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還能是什麼藥啊!”說到這裡東方策邪肆一笑,“當然是給你滋補身體,王爺還打算指着你傳宗接代呢!”說着不懷好意的看看我。
“喂!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看啊!你是想要好好冷靜一下!你回去休息吧!一路趕來也辛苦了!”說着擺擺手算是結束了今天的對話。
“等一下!”東方策叫住我,“你脖子上,的印子……”眼神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啊?”我尷尬的笑了笑立即拉起衣服儘量蓋住嘉年留給我的牙印,“沒什麼!你快去休息吧!”
“站住!”東方策上前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我,接着一隻手伸過來撥開了披在肩上的頭髮,“熬嘉年乾的是不是?”
“你,你怎麼……”微微一怔,怎麼連東方策都知道,“嘉年到底怎麼了!你知道對不對!”猛地轉身拉住東方策的袖子,“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知道什麼?”瞬間東方策的語氣變的和以往一樣溫柔,“你脖子上的吻痕自然是王爺留下的啊!”說着放下我的頭髮從袖口裡拿出一盒藥,“這個按時擦上,這留了痕跡看在別人眼裡多曖昧啊!”說着笑了笑,“你休息吧!我還有我的事兒要處理!”說着拿起燙金印,“這個我會盡快破解的!”說罷轉身帶着一抹紅色離去了。
可是剛纔他明明很生氣的在喊嘉年的名字啊!即便是看到吻痕也不應該是這種狀況啊!只是突然變的和以往一樣溫柔,佯裝着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但是我還是很明顯感覺到如陽光般的紅色這一刻卻變成了暗紅,甚至是血紅,他們一定有事兒瞞着我……
揣着心事兒隨意翻弄着手中的竹簡,也沒什麼事兒只是在打發時間罷了,“側王妃!”塞外走進來微微一拜,“王妃她要找您!”怔了怔,“要不就回絕了吧!現如今也不知道這王妃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叫我過去幹什麼?”放下手中的書簡。
“這個倒沒有說!不過我覺得,肯定沒什麼好事兒!今天早上側王妃這麼一弄,肯定是讓王妃堵心了,要不,我去找王爺!”
我看看塞外,“別去煩他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南宮舒而已,有什麼好怕的!走!”說着在塞外的陪同下朝着王后居所走去。
路過花園的時候步子不由自主停住,遠遠看着桃花園,那個沒得不像是凡間的地方,“塞外,角耳的梅花是不是都開好了?”並非我意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側王妃!您還記得啊!”塞外吃驚的看着我,“自打您上次腦袋受傷之後,對角耳的事兒任是怎麼提醒都不記得,現在居然記得角耳的梅花了!”
“哦?”我也是怔住了,因爲這句話真的是隨口那麼一說就像是在閒話家常一般,是發自內心的,可是我什麼時候有的耿菲琳的內心的啊?難道就真的像鑑渡說的那樣,不是穿越而是重生?“能記起一點是一點啊!”笑了笑繼續向前走,有些事既然註定發生那麼就順其自然吧!
“參見王妃!”走進寢殿,雖然裝飾的也是一般王侯家的配置,只是在細節處多了不少點綴,足見主人的用心良苦。
“姐姐請起吧!”一樣的趾高氣揚,一樣的面如素縞,一樣的憔悴,只是骨子裡居然散發出幾分桀驁不馴,這是之前見面的時候沒有的。“姐姐坐!”說着袖子微微一揚算是給我賜坐了!我也就就着她指的方向坐了下去。“今兒叫姐姐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隨便聊聊!”說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起來。
“嗯!王妃想要聊什麼?”我端端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也沒什麼,就是今早上那些侍妾不規矩的行爲,着實讓我覺得有失體面!”我要不要提醒她,其實我也是侍妾之一,省的她夾槍帶棍、含沙射影?“這侍妾行爲失體統自然都是我這個做王妃的失職,只是怕有些侍妾恃寵而驕!衝撞了不該衝撞的人!”
這話聽得我怎麼耳朵癢癢的?恃寵而驕是在說誰?“王妃說的是!看來這全王府的女子都得抽時間好好學學《女戒》了啊!”
“是嗎?”說着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頭看着我,“那不如姐姐帶個頭,先抄寫一百遍《女戒》,如何?”
她的話果然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即便是算計,也沒有見過算計的這麼明顯的,“王妃,妾身不懂您的意思!”
“姐姐!話挑明瞭就不好了!”說着微微一笑,“這,侍寢也多的是學問,可是姐姐的做法真的是在章法之外,的確很難叫我維護你!”我眯縫着眼睛看着這個女人,侍寢的規矩?怎麼?對姿勢還有要求?心裡火氣不打一處來。“這起居注!”說着拿起一邊的一冊竹簡扔在桌子上,“上面的記載,姐姐可要細細看看!看看到底有沒有壞了規矩!”
她這麼一說我也就是隨手翻起書卷看起來,這段時間都是空白,擡眼看看,“怎麼?這起居注空白也是我的錯啊!”
“這空白別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姐姐你還不知道!”說着憤然起身,“姐姐在藺王府住了多久,這起居注就空白了多久,”說着轉頭看着我,“虧我當日還苦口婆心勸你和王爺和好,現在看來還是姐姐高我一籌,竟演出這樣一樁戲碼,在別人眼裡好像是我這個王妃刻薄怎麼樣,實則姐姐用看不到、得不到撓王爺的心!”說着搖搖頭,“姐姐的御夫之術還真是爐火純青,我等望塵莫及啊!”
“王妃!”我也起身,很不喜歡那種被人從高處俯視的感覺,“怕是王妃誤會妾身了!妾身在藺王府的的確確是爲了給我兒超度,什麼計謀,什麼御夫,王妃太看得起妾身了!如果王妃找妾身就是爲了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妾身就不叨擾王妃了!”說着就準備轉身。
“耿菲琳,這個王府裡最沒大沒小的……”南宮舒怒不可遏的說。
“就是你了!”冰冷的男聲響了起來,一身黑色衣袍的嘉年走了進來,似乎是因爲他的衣服,也許是氣場,整個屋子都被低氣壓包圍,一隻手扶着我,“我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嗎?怎麼到這裡來了!”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開口放在誰的眼裡都成了狐假虎威的戲碼,嘉年說着看看南宮舒,“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之前覺得嫺熟端莊,現在是怎麼了?以前都是演出來的嗎?”雖然沒有多大的火氣,只是這話裡滿滿都是對一個女人最深切的質疑,特別是那一句裝的!
果然南宮舒的表情下一秒就皸裂了,“王爺,你,你說什麼?你說妾身是裝的?到底是誰再裝?裝着和我在一起,其實圖謀的根本就是……”
“夠了!”嘉年大聲喝住,“南宮舒,本王念你有功,姑且不和你計較!如果你再犯,本王也只有給你一個人騰出一個院子了!”
“一個人!”說着突然笑了起來,“念妾身有功!”說到這句話眼神更加悲慼,“對啊!那是多大的功績啊!可是隻要她回來,這些都算什麼!”
“來人,照顧王妃休息!王妃累了!”說罷拉起我的手,“跟我走!”
“王爺!你變臉變得好快啊!”說着眼淚順着眼眶滑了下來,那畫面似乎讓我想起了《暮光之城》裡貝拉因爲懷孕被孩子吸血之後的虛弱和憔悴,“爲什麼面對我的時候你是本王,而她!就是我!我和她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她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她不能給的!”說着狠狠瞪我一眼,心中鈍痛,我知道她在說什麼,“我也能給你!”
嘉年冷着臉轉頭看着我,“我愛她!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之處!”說着拉着我的手徑直走了出去,背後卻是那個女人淒厲的叫喊聲。
“是因爲秋鐸失勢,所以你才……”我小聲的嘀咕。嘉年的步子頓住了,轉頭看着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之與南宮舒,你不用猜忌,不用懷疑!就是你眼睛看到的!”說着放下手看着我說,“有些事情,你不必瞭解的很清楚,我和南宮舒的悲劇都是秋鐸一手造成的!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報在了南宮舒身上?”我挑挑眉毛,“你還是對她好一點吧!秋鐸有他做事兒的理由,南宮舒在他手裡不過是棋子一枚!”對於南宮舒我還是有於心不忍的地方,畢竟看到了她一點點的憔悴都是因爲我眼前這個男人,寵愛既然是不能分給他,他就分給她一點點溫情吧!她在這偌大的京畿唯一的依靠也就是秋鐸了吧!秋鐸已經靠不住了,如果嘉年再這樣對她,我估計她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吧!
“你就是爛好心!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我放過鍾晴的!可是現在鍾晴呢?居然變成了王后的走狗,害你、傷你的事情坐起來得心應手的!即便現在想除掉,也要費一番波折!南宮舒,你還要培養一個敵人出來嗎?”嘉年看着我,手慢慢撫摸着牙印,眼神一點點柔軟下來。
“人在做,天在看!”我笑了笑,“南宮舒會不會變成中期第二,我倒是不敢說,只是現在如果這樣待他,怕是又要傳出風言風語,這對誰都不好吧!”
就在我這麼篤定要分她一點溫情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這一幕讓我真正的永生難忘,也在那一瞬間我決定再也不會給這些人第二次站起來的機會,因爲,第二天王后就召我入宮了。
“參見王后!王后萬安!”跪在地上的我低着頭,今兒的情況不對啊!這名堂之上除了王后端坐以外,居然連燦雪,福雅,福馨,青青,鍾晴一衆在後宮能佔得上位置的人都出現了,這麼大陣仗果然還是讓我捏了一把冷汗,只是看到燦雪現在的裝扮怕是已經得到寵愛了吧!如果燦雪有一點良心,王后應該不會對我痛下殺手吧!
“起來吧!”王后說了一聲,端了一杯水放在珠簾之後的嘴巴里喝了一口,“今兒找大家來,還是因爲有大事兒相商!”我退到一邊,從來沒想過自己當了護國夫人居然還有分量說什麼大事兒。
“王后,這首王妃,還沒來啊!要不要等等?”福雅開口了。
王后申請輕蔑,“算了,她來了又能改變什麼?”說着就是一副要準備說大事兒的表情。“有的人也許已經猜到了,萬策國書,丟了!”
我微微一怔,這萬策國書是夏廷每一任皇帝傳下來的手札,裡面大多記載了一些不爲人知的宮闈秘密,這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是傳說這上面可又前幾任殿下留下的寶藏的藏寶圖,這也是爲什麼小小的王宮,護衛卻要掌握在攝政王的手裡,用最高的權力來保障這裡,雖然說這些寶藏說不上到底是什麼破銅爛鐵,只是有人無聊的傳說什麼得萬策國書者得天下這種無稽之談!但是在這個年代,這樣說一定會有人相信,從某種意義上說萬策國書的地位和美國的總統山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只是保存的這麼隱秘的東西,還有嘉年守護怎麼可以丟了呢?想到這裡我警惕的看看王后,心裡暗暗揣測,這是不是有一個殿下想要清理攝政王的手段?
“這萬策國書對於夏廷來說有多重要就不用我在這裡說了,只是這書丟的蹊蹺,根據書庫的管理者說也是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今天清點的時候突然發現的!”王后說。
“清點?”我看看大家,“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只是在清點的時候才發現不見的嗎?”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事兒的?
“這也是我想要問他的!”王后沉吟片刻,“只是前一段時間有使節來訪,殿下答應了對方可以看王宮中任意一冊圖書,所以纔會疏於防備的!”
“這還不簡單,只要把那些使節抓回來好好問問不就得了!”青青天真的說。
我看看她又看看王后,最近的使節團,我怎麼沒有聽說有使節團來拜訪啊?細細想來最近也只有夜白他們因爲我之前發求救信號趕來了一次,雖然沒有幫上什麼忙,還是被殿下嘉獎了,在那之後還有其他人來過?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一個可怕的念頭蹦了出來,驚恐的看着王后,難道她口中的那個使節團,指的就是,夜白?急於求證的我立即把目光掃向一邊的燦雪,她只是不動神色的點點頭,之後我就愣住了。
“怕是,已經有人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吧!前一段來夏廷的外國使節屈指可數!”說着看着我說,“護國夫人!冒犯了!”
“不可能!”我和青青一口同聲,然後看看彼此。
“不可能!這個世界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一個溫婉卻又霸氣外露的女聲出現了,南宮舒穿着一身紫色的繁縟衣袍走了進來,“首王妃南宮舒,參加王后及各位娘娘,臣,有證據可以證明,角耳使節團落暉將軍,夜白就是投了萬策國書的兇手!”那目光決絕,就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再看看王后不屑中透露出的讚許,好吧,我總算明白最恨我的兩個女人聯合起來會發生什麼化學效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