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說!”扯着他的袖子,大有你不說我就絕對不是隻見血那麼簡單了,絕對會毫不客氣咬死你。
“哎!你的表情是想要當寡婦嗎?”說着一隻手伸過來按在我的嘴巴上輕輕推開,“我要是跟你說我是熬嘉年,我能發現你身邊那些潛在的危機嗎?”他是說赫連俊?“前一段時間送赫連俊出國,他還不肯!”說着邪肆一笑,這個笑容讓我瞬間想起了嘉年,最初見他的時候他臉上總會有這種不明含義的笑容,看着挺瘮人的!
“送?看不出來你還挺好心腸的啊!”諷刺了一句。
“哼!你也知道?”看了我一眼,“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還好這個身體多少有些勢力,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讓赫連俊消失呢!”
“喂!”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是什麼時候附身伍思林的!他現在人呢?你是把他也擠着回到過去了嗎?”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再看看四周纔跟我說,“我本打算就這樣一直瞞着你,用這個身份和你在一起,也不錯,如果不是祝俊的事兒,有些事兒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打算說了!”湊近了幾分,總覺得接下來要聽到的絕對是逆天的大事兒,“伍思林的陽壽已盡,陰兵已經帶着他去醴都城了,其實那天在墓地的時候,我也因爲那一道光差點魂飛魄散,可是偏就在這個時候讓我看到陽壽盡但是屍身還好着的他,想也沒想就立即附身了!”說罷伸手摸摸自己的腿,“若不是因爲不適應現在的身體,這些傷對我而言早就應該好了!”說着又不放心的看看四周,纔對我說,“這事兒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這是逆天的罪責,如若將罪,誰都擔待不起!”
“哦!”多麼想拉着他的衣領告訴他,他是怎麼把一個根正苗紅支持無神論的大好少年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不過有些東西,可以不相信,但一定要敬畏。
“孽畜!”驀地狂風大作,身邊的小樹苗彎成了不可置信的程度,一瞬間拉住了他的手,就好像如若不抓住立即就會被吹飛了一般,只是那風沒有停,一瞬間的強度就好像是海邊突然颳起了颱風,平靜的城市瞬間被龍捲風侵襲了一般,想要逃卻是逃不掉,“孽畜!如此欺師滅祖逆天的行徑你都做的出來!不愧爲老夫門下天資最爲聰穎之人啊,熬嘉年!老夫還真是低估你了!”
“師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身邊的他拉着跪了下來,“師父,你聽徒兒解釋!”
“解釋什麼?憑着詛咒纏綿人間千百年!藉着一瞬間時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藉此就能留在人間了嗎?”這聲音越發熟悉,擡頭看過的時候心中也是微微一驚,雲中仙?怎麼會是他?這麼多年過去了,嘉年因爲入魔而不得輪迴,那眼前這個人怎麼也?難道是成仙了?
“師父,”說着他磕了一個頭起身慢慢道,“當日徒兒受奸人所害,入了魔道,得了魔血,以致死後肉身不得留,魂魄不的轉世,這千百年間,徒兒都以幽魂的形式在人間行走,卻從未傷及其他人一分一毫,即便是現在身體的主人,也是因爲陽壽已盡,自然死亡而已,徒兒絕無半分欺瞞!”
“如此就可以成爲你欺佔他人肉身的理由嗎?”漸漸靠近,風慢慢停下來,風中飄揚的鬍鬚微微垂下,容顏依舊,還是那麼仙氣十足,看來成仙已是事實,“如若這也是藉口,那饞戀人間的遊魂是不是都可以效此法得以重生,那輪迴又是爲了什麼?你可知道這一人不死,會更改多少人的命運嗎?她!”說罷指着我的面門,“首當其衝!原本命格中沒有的東西,現如今添進來了,你改變了她的姻緣就會改變另一個人的姻緣,你進入這個肉身,雖然他的陽壽已盡,可是他身邊的人如何知曉,如此一來你就改變了其他人的軌跡,而你所佔之人是天元的少東家,原本少東家之死會給天元帶來潑天的災難,現如今呢?天元的命運不同!你又改了多少?你以爲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可又知道早就驚動了其他人!孽畜!真是孽畜!原本爲師以爲你求情,若是再過千年,便洗了你當日的罪孽,再入輪迴盤,現如今,看你是要萬劫不復了!”
“師父!”他擡起頭看着雲中仙,“師父,即便是日後我萬劫不復,也請你先在不要打碎我的精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此世道!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爲師現在制止你,就是在救你,以防萬一日後一發不可收拾,到那時,萬劫不復都是輕的!”
“師父!在給徒兒幾十載光陰吧!”說着拉起我的手,“讓徒兒陪着她走完這一世,到那時,師父在打碎徒兒的精魄!徒兒必定不會多說一句。”雲中仙的目光掃了過來,看看我,又轉頭看着他,他卻微微給我的手施力,似乎是要我別說話。
“又是女人!”雲中仙冷冷一笑,“熬嘉年!這世道,成也女人,敗也女人,前一世如此,這一世又是如此!”
“師父就成全弟子的請求吧!師父!”說着又狠狠磕了一下頭。
“師父寧願你日後埋怨師傅,也不要你現在做出讓你後悔生生世世的事兒!”說着手心已經冒出一團紅色的火光,這,這我見過,三昧真火!這是想要燒死嘉年啊!
“不要!”上前抱住雲中仙的腿,“師父,你就是不想成全他,你也要想想你的另一個弟子啊!菲琳前世已經受了太多的苦難,這一世只是想要和嘉年在一起,求師傅成全!”
“小瑾!”已經來不及制止我說出口的話,他只是懊悔的搖搖頭。
“你是?”雲中仙擰着眉毛回憶着。
“師父!”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徒兒是耿菲琳啊!是您的徒弟牧星啊!”他身形一頓似乎是被什麼打擊了一般。
“師父!你聽徒兒解釋!”伍思林跪着上前拉住了雲中仙的廣袖,“小瑾的肉身也是琳兒的肉身,琳兒沒有侵佔任何人的身子,師父要是責罰衝着徒兒來就好了!小瑾這一世與整件事無關!”
“如何無關?若是真是肉身轉世,又怎麼會記得清楚這千年前的事情!孟婆絕非粗心大意之人!我雲中仙臉上真是有光了,修仙千年,居然名聲敗壞在你們兩個人手上了?前一世的羈絆糾纏不夠,就要如此做事!本仙尊今日就要好好清理門戶!”
說話間身後傳來了到底的聲音,轉頭看去,那掃把還卷着幾片葉子,之後出現了一個一身袈裟的人,“怎麼?何時要讓仙尊在人間大開殺戒啊?怎麼不帶回天機島審查呢?這可不是仙尊處事的規矩啊!雖然是仙尊,高於常人,可是在這裡殺戮就算是壞了人界的規矩,想必天帝也不會坐視不理吧!”
“玄德佛陀!今日還真是想不到在這裡能看到佛陀你呢!怎麼?今日人界又有什麼事兒勞煩佛陀親臨啊?”雲中仙斂了手心裡的三昧真火。
玄德大師似乎很是滿意對方的表現,拿着掃把笑眯眯的走上前,“前一世,耿菲琳、熬嘉年拜在仙尊門下,原是仙尊要怎麼處理徒弟、怎麼清理門戶,本是由不得我來插手的!只是現如今,一個不是耿菲琳、一個不是熬嘉年,仙尊在這種情況下還想着清理門戶那就大大的不妥了!聞諾瑾、伍思林,命格異數,雖然一個回到過去,一個來到現在,一個是這一世的人,一個借了別人的肉身,但所有的事兒已成定局,倘若仙尊現在要打散兩個人的精魄,就是在人界殺人,這個道理不論是在人界、在天機島,都是說不過去的吧!”
“那佛陀你怎麼看?這伍思林陽壽已盡,他與聞諾瑾情深緣淺,這魂以被帶去了醴都城,月老的賬本也不會記錯任何一筆,佛陀想要保世人,這慈悲老夫瞭解,可是若要慈悲過了,那就是另一種殺伐了,敢問佛陀如何回覆醴都城和月老那邊啊?”
“這又有何難?”說着慢悠悠走到我們面前,“他既佔了伍思林的肉身,伍思林所有的事兒都由他來擔,這是他的選擇,的確伍思林陽壽已盡,可是熬嘉年呢?當年蚩尤之血的事兒,那可是發生在意料之外的,雖說因此屠戮了許多人,命裡積攢了無數業障,被詛咒萬事不得輪迴,那這錯出,就這麼全怪在你徒兒身上了?當時只見你大義滅親,可沒有站在你徒兒身邊說上半句話啊!”對着雲中仙笑了笑,“我不覺得他們逆了天,因爲本就熬嘉年的陽壽還沒有盡,死於非命,就算是鬼差也沒有理由帶着他去醴都城,而醴都城更是不敢收這個人!千年的等待,這業障也該消了吧!再者說,聞諾瑾本就是聞諾瑾,我只是用七天的時間,讓她重生,本就是想要讓她去了熬嘉年的業障,本來就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事兒,爲什麼要一個無關的人揹着那麼多年,被那麼多代人數落,年獸人盡皆知,誇以和蚩尤的奸計又有誰聽過?我知道仙尊心裡自然有一杆稱,那勞煩仙尊幫我稱一稱,這世道對他們二人的公正又有多少分?”此言一出,雲中仙也是沉吟了,“我想雲中仙也是知道的,所以纔不會阻止我循環往復做了那麼多次更改,仙尊也應該瞭解我這轉生眼也不是任一個人就能用的,古有世間萬物皆可修仙的道理,只要度了劫,便神佛也不能阻擋!”
“怎麼?佛陀是要他們渡劫?”說着突然笑了起來,“佛陀啊佛陀!你眼前這兩個人,可是肉眼凡胎,那些妖道成仙的渡劫之法,怕是用不了吧!”說着掃了一下手中的浮塵。
“自然!”玄德看看我們,“仙尊可知,這時間最大的刑罰就是情!爲情者糾纏一生,千百年前,他們便是彼此的劫,現如今這劫又在一起了,能否走下去,就是他們的劫難,若是改了前世悽慘的命格,今世白頭偕老那也算得上是渡劫成功了!雲中仙意下如何?”
“佛陀既然都開口了!老夫再咬着不放,反倒丟了天機島的面子!”說着看看跪在地上的我們,“罷了!罷了!起來吧!玄德佛陀,老夫這就回天機島了!你們,惜命吧!”說着一個轉身消失在小花園內。
“伍思林,既然如此,你便要照顧好天元的所有人,還有他的、也就是你的父母,以及你所接手的所有事兒!”嘉年點點頭,“聞諾瑾!你這掌心的缺口,我也算是給你填平了!日後好好惜福!前塵往事該淡的都淡了!孟婆既然給了每個人新的身份,就沒必要讓他們再爲前塵之事負擔任何責罰了!日後有緣再會!”說罷一個轉身也消失了。
彷彿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不對,是兩尊仙,我和伍思林相互看了一眼便緊緊的抱在一起,這世間的有情人很多,可是能遇見自己前世戀人的人又有幾對,你若是劫,我樂得一度。
“喂!你們幹嘛呢!”鄧旭陽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來,“這邊可都是攝像頭啊!到時候拍了給發到網上,後悔死你們!”
嘉年轉頭看看他,淡淡道了一句,“渡劫!”
“神經病!”鄧旭陽埋怨了一句轉頭離開了,而這兩個字對於我和他而言,卻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開始。
------題外話------
昨天家裡有點事兒,就沒有更新,sorr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