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像是掉進了一個陷阱一般,我是不知掉從那麼高的歌露臺掉下來會是什麼感受,可是這種身子都快要撕裂的感覺應該差不多就是了吧,有什麼東西在拉扯着我的手,同時也有什麼東西狠狠拽着我的腳,似乎是要把我撕裂一般,而自己的心卻飄忽不定,不知道該去向何方,好累、好幸苦,爲什麼只是想睡一覺都那麼難?嘶~手上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這種感覺熟悉有陌生,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那個小口流進了我的身體,沖淡了身後的牽絆,整個人輕飄飄的向前飄去,暈乎乎的只想睡覺。
“教授您放心好了!”一個男聲輕聲的說,“我都沒事兒醒來了,小瑾一定沒問題的,您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來守着就可以了!”
“楚洛啊!你也得好好休息,你這也是逃過一劫,要不是你離着爆炸的地方遠,否則你恐怕就得像小瑾這樣了,”說罷嘆了一口氣,“當時就不應該讓孩子自己出來買鞭炮,這下好了,這個年過的可是夠糟心的,昏迷了七天了!”
眉頭皺了皺,這是爸爸的聲音?昏迷了七天?爲什麼只有七天?我在那個世界明明待了兩年半,怎麼就只有七天?等一下~等我仔細思考所有問題的時候,一個事實讓我驟然清醒起來,我,回來了?拼命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周圍,想要復甦自己所有的感官感受這個世界,卻怎麼也不得法門。
“教授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這裡有我守着就行了,明兒還有好多工作準備開展。”楚洛說道。
“好吧!”爸爸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你看看小瑾了,我先回去了!”說着腳步聲漸漸遠了,接着就感覺到一個人拉過凳子坐在我身邊。
他的手摸着我的額頭微微嘆了一口,只是呢喃了一句,“你現在究竟在哪裡?到了哪一步?什麼時候會得來?”說罷就陷入了沉默。
聽到了他的話自己更是拼命想要醒過來,只是真的好累,掙扎了好久也沒有什麼氣色,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魘住了一般,用盡全身力氣,可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着自己,想說話說不出來,想動卻又被控制着,好難過!
“赫連,你來了!”楚洛站起身,我靜靜感受着周邊的變化。
赫連俊放下了水果拿着花束走到花瓶旁邊呆了呆問道,“這花是誰送來的?”
“啊,這個啊~”楚洛撓撓腦袋,“其實人我也沒看到,只是聽教授說師母和一個關係不錯剛從國外回來的年輕人來看過小瑾,這花應該是那年輕人帶來的!”
“這種花還是第一次見啊!”說着把自己的花放在花瓶的旁邊轉身看着躺在牀上的我。
“嗯,依米花,聽教授說那年輕人家裡就是做這一行的,着依米花是他培育出來的新品種,”說着笑了笑,“是很好看,彩色的花,女孩兒都喜歡這種的!”
這句話似乎是引起了赫連俊的好奇,“你知不知道他來這兒是幹什麼的?”
“這我哪兒知道啊!”楚洛笑了笑,轉眼看看躺在牀上的我,男人還能不懂男人想知道什麼嗎?楚洛也只能搖搖頭,赫連俊對我再怎麼好,即便我醒來還是忘不了熬嘉年的吧!
“這是今天第幾瓶藥了?”赫連俊站起身看看一旁的吊瓶。
“第三瓶,是治療燙傷的~”楚洛這句話說完我就震驚了,燙傷?難不成我現在,毀容了?
“嗯,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和小瑾。”赫連俊冷聲問。
“就像我那天跟你說的一樣,我也是出門轉轉,看見小瑾進了一家店準備買什麼爆竹的東西,原本打算打個招呼什麼的,只是我還沒到跟前就看見門關住了,我就打算上前一探究竟,誰知道就爆炸了!”他描述了一下除夕那天晚上的事兒。
“警察去調查了,你說你和小瑾去的那個地方,查證之後不過是早就廢棄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煙花爆竹店,但是卻有明顯的爆破痕跡,”說着嘆了一口氣,“調查也遇到了瓶頸。”
“要不就算了,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了!”楚洛企圖隱瞞我和他的秘密。
“怎麼能算了,雖然你和小瑾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可是這如果是有心人策劃的呢?原本我們拿到那個案子,就有好多人眼紅,如果這件事兒是是衝着我們那個案子來的,就不能掉以輕心了!”
楚洛阻攔無奈就不再說什麼,“豆莎還有明薈度假回來了嗎?教授一直不讓我跟她們兩個人說小瑾的事兒。”
“那兩個人,可算是逮着機會待在馬爾代夫恨不得再也不回來了!”赫連搖搖頭笑着說,“話說,如果沒有這事兒,其實咱們幾個可以一起去放鬆放鬆的!你放心,我跟她們說了,要她們早點回來,這邊有事兒處理,估計明後天的飛機就能回來了!”說着拿了什麼東西扔給楚洛,“這個東西是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你還沒吃晚飯吧!吃點這個!”
“謝啦!”說着兩個人打開了易拉罐吃着看上去比八寶粥還要好吃的東西,還能聞到一點點香味。
誰知道原本沒有辦法掙脫開的羈絆,這個時候居然鬆開了我,我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世界,用嘶啞的聲音說道,“能,能給我吃一口嗎?”緊接着兩個人猶如見鬼般的眼神看着我,盯了好半天。
病牀後背被升起來,後背靠在軟綿綿的墊子上,一邊站着幾個醫生拿着工具查看我的生理機能,另一邊赫連則是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吃着東西,我砸吧着嘴巴看着那些大夫陰晴不定的臉,“醫生,我是不是,哪裡不正常啊?”
醫生看看我突然笑了起來,“的確不正常!”說着極度開心的對着赫連和楚洛說,“還真是少見,本來燙傷、燒傷面積不大,可是陷入了重度昏迷,當時我們還以爲是不是吸入了什麼有毒氣體,今天醒過來就好了,看來有效的脫離了變成植物人的厄運啊!”我皺皺眉頭,是不是我在那邊恭維的話聽多了,這醫生的表達方式我怎麼就那麼接受不了呢?
“謝謝醫生,那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呢?”說着赫連俊把手裡的東西交給楚洛走出去和醫生聊着什麼,而在我和楚洛對視的時候,兩個人突然粲然一笑。
“你,回來了!”楚洛似乎是在迎接着一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我微笑點點頭,“是啊,我們,都回來了!”
沉默中的病房裡點滴的聲音似乎都聽得清清楚楚,流進身體裡的冰涼液體似乎在證明我正的回到了我的世界,楚洛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纔開口,“也就是說,在那之後你和東方策聽風樓,結果又被設計進宮了?”我點點頭,“燦雪當時是在利用我們,王后其實是誇以族的長老?”我又點點頭,“你和青青都生了孩子,爲了保住熬夜,你讓東方策帶他離開,結果青青還有王世子死掉了?”我垂下腦袋,“你最終還是用了龍脈,殺了所有誇以人是不是?”
“除了這個方法,我不知掉我還能怎麼做!”擡頭看看他,“我以爲他什麼都不知掉,可是他清楚的很,他知道熬夜沒死,他知道東方策一直在孩子身邊,如果我不出手,出手的就是他,而且銀衣死士殺了所有誇以人我才知道,所有的誇以人都來京畿了,我如果我先下手爲強,估計我可能會早點醒過來!”我看看他,“不過你放心啦,雖然熬犬還有皇姑他們出事兒了,但是通兒已經在漠北境內了,東方策一定找到他,好好照顧他的!”
楚洛突然笑了,“即便不是這樣,我又能怎麼樣?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了,那個世界所有的東西我怎麼控制得了?雖然我不負責的在那邊留下一個孩子,卻沒有辦法盡到父親的責任……”說話間又沉默了。
“這也怪不得你!”我淡淡的說,“過去能發生的事兒,都發生了,誰都改變不了,不過慶幸,現在的世界沒有因爲我們回去造成任何改變,這不就夠了嗎?”
“現在也就只能這麼想了!”楚洛看看我,接着擡頭審視了我半晌纔開口,“你怎麼打算的?我是說你和熬嘉年!”
“能怎麼辦?”微微一笑,“不過他說過,這次他會來找我!所以我想等他!”
“等他?”楚洛震驚了,“你等他,那赫連……”
“說什麼呢?”說話間赫連俊帶着滿臉微笑走了進來,復又坐到我身邊,“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你就說,醫生說你的狀況好的太多了,我剛纔已經給伯父和伯母打電話了,他們估計一會兒就能到!”我對着他笑了笑,“還餓嗎?”說着手抹上我的腦袋。
“不餓!”下意識立即偏過腦袋,只是這一下讓我看到了窗臺上的花瓶,“那花,”說着指着瓶子裡的花問他們,“這彩色的話是什麼花?我怎麼都沒有見過?”
“哦!依米花!”楚洛說了一句,“不過現實生活中沒有這種話,這只是培育出來專門用來送人的花,開不了多久的!”
“是誰送的?”
“你剛醒來還是多休息一下吧!”赫連俊打斷我的話,微微笑着摸着我額頭,“醫生說你要多休息!”無奈中我還是一點點靠在牀上,看着楚洛,楚洛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哎呀!小瑾!小瑾!”一個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進來,沒等我躺下就狠狠的保住了我,“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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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下,頭髮蹭到了我臉上的傷口,“哎呀!疼!疼!疼!疼!”大叫了起來。
“哦!”那女人立即鬆開我,擦擦眼睛看着我,“我的寶貝女兒!我的寶貝女兒,你總算是醒了,嚇死媽了!嚇死媽了!”說着摸摸我的臉又拉拉我色手,我衝着站在門口已經高興的不行的父親笑笑,他也笑了,母愛會以最濃烈的方式表現出來,而父愛則是潛移默化淡淡的滲透進你的生活中。
開心了半晌,媽媽坐在一邊給我撥開一個香蕉,“嚇死媽媽了,你總算是醒來了,以後咱家再也不準放炮了!”說着又愛憐的摸摸我的手。
“媽!我沒事兒,”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臉上的疤……”
“醫生說了,不會留疤,這幾天再觀察觀察就可以直接出院回家休養了,定時抹藥,就好了。”
“還好,要是留疤就砸在你手裡了!”我說着笑嘻嘻的跟媽媽撒嬌。
“怎麼會!不是還有我!”赫連俊倒是接的很自然,頓時氣氛微微尷尬起來。
突然媽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看屏幕,對着我笑了起來,“小伍的電話!”說着就接起來開始聊天了,我倒是微微一愣,剛纔那是什麼表情,小五?誰?天天兄弟?金恩聖?繼而看着媽媽,“小伍啊!嗯,嗯!”說着笑盈盈的看着我,“嗯,小瑾啊,醒來了!沒事兒,沒事兒,你忙你的,元宵節過來吃飯就好了!好!你開會吧!”說着合上了電話,笑嘻嘻的說,“也不知道誰說了,小伍知道你醒來了,這不說着要過來看你,因爲要去別的地方開會,這段時間都沒辦法看你,元宵節的時候會來咱家吃飯。”
“小伍?”我看看身邊的人,“誰啊?”
“死丫頭!”媽媽愣了一下,“是誰年前就念叨人傢什麼時候回來的?人家這要回來了你裝失憶是不是?”說着看到花瓶裡的花,“看,那就是小伍你昏迷的時候過來看你送的!人家還記得你這個害人精,你怎麼就把人家忘了!”
“小伍?”我思索了片刻,似乎記憶中有這麼一個人,“伍,思,林?”媽媽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