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甘棠失蹤後宇文墨幾乎沒閤眼,他知道自己皇兄的手段,一定會用最恨的法子,以最快的速度讓甘棠交代,讓甘棠服軟。
但甘棠性子那麼硬,怎會屈服與皮肉痛下?
他一切能找的地方都親自去找了,因爲沒有找到像林驌蕭那樣能將占卜術用的淋漓盡致的人,動用了身邊最親信的侍衛,分撥查找直到此時才尋到這所宅子。
宇文墨讓跟隨的人留下,獨身進來。向來行事緊密周全,不會有任何慌亂的他,如今竟不能像過去那樣坦然。
聽到這一聲皇兄後,宇文斯的目光反而從宇文墨身上移開,緊緊盯着蘇棯煜幾人。他知道離他們準備飛起逃走的時刻不遠了,魚還未上鉤,怎能讓魚餌跑了?
他這個皇弟,生母家室不好且早逝,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做了傷害父皇最在乎的皇后的事情,八年前竟然下藥去毒害皇后唯一的兒子宇文乾!
誰能想到那個平日少言少語,一身素裳,爲人乖巧的的晴貴妃會做出這種事,她的膽子也太大,心思也太多!她在下毒後的第三日用一段紅色的綢緞自縊。那個時候宇文乾已高燒三日,皇上一直忙於請各處的名醫,甚至看也沒看她一眼。
這件事當年都被皇上隱下去,藏了許多年,除了幾個查案的暗衛沒有再向外流傳。畢竟再沒查到幕後人,而且晴貴妃也畏罪自縊,宇文墨又年幼不該捲入其中。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要再引起風波。
宇文斯知道這些事當然是他事後仔細調查過,買通了皇上身邊的親信。
宇文斯當年十四歲,宇文墨十三歲,這個年紀的兩人爭相在皇上面前表現。希望得到重視。二人也都開始培養手下,什麼事情都不相上下。
宇文斯清楚的記得年幼時的宇文墨很是聰慧,武功也十分拔尖,父皇格外疼愛他,可自他母妃去世,他竟也變的吃笨起來,膽子也小了許多,除了依舊跟着父皇請來的師父習武讀書外,在宮中似乎是一個透明人。
見他變的不如過去那般聰慧,宇文斯先是不相信。但多次試探後放下心來,不再將宇文墨當做競爭對手。
正因爲這件事,宇文墨在皇上面前無法擡頭。在未及冠前一直不受寵,整整四年他都是默默無聞。(文章設定:華國男子十七歲及冠成年)
可他及冠後,竟然主動要求參加當年的比武和殿試,父皇知道他近年來吃笨不願答應,卻被幾個別有心思的大臣勸解。最終應許。
沒想到,宇文墨竟取走了武試和殿試兩個狀元,整個朝堂頭爲之感嘆。
很多大臣都讚揚宇文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皇上當年也十分震驚,甚至調了宇文墨殿試的考卷仔細翻閱。
其他人再怎誇讚,可作爲皇上的宇文臻那裡會不知他這個兒子之前那樣默默無聞是爲了自保。如今及冠了,有自己的能力便不再藏在那個懦弱蠢笨的外殼中,但也沒料到他會這般優秀。
宇文臻當時沒少思慮。心底也很理解宇文墨的做法,不知該誇獎他有耐力還是說他有心計,四年只間竟然將自己的光芒全數收住,以這個狀況其他人自然不會他起歪心思。
可是他的三兒子爲了奪得衆人的眼球,竟然不怕樹大招風。直接取了兩個狀元回來,是等不急了還是不願再維持過去的狀況?
殿試之後宇文臻將宇文墨尋來在書房進行了一次長談。這才徹底放心。
自宇文墨取的文武兩個狀元后,一切都變得順利,一帆風順,毫無阻攔,而這般的光芒讓宇文斯生恨,宇文墨之前掩埋實力的行徑也讓他不滿,自此,心中僅存的一點兄弟情誼也被掩埋了。
“不知皇兄可否賞皇帝一盞茶喝?”宇文墨整個心都懸在甘棠那裡,沒時間和宇文斯耗時間,只能先開口。
宇文斯依舊保持剛纔的表情,緩緩答道:“看完好戲也不遲。”
聽到如此強硬的回覆,宇文墨的背猛然僵住,握着摺扇的手猛地用力,將扇柄折斷,“宇文斯,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嗎?”
“這你就忍不了了?好戲還沒開始。”當年你既然能忍四年,今日什麼都沒做呢你就不行了,不要讓我小瞧你。
宇文墨後悔自己的魯莽,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棯煜。
蘇棯煜會意,沒有半分猶豫,手中的銀線便向他刺來。
銀線的速度足夠快,他也不必裝作沒有躲閃成功的模樣,等他反應過來,只見一條亮白的銀線從他後肩刺入。果然,蘇棯煜是恨他的,一點點猶豫也不曾表現出來。
甘棠也看到這邊的狀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在林驌蕭背上掙扎起來,卻被蘇棯煜一個眼神嚇得乖乖的,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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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着從牀上坐起,甘棠依舊有些虛弱的聲音細細的傳來,“小姐,關於雨堂我一個字也沒說。”
蘇棯煜撇了白酥一眼,那眼神好像是說,你不是自詡神醫嗎?怎麼甘棠還沒恢復,說話都不利索。
白酥微微擡起下顎,回了一個眼神,只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而且是皮外傷,我只能給她減輕疼痛,加快傷口癒合。
蘇棯煜轉過頭盯着虛弱的甘棠,面沉如水,“爲什麼不反抗?”
甘棠心有愧疚,若她再小心些就不會被人抓走,小姐也不會隻身到密室救她,小姐也不會受傷。
即使她全心全意的爲蘇棯煜考慮,並不擔心自己,依舊怕被埋怨,低聲道,“若反抗了,他們會發現我有煉魂有武功,他們會懷疑小姐你,他們會懷疑蘇府。”
“都要死了,你個傻丫頭怎麼還有這麼多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