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南溪剛拉開浴室的門,迎面就撞見斜靠在門口的盛世。
顧南溪方纔波動的情緒還未完全收攏,這下被他撞了個正着,擡起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錯愕,挺翹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她眼神裡飽含着掩藏不住的悲傷,盛世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更是悶悶的有些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面色微微暗沉,難道她就這般不情願與自己單獨相處?!自己就讓她這麼害怕!?
想到這裡,他的眉心更是蹙得緊,冷着嗓音嘲諷着說道:“我還以爲你要在裡面躲一輩子!”
玄關處,顧南溪有些緊張的拽着敞開的浴袍領口,心中頓時如擂鼓般七上八下,“咚咚咚”的好像要突然蹦出來似的。
鼻尖的氣息變得有些急促,她微微地張了張嘴,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眼。
盛世藉着房間內暗沉的微光,將顧南溪惴惴不安的表情盡收眼底,面色更是暗沉難辨。
空氣中除了酒精的氣味,還瀰漫着些淡淡的薄荷青香。
這些冰寒的氣流,加上酒精的靡靡之氣,衝突交織得令人後怕。
盛世曾今在腦中不斷地設想過許多與她重逢後的場景,卻從未曾想會是這樣一個讓她望而生畏的光景。
她是在怕他,甚至可以說是更深層次的內心排斥。
盛世看着面前侷促不安,隨時可能拔腿就跑的顧南溪,神色頓時一冷。
他用更加冷漠嘲諷的方式去掩蓋內心的不舒爽,冷着眼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語氣淡漠地說:“如果這般不情願,門就在那裡,你大可以現在就走!”
他的語氣含着一絲薄薄的冷意,甚至帶着惡劣的氣勢,這讓顧南溪有些難堪,她皺着眉,低頭,雙眼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腳尖,瞳孔裡有些星光閃爍。
她冷笑一聲,仰起頭,目光與她直視,語氣嘲弄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有選擇,不是嗎?”
盛世讀懂了她言語裡的倨傲,心下更是一冷,擡手,猛地扣住她的雙肩,用力將她推到牆上,攫住她的下巴與自己直視,語氣冰冷地說道:“沒得選擇?!顧南溪,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屑一顧,你現在又怪的了誰!?”
“機會!?”顧南溪擡眼,看着盛世,莫名地輕笑意聲,不屑地說道:“呵!我不過是將你視作了陌路之人,你就可以動用這些卑劣手段,逼我就範,我現在自投羅網,不是正合你意!?”
盛世看着面前這個醉酒後撒潑的女人,被她幾句話更是氣得直磨牙,撅着顧南溪下巴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些微力道,眼眸森冷地盯着她,“明知是個圈套,還是自己跳了進來。既然已經選擇,就別給我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震得顧南溪有些發懵,還不確定他的意欲何爲,下一刻霸道的吻便倏然落下。
盛世突然落下的吻,嚇得顧南溪當場愣住,頓時睜大雙眼,“唔……”
盛世的動作有些蠻狠,殘戾得令人呼吸不暢順,心口的位置猛烈的跳動。
她的那些驚愕與抗拒,方纔動手推阻,就被盛世霸道的脣吻狠狠地全數抵住抵住。
薄荷的清香與淡淡的酒精交錯相淆,一股腦的席捲進她細軟的口腔,讓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膽怯與後怕交織,顧南溪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接着便任命地閉着雙眼,泄露出她慌亂繁複的心緒,以及赴湯蹈火的心。
顧南溪不斷的勸慰自己,這不過是暗夜裡一場你追我趕的狩獵,她不幸被抽中,成了被追逐的獵物。
只是可悲的是,她這個費盡心力四處逃竄的獵物,終究還是被窮兇極惡的獵人抓住,即將要被剝股骨抽血。
如果違心的城府可以成全夢寐以求的完整,又何須再怕成爲世人恥笑的祭品。
只是,心裡隱藏的那一點不甘願,仍舊矯情的開始叫囂。
盛世的吻,太過強勢霸道,生生的奪取她口腔裡未出不多的氧氣,卻又在她頭腦暈厥滿臉通紅時再渡來一口氣。
他咬住顧南溪的脣瓣,狹長的眼睛半眯,擡手,指腹輕輕地撫了撫她脖子上脈搏,感受上面汩汩流動的血液,懷裡的顧南溪掙扎與妥協,讓他享受着此刻掌控他人生死的極致快感。
患得患失的顧南溪,拼盡全力抓住最後半分神智,強忍着接受他狂肆的索取,曠日持久的拉鋸戰消耗着她爲數不多的體力。
體內嚴重透支的氧分讓她不覺睫毛微微顫動,自覺快要不能呼吸,雙腿發軟,整個人直往下蹲,她麻利的伸出手,反射性的想攀附支撐,卻不想擡手碰到盛世綁住睡袍的腰帶。
已經無暇再多做思考,胡亂的摸索,頭腦發脹的顧南溪左手握住一段棉綢,略微使勁,“刷”的一聲,手腕突然而至的失重讓她控制不住向前傾倒。
原本穿着睡袍衣冠整齊的盛世,卻因爲她的手誤,猛地拉開了浴袍的腰帶。
頓時,睡袍前襟敞開,世界瞬間寂靜無聲。
來不及捂眼,顧南溪重心不穩的前傾着身子,“咚”地一聲撞進了盛世的胸膛。
受傷的額頭因爲磕碰,傳來撕裂的疼,她禁不住悶着聲抽氣,“嘶”!
盛世享受着她突如其來的擁抱,順手將她一擁在懷裡,低頭,下巴抵在她纖瘦的肩頭。
此時的顧南溪滿臉通紅,窩在盛世的懷裡,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聽到陣陣強有力的心跳聲,一時間方寸大亂,耳朵裡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盛世將她擁得很緊,鼻尖在她的耳際呵着熱氣,聲音帶着些笑意,如大提琴般磁性低沉,“顧南溪,你已經這麼的迫不及待了嗎?!”
輕軟的話語,帶着些調笑,隨着他鼻息呵出的熱氣,繚繚的匯聚在耳窩,撩撥着女子動情的點,此刻的顧南溪已是面色如潮,耳紅如赤。
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亂撞,臉因爲盛世不經意的調戲,而滾燙的發紅。
盛世低頭,看着懷裡動作有些僵硬的顧南溪,她的眼神怯弱得如同受驚的兔子。
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多年前的小傻子。
內心的波動更加強烈,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顧南溪,別急,我這就成全你。”氣息逐漸隆重,盛世想平復躁動的心,深呼吸一口,卻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我……”她有些無措的輕喚一聲,有些無措的擡起頭,無意識的吐着鮮紅的舌頭擼了擼有些發乾的嘴脣。
盛世被她這副嬌媚的樣子頓時火起四撩,統統在小腹匯聚一堂。他雙目怔怔的盯着她水潤的脣瓣,鮮嫩的舌尖繞着脣瓣輕圈而過,嬌豔欲滴,媚態柔情。
所有的理智與感知被瞬間拋卻,他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暗語:真正是個妖精。
再也忍不住,他俯身上前,將顧南溪攔腰抱起。
這份實襯的擁有感,讓他憶起五年前的時光,曼妙美好。
他終於有幸,得到這份等候的成全,比擁有全世界更加內心澎湃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