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皇后 03兩廂不甘各避諱 天天書吧
衛曦月正在大覺寺跟謝玉宇打的熱乎呢,家裡忽然來人說少夫人要接姑娘家去。
“我不回去。”衛曦月扁嘴道,“你回去跟我娘說,我這兒有正事兒呢。”
來人是韓芮的陪房,因是看着衛曦月長大的,所以還敢說兩句話,因笑問:“姑娘在這寺院裡有什麼正事兒呢?”
“我研修佛經呢。”衛曦月說道。
管家娘子笑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咱們寧侯府一門武將,若都吃齋唸佛起來,這邊疆的仗可沒人打了!”
衛曦月一聽這話,立刻皺眉:“周嫂子,是誰跟我母親面前嚼舌根兒了吧?”
“我的好姑娘!小祖宗!”管家娘子一聽這話忙上前褔身,“咱們少夫人那是眼觀六路啊!您有事少夫人心尖子上的人,您的事情還有別人嚼舌根兒的份兒?咱們快些收拾東西家去吧,夫人已經生氣了呢。”
衛曦月一聽這話,不由得嘆了口氣扭頭看邵嫣然。
邵嫣然笑道:“回就回唄,你這佛經研究的也差不多了。”說着,她又湊近了衛曦月的耳邊,小聲問:“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寺廟裡把婚事都辦了?”
“去你的!”衛曦月推了邵嫣然一把。
“我聽說,那謝家郎明兒也要回家了。他祖母的壽辰是後天,他還得回去給他祖母拜壽呢。”邵嫣然在衛曦月耳邊小聲說道。
“噢,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回吧。”衛曦月垂着眸子,開始琢磨下一步的計劃。
謝家莫名其妙的被烈鷹衛盯上了,開始的時候謝家人還沒注意,後來感覺出一點苗頭來。俗話說官商官商,這商人做大了,怎麼也有一兩個後盾。謝家雖然不跟官府做生意,但好歹也有幾個親朋好友。別的不行,問個消息還是可以的。
“寧侯府爲什麼要查我們家?”謝玉宇的父親謝成堂納悶的問旁邊的夫人柳氏。
柳氏搖頭道:“我們跟寧侯府素來沒有瓜葛的。我們不跟官家做買賣,他們也犯不着查我們。”
“再細想想,看府中有誰這陣子跟寧侯府的人走得近。”謝成堂皺眉道。
柳氏苦思冥想,最後納悶的說道:“妾身恍惚聽誰說,老二在廟裡給老太太抄經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姑娘……難不成?”
“遇到一個姑娘?寧侯府的姑娘?!”謝成堂瞪大了眼睛。
“他們也沒說是誰家的姑娘。”柳氏忙道,“妾身這就叫人來問問。”
“定然是此事了!”謝成堂的手指扣着桌子,“也別問旁人了,叫老二進來問問就知道了。”
柳氏忙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把你們二爺叫進來,說老爺有事問他。”
謝玉宇被叫進上房,他父親一問,便把在大覺寺裡遇到衛曦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沒有半點隱瞞也沒有一絲杜撰。
“你說那姑娘姓衛?十五六歲的年紀?”謝成堂問。
“是的。”謝玉宇點頭。
“她每天都跟你在一起向你討教佛家經典?”
“也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兒子在大乘殿裡誦經的時候,她是不在的。”
“那她還跟你說什麼?”謝成堂心想兒子被老太條給護得太好了,簡直跟一張白紙一樣,這可怎麼好。
“她……說喜歡兒子。”
“你說了什麼?”謝成堂覺得腦袋瞬間變大了。
“兒子什麼也沒說……”
“你到底說了什麼?你一定要跟你父親說實話。”柳氏着急的說道。
“兒子真的沒說什麼。”
“那你喜歡她嗎?”柳氏試探着問。
謝成堂瞪了妻子一眼:“你這話問的……這是他喜不喜歡的事兒嗎?”
柳氏忽然覺得自己問的這話是不妥,便忙止了話,沒敢言語。
謝玉宇卻忽然說道:“那衛姑娘倒是個清爽的人,兒子也挺喜歡她的。”
“……”謝成堂責備的看了妻子一眼,無奈的搖頭。
“這可不行!婚姻大事須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家跟寧侯府門不當戶不對的,他們家的女孩兒咱可娶不得,知道嗎?”柳氏忙叮囑自己的兒子。
謝玉宇平靜的問:“佛曰,衆生平等。寧侯府的女兒也不比旁人多了什麼,爲何娶不得?”
謝成堂聽了兒子的話,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
柳氏嘆道:“你這孩子!是念經念傻了吧?我們是生意人家,寧侯府是武勳世家。他們家的姑娘現如今封着郡主,她若是嫁到咱們家,這尊卑規矩如何立?你叫老太太和我有如何自處?”
謝玉宇還想說衆生平等的話,謝成堂卻擺了擺手,皺眉道:“罷了,你去吧。只這些日子不要出門,安生在家裡陪着老太太也就是了。”
“是。”謝玉宇躬身應了一聲,又朝母親行了個禮,方告退出來往謝家老太太的房裡去。
寧侯府那邊,韓芮約束女兒不許出門,謝家這邊謝成堂也不許兒子踏出大門一步。
雙方都想着這倆孩子一時半會兒見不到對方,過個十天半月的也就丟開了。
然而事實卻往往跟理想相反,愛情這東西,你越是從外邊施加壓力,它就越是抱得緊不肯鬆開。
衛曦月有半個月沒見到謝玉宇便一門心思的想要生事,在家裡看誰都不順眼,一天發八回脾氣都不到天黑,鬧的厲害了自然要驚動了老夫人。
這日晚飯,衛曦月又沒胃口,吃了兩口杏仁酥便嫌太甜太膩,又說那蓮藕排骨燉的不夠爛,嚼不懂。姚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因問韓芮:“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天好像氣不順的很。”
“小孩子家,想要出去調皮。不許出去可不就這樣?都怪兒媳平日裡慣壞了她。”韓芮暗暗地瞪了衛曦月一眼,以眼神警示她最好乖乖地,否則回頭可有苦頭吃。
“你們這些人教導孩子都只會那一套。”姚老夫人哼了一聲,轉頭問衛曦月,“丫頭哇,有什麼事兒跟祖母說。祖母給你做主。”
“祖母!”衛曦月深知祖母大人最喜歡直來直往討厭拐彎兒抹角,於是二話不說立刻起身爬到姚老夫人跟前,拉着她的袖子撒嬌招供:“祖母,我看上了一個人。”
“嗬!”姚老夫人着實吃了一驚,再打量一下大孫女,又笑了:“嗯,少女懷春,也是好事。跟祖母說說,看上誰家的公子哥兒了?”
“是西城謝家的。可是母親說不行,不許我喜歡他。”衛曦月說着,偷偷地瞟了一眼身後的韓芮。
韓芮又瞪她,暗罵這死丫頭真會添亂。
“西城謝家?”姚老夫人一生識人無數,這幾年歲數大了,對外邊的事情不怎麼上心,一時也不知道這謝家是哪家。
“是個生意人家。”韓芮忙道。
“生意人家也未嘗不好。”姚老夫人說道。
韓芮無奈的說道:“可是老太太不知道那公子哥兒,據說從小吃齋唸佛,連大聲氣兒都不曾呵過,跟咱們家這丫頭可是差着十萬八千里呢。兩個人的性子若是倒過來,我還嫌他太懦弱呢。”
衛曦月一聽這話,立刻眼淚汪汪的看着姚老夫人。
姚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寶貝孫女的手,對韓芮說道:“聽你說的這麼玄乎,那孩子可不成了紙糊的了?”
“紙糊的只怕都比他結實呢。”韓芮小聲嘟囔道。
姚老夫人看了韓芮一眼,又摸着寶貝孫女的臉說道:“回頭找個時間給我見見那孩子。”
旁邊的蕭如意笑道:“我可聽說謝家那孩子有一陣子不出門了。”
“爲何?”衛曦月忙問。
“還不是被咱們嚇着了?”蕭如意笑道,“我聽說,那個謝成堂一聽說咱們家姑娘看上了他兒子,當時就命他兒子不許出門,每天只需在家裡讀書誦經陪着老太太說笑即可。”
“至於嗎?我又不是老虎!還把他吃了不成!”衛曦月扁了扁嘴,老大不樂意的靠在祖母的懷裡。
姚老夫人嘆了口氣,哄着懷裡的寶貝孫女:“若是他們謝家是這種人,我們不嫁也罷。”
“祖母!”衛曦月又往老夫人的懷裡鑽了鑽,“我就是喜歡他嘛!”
“不害臊!”韓芮立刻呵斥道,“哪有你這樣的姑娘家?你再這樣,以後也別出門了!一家人的臉還都讓你丟盡了不成?”
衛曦月抿了抿脣不敢再說什麼了。
姚老夫人拍拍她的後背,說道:“你還小,這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不能一時興起就嫁了,回頭過得不如意再回孃家來可就難了。”
“老太太的話,聽見了?”韓芮又問女兒。
“聽見了。”衛曦月跟蚊子一樣應了一聲。
“你若再敢作怪,看我怎麼收拾你。”韓芮不放心的補了一句。
“罷了罷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我累了。”姚老夫人朝着幾個兒媳婦擺擺手,又笑看着懷裡的衛曦月,說道,“今晚留曦月丫頭給我捶背。”
韓芮等妯娌們忙應了一聲,看着丫頭婆子們給老太太鋪好牀放好帳幔,又叮囑了些許話方各自回去了。
“祖母!”衛曦月依然賴在老夫人懷裡不起身。
姚老夫人在衛曦月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行啦!別纏着我啦!祖母叫人留意一下那小子就是了。爲了這事兒頂撞母親可是你的不對,明兒要仔細跟你娘去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