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的書包突然被扯住,她回頭,看到拉着她的人是蔣修遠,忍不住皺了下眉。
“怎麼了,沒睡好?”
平時看到他笑,她表面不動容,內心卻都犯着花癡,可是今天,她卻想拿個麻袋把他的臉罩住扔出去。
夏安安躲開他的手,貼着牆,低着頭說:“沒有。”
蔣修遠身上穿的不是在家的時候的衣服,他要出門,夏安安心裡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要去見什麼人。
或許,是那個女人。
無緣無故冒出這樣的想法,夏安安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
她又沒買了他,他要幹什麼是他的自由,她管個毛線!
蔣修遠單手託着她的小臉,拇指摩挲着,“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似的?跟我過來,有東西給你。”
夏安安現在什麼東西都不想要,她推開他的手說:“我上學要遲到了,有什麼事晚上再說吧。”
她要走,手卻被蔣修遠拉住,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帶着她下來,來到餐桌前。
桌面上放着一份文件,“打開看看。”
夏安安不情不願的翻開文件,合同兩個字是最顯眼的,其餘密密麻麻的字,她懶得細看。
“這是什麼?”夏安安問。
“合同。”
她又沒瞎,當然知道是合同。
夏安安拿起合同仔細翻了翻,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的驚訝,她越翻越快,目光最後定格在最後一頁的名字上。
所屬人:夏安安。
她驀地看向蔣修遠,“這是什麼?”
“酒吧街的地契。”
夏安安知道是地契,但,這是整條街的地契,他是把整條街都買下來了嗎?
“現在那整條街都是你的了,你是想開酒吧,還是想當房東收房租,都是你說了算。”
“……”
夏安安看了他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是不是瘋了?”
蔣修遠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他坐下說:“吃飯。”
見她不動,蔣修遠也不強迫她,“昨天我從你原來的房東手裡把店面買了下來,她去找王大海要了你之前欠下的半年房租,還有燒燬賠償。”
“他給了?”
蔣修遠點頭。
夏安安:“……”
王大海那麼小氣的人,怎麼可能會給錢?
再次看向他那似笑非笑的臉,夏安安終於明白那天晚上他爲什麼會把她的酒吧送出去了。
那天出門之前,他明明因爲她受傷在生氣,一轉眼卻幫着王大海了,她一直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原來他早就準備好坑他了。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坑人的辦法的,他腦子裡天天想的都是怎麼害別人嗎?!
好氣哦,他騙王大海也就算了,居然連她也瞞着,還害她差點被燒死!
本來心裡憋着一口氣就沒睡好,這一大早的就讓她知道這種事,不是給她添堵嗎!
手裡的合同狠狠的往桌面上一拍,夏安安大聲吼道:“大騙子!”
生氣的成分小於感動,這聲喃罵雖然是嚷嚷,但也顯得有些無力。
蔣修遠看着她笑了笑,“我哪知道你這麼笨,話都不讓我說清楚自己就生悶氣,以後再遇上想不明白的事別自己藏着掖着的,只要你問,我都會告訴你。”
只要她問,他都會告訴她嗎?
夏安安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不知道是因爲心虛還是怎麼,她的確還有事藏着掖着。
她一氣之下拿出手機,雖然昨天她把照片刪了,但那種照片喬小牙都能發現,就說明網上到處都是。
果然,她隨便一找就找到了一張,手機放在桌上,往他面前一推,“這是你?”
蔣修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梢一挑,笑了。
“嗯,是我。”
夏安安嘴角直抽,他居然還笑!
她沉着臉,伸手,“手機還我。”
蔣修遠得意的笑着,沒說什麼,把手機還到她的手裡。
夏安安瞪了他一眼,書包一甩,扛上肩頭,轉身就走。
看她生氣,蔣修遠坐在那笑個不停。
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小傢伙吃醋了,這酸味,可真香!
*
夏依然一早起來就見夏成峰和程麗急三火四的在家裡打轉,她從沒見過他們爲什麼事情急成這樣。
“爸,媽,你們怎麼了?”
夏成峰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急忙走了,程麗一臉愁容的說:“小然,左平出事了,他吸毒被抓了。”
聞言,夏依然臉色一僵,臉上的睡意頓時蕩然無存,“這怎麼可能,左平從來不碰那東西的。”
“他碰不碰那玩應兒誰說得準,他在外面兩年,連他爸媽都不敢肯定他不碰那些,你就知道?剛纔你爸接到左家打來的電話,估麼着是想讓你爸幫忙找人想想辦法。”
他們家現在好歹跟蔣家也有些關係,若是求情,放一個左平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夏依然卻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左平纔回來兩天,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想到那天在酒店遇到夏安安和蔣修遠,夏依然心裡有點不安。
“媽,左平現在人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程麗一把拉住她,提醒道:“你去幹什麼,你都已經跟沐陽訂婚了,別去淌這趟渾水,讓別人知道了該怎麼說你?”
程麗知道夏依然跟左平從小就要好,也知道左平對她女兒存的是什麼心思,以前他沒出事,看在兩家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她也不好阻止他們來往,但是現在左平都被抓進去了,不管怎麼樣,程麗都不想被牽連。
夏依然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是左平不是別人,她不能眼看着他出事連問都不問。
“我跟左平是朋友,他出事了我去問問又怎麼了,我爸不也去了左家嗎,我去警察局看看能不能見到左平,這件事您就別管了。”
夏成峰不讓她管,現在夏依然也不讓她管,程麗生氣的說:“你們父女倆是不是商量好的?我還不是爲了你們好!你跟那左平走的太近有什麼好處,要是讓沐家知道了,還以爲你跟他有什麼呢!”
別人說這種話也就算了,連她媽都這麼說,夏依然不滿道:“媽,你能不能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說了,我跟他是朋友,沐陽纔不會那麼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