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纔發現一點線索卻被一場大火燒的乾淨,那兩名女子會跟紫衣女子是一夥的嗎?那個蝴蝶印記真的會是蠱毒?
入夜我瞧瞧潛入菁華派查看掌門張華蓮的頸脖處,竟也有蝴蝶印記!如此說來這些失蹤的掌門頸脖處都有這個印記,都被施了蠱毒?
突然一把匕首抵住我的喉嚨:“大膽女賊,說夜闖我菁華派意欲何爲?”
掌門就是掌門被點了睡穴竟可以這麼快衝破穴道,果然不是曹久刀那個匹夫可比擬的。
我冷笑道:“張掌門功夫是好,可是這識毒的本領卻不怎麼樣。”
果然她臉色一變:“你下毒了?”
我將眼一擡:“不然呢,張掌門可以講匕首抵着我的喉嚨我卻可以如此淡然的與掌門對着話,還需要說明什麼嗎?”
她將匕首拿開:“本派並沒有得罪女俠之處,江湖恩怨江湖了,就算是死也要給在下一個理由吧?”
我整了整脖間的淡藍色的絲巾:“掌門嚴重了,說到底是晚輩不懂規矩在先,還望掌門不要見怪。”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這是解藥。”
她疑惑着半天沒接,我淺淺一笑:“誠如掌門所說我與貴派並無恩怨,如果要殺你就不會告訴你我下了毒。”
她一把接過去,將丹藥吐了下去:“在下要休息了,姑娘請吧。”
我微笑頷首,打開窗戶飛馳而去。我根本就沒下毒,給張掌門的也只不過是提神醒腦的藥丸,要被師父知道了,肯定要笑話一番。
單單一個菁華派我就招架不住,更別提去其他門派查看了,誰說武功高強沒用,師父還真是害慘了我。
果真要去趟西域找華蒼君幫幫忙?我同華蒼君也不過幾面之交,他雖給我門牌,但世事變遷,人情也應都淡薄了……還是去找月影公子?
我立在牙海居不遠處很是躊躇,遠處走來一男一女,是月影公子,旁邊那個少女我竟覺得很是眼熟。
只見那名少女拉着月影公子的衣袖嬌滴滴的說道:“影哥哥,剛剛那個胸口碎大石的表演是真的嗎?那麼重的石頭砸下去竟然都不吐血,還能起來向人要錢?真是神奇……”
我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抑制住激動的心情,看着他們慢慢走近,少女一臉天真的看着月影公子,粉色的碎花長裙襯得她明媚較弱,如月的眼睛裡散發着幸福的光澤。
眼淚竟不覺的流了下來,心裡煞是安慰,像是巨大的黑幕裡開出一朵豔麗的花來,那是曙光,是希望。春雨,我的春雨沒有死!
見他們越走越近,我連忙側倒一旁的牆角邊,忽聽見春雨軟糯的聲音:“影哥哥,你在看什麼呢?我肚子餓了。”
月影公子竟很寵溺回答她:“玩兒了一天了,能不餓嗎,快上樓梳洗一下,我讓無雙備下飯食,你下來直接吃就行了。”
春雨撒嬌道:“那影哥哥呢,不陪我一起吃嗎?”
月影公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影哥哥還有事兒,晚上再陪你吃,乖!”
春雨略有些失望的點點頭轉身進了牙海居,月影公子則站在那兒四處張望着,我若有所思的離了牙海居。
春雨跟月影公子親密感不會是一朝一夕就有的,他們爲什麼會在一起?鏢局被大火吞噬,春雨是被月影所救嗎?
輾轉反側兩日我再一次來到牙海居,一則爲蝴蝶蠱,二則爲了春雨。可月影公子不在,我正悻悻而歸時,春雨還有一名男子進了來。
我正思索着要不要打招呼時,春雨疑惑的上前詢問:“姑娘你找誰呀?”我帶着人皮面具春雨自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微微一笑:“我找月影公子,可他好像不在。”
一聽我是找月影的,春雨的臉立刻耷拉了下來醋意漸濃:“你找影哥哥做什麼?”
不覺好笑,又覺有些苦澀,原來她已經到了可以喜歡一個人的年紀了。見我沒回話,她有些急切:“你這樣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啊?你找影哥哥到底做什麼?”
我正準備回話,便聽到月影欣喜的聲音:“還以爲姑娘不會來找在下了……”
轉頭看向他,一襲黑色錦袍,腰帶處別了一管玉簫,青絲柔順的搭在肩頭,銀色面具下嘴角上揚,看起來整個人輕鬆明亮。
我朝他點點頭:“曹洪幫沒了,我功夫又不好,思來想去只有來找月影公子幫忙了。”
他言語變很輕快:“在下很樂意幫姑娘這個忙。”
我感激的笑笑:“此恩日後必當答謝。”
春雨看着我們跺了跺腳,微嗔道:“影哥哥!”
月影像才發現春雨一般:“哦,春雨啊,什麼事兒啊?”
春雨雙眼微紅,似要哭出來:“影哥哥,她是誰?”
月影看着我正色道:“她是對影哥哥來說很重要的人。”不等我有任何訝異震驚的表情,他就轉頭對春雨道:“你先上去吧。”
眼淚終於脫框而出,玉蔥似得一隻手指着我們泣不成聲:“你們……你們……”轉身向樓上跑去。
我看着春雨的背影:“你不追上去?”月影笑笑:“被慣壞了,隨她去。”
氣氛像被冰凍了,很是尷尬,完全不清楚月影說這話的原由,莫不是他之前說的那個跟我很像的故人?
我打破這尷尬的空氣:“公子的那位故人對公子很重要,可竟認錯了人,想來我同那位故人確實相像,有機會倒想見上一見。”
他怔怔的盯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已經過世了。”
我挑了挑眉:“哦?那真是可惜了。有句話想來唐突,但還是想說上一說。”
他將我引到一旁的木桌坐下,將茶倒進茶盞搖了搖:“無妨,姑娘請講便是。”
我看了一眼二樓:“既然公子的那位故人已然不在了,何必不憐惜眼前人呢?”
他將茶盞推到我面前:“姑娘是在說自己?”
我輕笑一聲:“說笑了,公子自知我說是剛剛那位姑娘,你們一對璧人,般配得很。”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盞,抿了一口:“不想姑娘還有亂點鴛鴦譜的興致。”說完擡眼饒有興致地看着我。
我輕咳了兩聲:“唐突了,請公子不要介意。言歸正傳,還請公子告知印在曹久刀脖子處的到底是何蠱?”
他放下茶盞:“姑娘何必那麼心急,眼看到了飯點不如邊吃邊說。”我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一直以爲牙海居是間致雅的酒樓,沒想到竟是月影公子的樓宇,只是將自家的房子弄得跟酒樓,只能說高人都有別樣的品味。
我們坐在窗邊的方桌,不一會兒便上了七八道菜,月影公子示意我不要客氣,我拿着筷子遲疑着,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剛纔那位姑娘不一起吃嗎?”
他夾了一片冰藕送到我碗裡:“嚐嚐這個,口感非常好。”我嚐了一口,竟想起聚福樓的冰燉鱈魚,也如這般冰霜爽口。而後他擱下筷子右手抵住下巴漫不經心道:“姑娘似乎很在意春雨?”
我擡眼看了看他:“不過隨口一問罷了。不知那蝴蝶印記到底什麼蠱毒?何人所用?此人又在何處?”
他品了口酒:“不瞞姑娘,若早兩日來解姑娘之惑再簡單不過,只是在下的那位朋友已回了西域,若姑娘堅持弄清楚,在下願立馬陪着姑娘去西域見見我的這位朋友。”
嘴裡的藕片頓時沒了味道,看着他滿眼疑惑:“你這麼幫我,究竟爲了什麼?”
他放下酒杯理所當然:“不爲其他,只因姑娘像極了在下的那位故友。”
我眼神閃爍,心下有股說不清的滋味:“看來那位已故的那位姑娘令月影公子很掛心。”
他毫不掩飾的看着我聲音悠揚:“對啊,不知不覺掛了心就出不來了……”
心猛地漏了一拍,起身故作鎮定:“那兩日後我來找公子,我們動身去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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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崖底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竟有種莫名的悸動在蠢蠢欲動,這可萬萬不好,那個晚上我在竹林間飛來走去,竹葉颯颯作響,不消片刻便落了滿地。
師父遠遠看着我,揚起嘴角:“樹欲靜而風不止,仇歌你可知道?”
一早向師父說明緣由後,她將遞給我一個瓶子:“這是剛調來出的,叫忘憂蠱。帶上吧。”
我接過來看了看:“什麼症狀?”
“紅色粉末,溶於水後無色有股淡淡的甜味,中毒後昏昏欲睡,接着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疑惑的看着師父:“你很少會調這種溫和的毒,怎麼突然做這個?”
師父嘆了口氣:“你根本就不用我以前調的毒,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嫌那些毒陰狠,所以試了試溫和的,沒想到調了出來,可費了些功夫。”
我心中一暖,其實還是擔心我,只是從來不肯在嘴上服輸。我笑笑:“放心,有機會我一定物盡其用。”
師父轉身又去澆她的花:“西域的珍珠挺美的,回家的時候給我帶兩顆。”
家?這個曾經一度消息在我世界的詞彙,沒想到再次聽到確實別樣的美好,我甜甜一笑:“我回家的時候要吃山雞的,別一個人把谷裡的山雞都吃完了。”
師父揮揮手:“走吧走吧,真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