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企圖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殊不知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狡猾的豬頭。
總之這豬頭,他是當定了。
“我是你舅舅,你忘了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咧,都長這麼大了,長的多水靈多好看啊,就像我姐一樣,就是你媽媽。”
朱富貴在這凹好舅舅的人設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寧知歡一定會當場笑出聲來的。
他的確是在小時候抱過自己,那個時候他說不如把這麼個小丫頭片子賣了,反正都是賠錢貨。
還有說她和朱家女長的相似,那就更是扯淡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不像朱家女也不像寧慶華。
寧慶華還好,長的周正,還算是帥氣。
這朱家女也就是長的白淨了一些,五官什麼的當真算不上好看,只能說是普通。
只是一白遮百醜,再加上她有手段有心機,這才勾搭上了金主。
如若不然,又哪裡會有機會呢。
朱富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繼續幫她當作小孩子騙。
說着說着就要讓她把門打開讓自己進去坐坐。
寧知歡卻是不傻,她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自己現在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朱富貴就會直接登堂入室然後死皮賴臉的就不走了。
就以此爲要挾要拿錢。
多麼不知廉恥又多麼卑鄙呢,和他的母親一樣令人作嘔。
寧知歡只覺得一秒都不想看到這種噁心的東湖西,她怕自己下一秒會忍不住吐出來。
“你還是走吧。”寧知歡冷冷的開口,“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朱富貴聞言是不幹了,那臉立馬就垮了下來,險些僞裝不下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知歡……”
寧知歡看着他這副樣子,只覺得可悲又可笑。
如若是平常,她會想個辦法周旋一下,非得修理修理他不可。
但是現在不一樣,陳珠病沒有好完全,工廠那邊得她盯着。
再加上熬藥做藥膳送飯什麼的,她忙的像是個陀螺,就差24小時連軸轉了。
實在沒精力和這麼一個狗皮膏藥多說什麼。
生怕一個不注意,寧家人就被這個吸血鬼給咬上了。
朱富貴是什麼人,臉皮比城牆還厚。
怎麼可能因爲寧知歡的三言兩語就被打發走呢。
他就威逼利誘36計全都使了出來,力圖讓寧知歡給自己開門。
起初他還能耐着性子哄哄,到了後頭耐心就耗盡了變成了威脅。
時不時還會吼幾句。
寧知歡承認,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長的又肥又胖的,聲音的確有點大的嚇人。
但是她不是什麼十幾歲的小姑娘,自然不會被這種把戲嚇着。
不過門外的朱富貴怎麼鬧騰,她就置若罔聞。
甚至端着一把椅子就在壩子這麼坐着,手上捧着一本書就這樣津津有味的開始啃了起來。
朱富貴在外頭又吼又叫的,一陣冷風瑟瑟,把他凍的罵罵咧咧的。
從門縫當中看過去,他發現寧知歡居然這麼悠哉!
裹着棉襖蓋着被子圍着火爐還捧着一本書就這麼走在椅子上,那叫一個愜意,那叫一個滋潤。
最後朱富貴實在是沒辦法了,黔驢技窮了,想着明天再來的時候,卻被寧知歡給叫住了。
朱富貴差點喜極而泣,只覺得寧知歡到底不過是個小孩子,又怎麼可能鬥得過自己。
這不,還是要乖乖給自己開門了嗎?
於是他撣了撣發黃的衣服,轉過身以一種自信的姿態準備好寧知歡開門把他迎進去。
卻不想……
“嘩啦——”
“啊——!”
朱富貴被潑了一身的糞!
排泄物從頭到尾都是,還有不少掛在他的臉上。
這本來是要用來施肥的,便宜朱富貴了,這麼肥了還要施肥。
寧知歡在圍欄裡頭放下桶去洗了個手,只覺得這味道真是不一般。
自己兩個鼻孔都被塞着了,這味道還是往着腦門衝。
“你瘋了是吧寧知歡?你tm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跟你奶一個樣,小潑婦tmd。”
朱富貴是真的怒了,惱羞成怒,他氣的渾身發抖。
呼吸當中全是糞便的味道,身上還黏糊糊的……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寧知歡抓出來狠狠的打一頓再賣到不知名的偏遠地區去纔好。
再不濟也應該讓他姐打掉這個孽種!
“朱富貴,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但是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你不如早點回去洗乾淨,我怕這醃的時間長了,就洗不乾淨了。到時候你不管怎樣,都帶着一股味兒……哈哈哈哈哈”
寧知歡笑的頑劣,真像一個混世大魔王一樣。
朱富貴罵罵咧咧的,她沒怎麼聽真切。
也不願意聽真切,最好莫讓這些污穢不堪的話髒了她的耳朵纔好。
只是可惜啊,不能親眼看到朱富貴的下場,難免有點無趣了。
寧知歡環顧四周,靈機一動。
就搬來梯子,順着梯子她爬上了欄杆,看到了狼狽不堪罵罵咧咧的朱富貴。
朱富貴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她,情緒有些激動。
跳着就要上來抓她的腳,奈何寧知歡把腳收了起來再加上這欄杆有這麼高,不過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朱富貴,有這個力氣你不如省省。”寧知歡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說道。
朱富貴咬牙切齒的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現在寧知歡不知道被他凌遲了多少遍了。
“朱富貴,我沒什麼耐心,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你且給我記好了。我們兩家沒什麼關係,你若再亂攀親戚,我就送你去見你媽!”
朱富貴剛想說你敢,就聽見寧知歡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
“你不要問我敢不敢,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現在,給我滾!以後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我保證。”
朱富貴聽着她這話委實不像是作假,心裡有點發怵。
但是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害怕一個黃毛丫頭,那多丟人。
“如果你不走,我就打電話讓鍾天接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