝕了瑾兒的心,第一件事就是毀掉卿兒。
這樣惡毒的‘女’子她見得太多了。
相比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雲卿,那個‘女’子看上去‘挺’冷淡的以‘女’子,但是能看得出只要是她真心相待的人她定然會張開羽翼保護的,就像今天的事情,本來瑾兒也可以不接聖旨的,那樣風家的處境會變的非常危險,也許這就是慶遠帝除掉風家的一個契機。
她竟然能看出大局,讓瑾兒接了旨,顯然她是看重風家的,否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就算雲卿拒絕瑾兒納妾她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自己也是個‘女’子。不過經過這件事她對雲卿是更加沒有意見了。雲卿就是她認定的兒媳‘婦’!
因此,她聽了方瑜的話就冷冷的嘲諷道,“方瑜,你的喜歡瑾兒還真是承受不起,瑾兒對你冷淡你也該是早就做好設想的,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就要自己負責。瑾兒和卿兒是新婚,你不要去打擾他們,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找府裡的總管,能應下的他都會應下,不能應下的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方瑜面‘色’一變,眸中厲‘色’一閃,她畢竟不是個能受委屈的‘性’子,當場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既然求人沒用,她也不必裝作那般姿態了。她冷冷的道,“那是不是我方家的事情就是你口中所謂不能應下的事呢?”
莫言瞧着她的轉變‘脣’角就‘露’出了幾分嘲‘弄’,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僞裝,這樣的淡然中夾着一絲絲的嘲‘弄’更加讓方瑜難堪,她臉‘色’一緊,死死的握住了拳頭。
“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莫言淡淡的道,“不過出了我風家的‘門’就再也不許進來,一個‘女’子既然嫁了人,哦,不!不是嫁人,是做了別人的‘侍’妾就要好好的遵守本分,就連當家主母都極少回孃家,更何況是你?”瞧着方瑜的面部呈現出猙獰的神‘色’,莫言無所畏懼,她是風家的主母,如今是在風家的地盤,她一點兒都不怕方瑜。
反之,她倒還期待着方瑜對她動手呢,這樣的話她就有藉口懲治她了!
卻瞧着方瑜的表情慢慢的從猙獰漸漸的變成了憤怒,又從憤怒變成了現如今的‘波’瀾不驚。莫言挑了挑柳葉眉,暗道:這丫頭倒也不是個魯莽的粗‘女’子,還算是有點腦子。不過能這麼快的收斂了情緒,倒也是個能忍的。她冷眼瞧着方瑜斂下眉眼,放軟了聲線,“夫人,婢妾身邊兒有用慣了的丫頭,不知可否讓婢妾傳出一封家書,婢妾讓她收拾了行李過來風家?”
莫言刻意想要‘激’怒她,自然不能如她的願,她漫不經心的捋了捋自己方纔從髮髻上散落的長髮,瞧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婆子狼狽的身形,眼底怒‘色’一閃而過,淡淡的道,“那恐怕是不行的,陛下只下旨說讓你進府爲妾,可沒說你這個妾還可以帶着丫頭,莫不成你和你的貼身丫頭關係親密的緊,想提拔她讓她也做了瑾兒的妾?”她彷彿自言自語的道,“那可不行哦,瑾兒可是很挑的,除了卿兒估計沒有‘女’子能入他的眼,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方瑜氣的幾乎要噴血,她死死的按捺住情緒,勉強一笑,“如此,是婢妾多言了。”
“嗯哼!”莫言斜睨了她一眼,淡然道,“我們風家從來不多樣閒人的,你也該聽說過,我們老爺和瑾兒都是兩袖清風的清官,可不像某些以權謀‘私’的大臣,哎呀,我記得令尊好像去年被陛下查到過剋扣了禁衛軍的一些銀兩吧,聽說還被陛下罰了一年的年俸,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她狀若不經意的道,“哎呀,也不知道令尊的月銀現在開始發了沒有,莫不是令尊的府裡養不起了一個小丫頭,你這纔想要減輕家裡的負擔把丫頭帶過來讓風家來養?哎哎哎,當真看不出來呢也是個孝順的,若真是那般的話……你就把你的丫頭帶來吧,想來方家是要落敗了,連個婢‘女’都養不起咯……”
方瑜面上青一片白一片,被莫言這一番話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要發怒,她勉強笑道,“夫人哪裡話,婢妾是和自己的丫頭姐妹情深所以纔會有如此要求。方家有陛下賜下的多出田莊和宅子,就算我父親的月銀一年不發,也絕不可能會落敗的。夫人你多心了。”
“哦?”莫言淡淡道,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是我想岔了,哎,那你還要你的丫頭過來風家嗎?”
咬緊了牙關,她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不用了!”
莫言都說成了那樣,她怎麼可能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若是應了,就是變相的侮辱方家!
僵硬的臉頰強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夫人,婢妾剛剛入府這府裡還都不熟悉,不知以後婢妾的房間安排在了哪裡?”
“你這就要走了?”
“難不成夫人還有什麼事情?”
莫言拍了拍手,笑道,“好,既然你的問題解決了,那開始來解決本夫人的問題!”
“夫人請說。”
“你擅闖我的院子又打傷我的奴婢,這帳該如何算?!”
方瑜面‘色’猛然一邊,厲聲道,“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要爲了一個賤婢來懲治她!?若真是那般她定然要出了府去找陛下討個說法,她可以容忍一些不平等的條約,因爲她畢竟是以妾的身份進來的,凡事收斂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可是也絕不能容忍別人欺壓到她的頭上,就算是莫言都不行。
一身銀白‘色’裝束的莫言也冷下了眉眼,她冷下了眼神整個眼底彷彿像一把出了鞘的劍,冷厲的讓人不敢直視,她喝道,“難不成無故傷了人就這樣若無其事的走掉?我們風家可沒有這樣的規矩,錯了就該道歉,否則不許踏出這裡半步!”
方瑜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陰’鷙,“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跟她——”她指着方纔從地上爬起來的看‘門’婆子,指尖都在劇烈的顫抖,她覺得莫言是在侮辱她,“讓我一個禁衛軍統領的嫡長‘女’,賢妃娘娘的親侄‘女’,如今當今太子殿下的親表妹,跟她一個賤婢道歉?”
她惱怒的反笑道,“好好好!果然是風家的好夫人。你這般欺辱於我,未免太過分了些,我原本敬您是長輩可您的行爲簡直是在折辱我,我要去稟告陛下,稟告賢妃娘娘,我倒要看看陛下和娘娘是向着誰的。”
“你!”莫言指了指方纔爬起了身子的看‘門’婆子,淡淡道,“去祠堂請來我們風家的家規,好好給我們的貴妾瞧瞧究竟是我刻意折辱她,還是風家的家規上原本就有這一條!呵——”她冷笑一聲,“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承認也就罷了,可悲的是竟然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
方瑜麪皮一緊,瞧着莫言篤定的神‘色’,心中終於開始忐忑了起來,難不成風家的家規當真有這麼一條?她瞧着剛纔從暗中閃身出來的兩個‘侍’衛,瞧着他們兩個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不由得更加的不安。
她躊躇的大喝一聲,“等等!”
“怎麼?”莫言冷笑。
“今日的事情是婢妾錯了,請夫人原諒!”她妥協,若真是請出了族規,到最後肯定是會把事情給鬧大的。
“哼!”莫言卻冷笑道,“你要求原諒的人不是我!”
死死的攥緊了掌心,纖長的指甲刺入皮膚,那疼痛讓她記住今天所受到的侮辱。她腳步僵硬的走到方纔那個婆子身邊,口中說着軟話,眼神卻‘陰’冷的讓婆子打了個寒顫。
“方纔,對不起!”
那婆子早就被方瑜方纔口中的一系列的身份嚇到,如今聽她這般說話再看看她‘陰’鷙的表情,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擺擺手,面‘色’惶恐,聲音還因爲方纔被掐的有些暗啞,“是……是奴婢的錯!”
方瑜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再瞧瞧一臉淡然的莫言,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夫人,婢妾可以走了嗎?”她算是看出來了,今兒個莫言就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嗯!”莫言淡淡的道,“你去青竹園找瑾兒吧,如今你也算是他房裡的人,該是他安排纔是。”
方瑜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她斂下眼睛施了一禮就轉身離去。
“哼,裝模作樣!”莫言瞧着她的背影冷哼道。
暗影處閃身出風染墨淡青‘色’的身影,因爲是‘女’人間的問題所以他方纔就沒有出來,此時瞧着自家娘子一臉打了勝仗的討喜表情,不由得含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的道,“你呀,算是把她得罪了個到底!”
“誰讓她不要臉要搶我們家瑾兒的,活該!”
“呵呵……”
風染墨喉間溢出幾聲低笑,眼睛卻有幾分憂‘色’,方瑜是個狠角‘色’,若真是‘逼’急了恐怕會狗急跳牆的,還是要防備一些的好。
……
青竹園
雲卿和風藍瑾正在用早膳,他們的早膳很是簡單,一碗桂圓銀耳粥,兩個清淡的小炒和一小蝶醃製的泡菜,還有一籠汁滿‘肉’多的小籠包。
雲卿吃了幾個小籠包感覺味道真真是不錯,她眼睛微亮,用筷子夾了一個放在風藍瑾面前的小碟子裡,抿‘脣’笑道,“很好吃,你嚐嚐看。”
風藍瑾好笑,他每天都是這樣吃,就算是好吃也早就知道味道了,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把她夾過來的包子吃掉,他動作輕緩優雅,看上去都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兩個人誰都沒有提方瑜,不是刻意忽略,而是兩人當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子衿站在雲卿的身後瞧着她和風藍瑾的互動,一顆原本緊張的有些憤懣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看着這樣相處的兩人,她感覺沒有人可以‘插’入她們兩個之間。
面‘色’微微一鬆,子衿臉上緩緩綻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身邊忽然有冷氣一拂,子衿側首就瞧見一身黑衣一臉面癱的墨玄,她在心裡咕噥道;成天一張死人臉,白瞎了這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了。
腳步不着痕跡的遠離他幾步,那邊墨玄卻已經察覺,他雙手抱着一把墨‘色’的寶劍,目光無悲無喜一絲感情都沒有看了子衿一眼。子衿頓時身子一繃,背心冷汗直冒,訕訕的笑了笑,停住了腳步。
她心裡卻暗道,也不知道姑爺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把這樣一個大男人放在內室啊,她的小心臟會被嚇得停止跳動的啊。
不過也打心眼兒佩服風藍瑾,聽說墨玄跟在他身邊已經好多年了,能長期在這樣的人的冷眼下依舊含笑溫潤,也是個相當困難的事情啊。
這邊雲卿和風藍瑾剛剛用完膳,裡屋的簾子就被紅袖掀開,紅袖面‘色’不是很好看,雲卿擦拭了一下手,問道,“怎麼了?”
紅袖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小姐,姑爺,方姨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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