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打算怎麼處理鍾世路呢?”東方策面帶笑意。
嘉年看看他又看向門外無邊的黑暗,“知我者,東方策也!本王要怎麼處理他,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我知道了!”東方策轉過身對身邊一個士兵說,“聽好了,從今天起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鍾世路,雖然被軟禁了可是我們還是要讓他過的怡然自得、舒服安逸!還有,今天的事兒不能宣揚出去,否則格殺勿論!”身邊的士兵立即退了下去着手辦這件事兒去了,這麼做無非是在求自保吧!如果我們幾天動了鍾世路,也許明天我們就會被門外炎龍的士兵手刃。
“還好吧?”嘉年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他們有沒有傷到你,腦袋有沒有難受啊?”
“啊?”我笑了笑,“我哪兒都好,就是脖子難受!”我輕輕轉了一下,雖然東方策剛纔給我用斷鴻治傷了,可是現在感覺也好不到哪裡去,看來東方策這個妙手回春還真是有待商榷啊!“你看,現在出了脖子動不了,腦袋得斜着一點以外什麼都沒有不好的!”
嘉年點了點頭,“侍簫從今天起,你負責跟在耿統領身邊,不能有任何差池!”
“哎!別這樣啊!”我趕忙制止,“我是自己請願來這邊打仗的,反而現在身邊要跟着一個人保護我的安全,這事兒要是傳到了軍營裡我怎麼服衆啊!大家肯定以爲我這個統領就是一個繡花枕頭,再者說了,我可是首王妃,在外可就是國體!侍簫還有侍簫的事兒呢!不要因爲我再重新部署人了,我自己可以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學着金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能是用力過狠了捶了幾下接着就開始咳嗽了。
“好了好了!”嘉年皺皺眉頭,“既然你堅持,那本王就不勉強了!”說着放開我的手,“先回去休息吧!明早要儘快部署了,既然嶽睿淵已經給鍾世路送來了地圖,那麼他不久之後就會有動作,本王也要好好想想怎麼滅滅他的威風!”說着嘉年就慢慢走向屋外,黑暗中他的身形越發孤寂卻又充滿了殺氣,嶽睿淵嗎?那個男人的面孔浮現在我腦海裡,看樣子我們又要見面了!還真是天都阻隔不斷的緣分啊!我笑了笑就一手撐着脖子向屋裡走去。
“我已經跟塞外說了,一會兒會用冰水給你敷一下傷口!”身後傳來東方策的叮嚀!
“恩!知道了!”我頭也沒有回繼續向前走,不是我不願意回頭,是現在真的回不去了,這感覺比落枕還難受,“冰敷?”我重複了一下東方策的安排,然後搖搖頭就向屋裡走了,人家是神醫,冰敷就冰敷吧!不過看樣子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小姐!”塞外端着盆子走了進來擰了一塊布子就輕輕的往我脖子上按去,“小姐,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嶽睿淵指使的啊?”
“嘶!”我吸了一口氣,“這傢伙真是晚上來一下,清醒好幾天啊!”我接過塞外的布子自己按在脖子上慢慢的移動着,“嶽睿淵?他這麼做幹什麼,暗算也應該暗算那邊那個人啊!他比我權力大,比我有錢!真是的!”
“小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塞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盯着這個丫頭,我是真的不清楚啊!“他是嶽睿淵!曾今給小姐下過聘禮被小姐拒絕了,而且上次來炎龍的時候小姐作爲花女還被王爺公然劫走!這次我估計啊!一定是他咽不下這口氣才找了人要把小姐綁走啊!”
“這樣啊?”的確有這麼一檔子事兒,不過這都多久了啊!居然還記得,我搖搖頭,“都這麼久了,大概都忘了吧!”
“小姐!”塞外接過我手裡的布子又去洗了洗遞了過來,“他是嶽睿淵,一個高傲的不得了的男人,當初小姐在炎龍差點讓他給逼了娶過門,反而被王爺娶進王府,算來這也算得上是奪妻之痛,別人忍得了,可是嶽睿淵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哎呀!不要想那麼多了!他現在一準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不會亂來了!放心好了!”我訕訕的說。
“不會亂來,小姐!”塞外驚異的大叫,“今天他都找人到你的房間來綁架你了,還有什麼事兒是嶽睿淵幹不出來的啊!”塞外想了想說,“小姐,塞外的意思不如,我們就說生病了,去王爺那裡求一個恩典然後我們回王城好不好!雖然這樣做不好,可是也好過讓嶽睿淵那個小人算計啊!”
“塞外!”我把手裡的布子扔進她的手裡,“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叫逃兵啊!”這個丫頭到底在想什麼啊!“我也不會逃的!當初是我跟殿下求的恩典來這裡做統領的,現在不想做了,可能嗎?這部隊又不是我家的!再者說了,嶽睿淵能把我怎麼樣?我是退了他的聘禮,我又沒有逃他的婚啊!說白了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啊!他現在有沈媛!我現在也是首王妃了,涇渭分明的,怕什麼啊!”
“小姐!”塞外不甘心的繼續說。
“好了!”我轉了一下脖子誰知這一轉倒是傷到了剛纔還不能動的地方,我又吸了一口冷氣,“好了,你出去吧!不要說了,你要是再說我就找個人把你送回去!”說着我就偏過腦袋不再看她。
過了好久塞外站了起來,“那小姐,塞外先出去了,這冰水要記得敷啊!”說罷就靜靜的退了出去。我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沒好氣的把手裡的布子直接扔進了水盆翻身上牀睡着了。
天剛剛亮,塞外就進來服侍我穿衣服,“小姐,昨兒塞外的話,您別當真,塞外就是擔心萬一出了什麼好歹。”
“能出什麼好歹啊!”我拿起桌上東方策給的紅色飛巾系在脖子上,“就算有什麼好歹那也是我的命!”我看看銅鏡裡映出來的塞外,“塞外你要知道,我們在朝裡做官的,我們要食君之祿,爲國效力,要不然我們的生活爲什麼那麼安逸,因爲我們註定有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安逸!我想侍簫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我轉過身看着她,“侍簫一步步的向上走,你也要,你不能奢望他低頭看你,你要站在他身邊,身爲配得上他的女人,當他轉身要看身後的女人,你要成爲和他比肩的女人,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第一眼看見你!”說着我就拿起頭盔走了出去,“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找我吧!如果沒有,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的!”說罷我就關上了門向大廳走去。剛一進大廳就看見嘉年早就坐在那裡看着地圖了,他這是起的早還是一宿沒有睡啊?“王爺這麼早啊?”
嘉年擡頭看看我就再度把視線放在地圖上,“你的脖子好一點沒有?”
“還行吧!”我輕輕扭了一下還是好疼,怎麼有一種比昨天更嚴重的感覺,難不成這是快要好的預兆?“不礙事兒?看出什麼了?”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嘉年指了指地圖,“這裡還有這裡都是炎龍的軍隊,本王沒來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這麼嚴重,我們住的這個村子幾乎被炎龍的勢力團團圍住了,如果我們向前走後面這一塊就沒有人來應付了,他們會一直向上走,王城就會受威脅,可是如果一直留守在這裡,前面炎龍的隊伍還在一步步靠近,如果兩股勢力合併了,我們就更危險了,兵力懸殊,地勢上沒有任何優勢,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點了點頭,看他已經擡起頭,“就這樣?”我反問,他看着我不說話好像是在說我已經分析的很透徹了!“王爺您你大早上就分析出來了這個啊?想好對策沒有啊?”嘉年沒有說話,不知不覺中東方策和阿盛也走了過來,“這個不是很明顯嗎?兵分兩路不就好了嗎?一個人帶着一部分兵力從這裡向前走和前面的隊伍抗衡,如果我沒有記錯在前線我們還有好多兵力呢!所以這個人只要帶幾個人過去意思一下就好了,這樣一來也不會驚動包圍在我們四周的這羣炎龍的士兵,他們現在還在僞裝期,我們如果說是派遣一個分量不是很重的人物過去以慰勞將士爲名,他們也不會這麼早和我撕破臉皮,那個人去了,在前線就開始安排啊!就算前線真的打起來了,這些僞裝的村民也會以爲又是一些烏合之衆的負隅抵抗而已,也不會看出端倪,如果前線傳來了捷報,就憑這幾個僞裝的小咯咯也只會潛逃會炎龍還能和我們的大部隊抵抗嗎?怎麼樣啊?”我撐着下巴看着他。
“這樣是不錯,可是分量不是很重的人物?”阿盛撐着下巴說,“怎麼找這個人呢?”
我笑了一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我笑了笑。
“你說你啊?”阿盛大吃一驚的看着我,還沒幾秒他立刻沉下臉,“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呢!你說了啊!是要找分量輕的人啊!你是統領,你要是分量輕了,這部隊都沒人!再說了,你怎麼可以上前線呢!你跟着我們出來玩玩就好了!不行不行!”阿盛堅決反對!
“本王覺得計策很好,人選不合適!且先不說你有沒有軍事才能,你現在受了傷身體狀況又不好,身上有沒有什麼功夫,送你去前線就是羊入虎口!”嘉年靠在身後的靠背上說,“這個人本王會盡快物色的,但是你不行!”
“哎!我怎麼就不行了啊!我有傷不假,可是隻有有傷的我才能真正起到混淆視聽啊!我是統領沒錯,可是我剛來的時候連鍾世路都不知道啊!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了!還有,我是女人啊!我去前線他們自然會認爲我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反而是你們,一味的反對我,難道你們有比我更好的人選嗎?”我看看他們,“東方策嗎?誰不知道他是聽風樓的樓主啊!聽風樓那麼風生水起誰會相信他是草包啊!還有阿盛嗎?他當了多久的將軍了,這邊的螞蟻都認識他了吧!難道是王爺嗎?您別忘記了,您手裡可是有帥印的,誰會相信您失去慰勞衆將領的啊!你只要說一句話大家都知道你是去前線挑事兒的!你們要找誰啊!找誰!”我艱難的轉動着脖子看他們,“王爺,是,我的武功不高,可是你不要忘記了當初成親的時候我可是一支箭就射到了兩個獵物的!”我看着嘉年說。
“不行!王爺,昨天她受傷了,脖子上還有淤積的血塊!不能有太強烈的活動,否則會影響腦部供血的!”東方策冷冷的說。
嘉年看看我說,“本王知道你有心助本王成事,可是東方策的話你也聽了啊!現在就連騎馬的都是會要了你的命的事兒!你讓本王怎麼放心放你去啊!”
“你們!你們就磨嘰吧!”我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子就走了出去,“真是的,一羣男人做事兒比女人還婆婆媽媽!照這樣下去如果完成不了任務我遲早都得死!真是的!還麼等……塞外?”沒走幾步就看見塞外站在水邊向水裡倒着什麼嘴巴里還振振有詞的,“塞外,你在幹什麼啊!”
“啊?小姐!”塞外看見我之後立刻把手裡的東西全部扔進水裡,然後呆呆的站在那裡,這裡一定有問題,我的加快了腳步走到塞外身邊,塞外的臉都白了,“小姐,小姐不是在議事嗎?”
“哦!”我笑了一下,“跟那羣人我談不通就出來了,你剛纔往水裡倒什麼呢?”我看看水上漂浮的依稀可見的白色。
“沒!沒什麼!小姐還沒吃早飯吧!我這就去做!”說着就要往廚房那邊跑。
“站住!”我走到塞外身邊,這丫頭我還沒說什麼已經開始發抖了,“你不要打算騙我!說!你剛纔倒的到底是什麼?”我冷冷的說,“塞外,你從小就跟着我了,不要對我撒謊!你知道我最討厭撒謊了!”
“小姐!”塞外猛的跪了下來,“我們都是爲了小姐好!小姐不要怪我啊!”說着雙肩就開始發抖了。
“到底怎麼了!你把話說清楚啊!”我站在她面前看着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身子。
“小姐,小姐,塞外真的不是有意要下藥的!只有這樣才能救小姐!所以塞外才這樣的!小姐!塞外錯了!塞外錯了!”
我身形一僵,“下藥?塞外,下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