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了啊!身體,還好吧!”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她。
“託你的福,還有一口氣!”說着用手操控着輪椅靠近了幾分,側頭望着天邊的夕陽,“果真是美啊!我不知道他那天在醫院說的跟神話一樣的東西,是真的,還是你們兩個想好哄騙我的話,我都不會相信!”轉頭看着我,“一如那天在醫院跟你說的一眼,伍家的兒媳婦,我當定了!你別指望我會讓你半分。”
“沒打算等你讓我,也不打算讓給你!”冷冷的說,“不管你是青青還是祝俊,有些話我都要說,你愛着伍思林,我知道,可是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你的伍思林,他……”
“夏朝,攝政王熬嘉年是嗎?”說着不自控的笑了起來,“咱們國家是不是也有個地方叫非正常人類研究所啊!需不需要我幫你預定一個位子!”
“青青,這都是事實!在你眼裡不可能的東西,那都是我一天天過着的日子!”鬆開捏着衣裙的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不會讓的!”
“呵呵~耍賴是吧!”說着鬆了一口氣,“算了,我也不跟你賣關子了,既然你偏說你去過一個什麼見鬼的時代,那我也告訴你,雖然時代不一樣,思維不一樣,但是有些東西還是一模一樣的,天元的代言還在我的手裡,他們需要我,所以天元不可能不要我!而你呢?在你眼前引以爲傲的這個什麼孢子研究聯會,你不會不明白其實就是爲了壓制那些沒有來由的緋聞吧!伍家是商人,就算是做科技,那也是商人,商人對過去沒有辦法賺錢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我勸你,見好就收吧!”打量了我一下,“裙子,他送的?手裡的禮物也是他送的吧!我不在乎!反正最後娶的人是我,我不介意他在外面有沒有其他野女人,只要懂得天黑了,回家就夠了!”說着從一旁的手袋裡取出一張製作精美紅豔豔的信封,“既然他不願意開口,那我就代勞好了!這週末,中午十二點,郊區教堂,我們的婚禮,還請,聞博士賞光!”說罷操作輪椅靠近我,把紅豔豔的信封遞給我。
有什麼東西好像斷了,在腦袋裡錚錚作響,怎麼可能?再看到眼前對我來言一點都不陌生的東西,腦袋裡空白了,接下來嗎?這是他的婚禮,這次我卻淪爲了看客,手心滿滿都是汗,不可能,他說過的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我不應該懷疑他,他不會娶別人,不會的!以前不會,以前,以前不會嗎?那南宮又是什麼?
“怎麼?不相信?”祝俊撲哧笑了起來,“這就是男人!絕對不會對眼前這個女人說真話!而且你不是他的前世戀人嗎?他怎麼捨得傷你的心啊?這就是女人,喜歡的人,娶你的人,往往有的時候不是同一個人!不信,可以打開看看!”
“你,你,什麼時候的事兒?”咬着嘴脣問道。
“不管什麼時候,那是必定會發生的事兒!他是伍思林,他有他的責任,而娶我,就是他應該負的責任!”說着伸伸手,“拿着吧!你以爲他會給你發請帖啊?我是看你可憐,而且你和鄧旭陽關係不錯,不打算瞞着你,也不打算,到時候我帶着孩子,孩子看到你轉頭問思林,爸爸,這個阿姨是誰的時候,你滿臉都是尷尬!”片刻後,擰着眉毛伸手接了過來,“enjoyyourself!”說罷緩緩離開了。
低頭看着赤紅色的信封,想起了那天在醫院,他走出病房跟我說的話,他知道祝俊要他娶她,他知道祝俊不會放手,而且雲中仙和玄德大師說了,眼前的現實就是我們的劫難,若是再橫生枝節,那就是萬劫不復,所以,他選擇妥協了是嗎?選擇用這種放棄我的方法渡劫了是嗎?
手微微垂了下來,項鍊盒掉在地上,芙蓉釵樣式的項鍊掉在地上,目光接觸到盒子,眼淚就流了下來,過去爲了選擇保護我,娶了南宮,不惜降了我的位分,現在呢?爲了渡劫,連名分都給不了了?那爲何還要渡劫?爲何還要苦苦留在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人世上?從有過如此恐怖的想法,若是嘉年沒有重生,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垂着手從偏廳走了出去,看着眼前門庭若市的景象,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伍思林會安安靜靜的和祝俊過一生,而我,也會再嫁給你一個心裡只有我的男人,寧靜的過着工作、回家、做飯、逛街,所有其他女人眼中最尋常不過,卻也是最幸福的生活了吧……
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扭了一下,一隻鞋子掉在臺階上,轉頭看着那隻鞋子,也不知道怎麼就飄忽着想到了水晶鞋的故事,若是公主把一雙鞋都丟在臺階上了,王子找到了那個可以穿上水晶鞋,卻拿不出另一隻鞋子的公主,他還會相信他嗎?而我,憑着滿心的懷念,找打了丟了三年幸福光陰在我腦海裡的那個男人,他卻再也兌現不了我的幸福,我還能相信他嗎?
手中的請柬捏皺了,臺階上留下了一雙東倒西歪的高跟鞋,就像是我掉在歷史車轍下的不堪回首的甜蜜……
偌大的會議室裡,閃光的投影放着一張張照片,放完了最後一張,會議室裡的燈亮了起來,二十人的會議室裡滿滿當當都是人,我從位置上站起來,“這就是東非研究基地的現況,這個研究所研究項目頗多,而且需要的人也很多,所以,那邊也有意向和我們合作,到時候可能還會派遣部分人員去東非參與工作!”說罷看看四周,入目的皆是閃躲的眼神,自然,那個地方生存條件根本就比不上中國半分,更別說醫療和吃的,對於這些搞研究的學者來說,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在坐的還有很大數量上都是年輕的學者,那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就算是再賺錢,誰也不想去那個瘧疾橫生的地方,轉頭看看陷入沉思的爸爸,“之前我給那邊打過申請報告,那邊的研究所已經答應了,所以,我就代表咱們中華堂過去,在那邊做爲期一年的交換研究。”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側目,有疑惑不解的,自然也有鬆一口氣的。“好了,散會!”
“聞諾瑾博士,你留一下!”爸爸開口道,其他人則是很有眼色的迅速拿着東西離開了,直到會議室只剩下我們父女倆,他纔開口,“爲什麼打算去東非,都不跟我們說?悄悄打了報告,今天如果不開會,是不是就打算扔下我們兩把老骨頭走了?”
“爸!希望你能理解我!”低頭看看手裡的文件夾,“那邊的環境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我還是能適應的!”
爸爸看了我半晌開口道,“好吧!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就不阻撓了,不過那邊醫療不行,你還得好好照顧自己!什麼時候走啊?”
“這周天!下午的飛機。”
爸爸點點頭,“你媽星期一出差回來,看樣子是見不到了!到了給你媽打個電話,要不然你媽又要大哭大鬧了!”說罷拿着東西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看到門口的人微微怔了一下,“都不好好在實驗室呆着,站在這裡當門神啊?”接着揚長而去。
走到門口看到豆莎、明薈還有楚洛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我,搶先一步開口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也想去,你們就別勸我了,報告都打了,那邊都同意了,現在變卦,很不道德!”
“行!道德!我告訴你!”明薈指着我的腦袋說,“等你得了瘧疾,死在東非,你就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道德了!”轉身氣沖沖的離開。
“哎!明薈!”豆莎看看明薈的背影轉身又對我說,“明薈的話,你也別生氣,那個地方本來那樣,不太平,而且考古環境就好不到哪裡去,壞上加壞,你怪不得她說你,你怎麼偏就去那個地方,你沒看,所裡的人都不願意去嗎?”
“所里人不去,我就去唄!反正必須得去一個人!”
“豆莎,你在理化測試中心的樣本應該做好了,你去拿吧!”楚洛道。
豆莎伸手拍拍我的手,轉頭離開了,看着她消失盡頭,轉頭看着楚洛,“怎麼?有話和我說啊?”
“一起吃點東西?”楚洛偏偏腦袋,微微一笑點頭和他走了出去。
桌子上的蛋糕和咖啡氤氳着溫馨的香氣,“估計,再吃這些要等到一年之後了!”
“到底怎麼了?宴會結束後三天,你一直呆在實驗室裡,有那麼多數據需要處理?”攪拌着面前不加糖的咖啡,他還是一樣,咖啡只喜歡苦的,真是一個怪人。
“沒事兒啊!想安安靜靜做研究!”手機響了起來,看看名字拒接。
“怎麼不接?”楚洛看看我手機的方向,“是不是他?你還真狠得下心!每天下班那輛車都守在門口,你卻從後門溜走,你在躲他?”
“不算是躲,就是覺得沒意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苦!沒加糖?
“沒意思?”楚洛笑了笑,“要是真沒意思,我醒來之後,你就會醒來,不會在那邊承擔那麼多無畏的傷害!說罷,你們倆到底在怎麼了?”
“他最後還是要娶南宮的不是嗎?就算最開始娶的人是我,爲了南宮,不對,算是爲了我們,還不是降了我的位分,讓別人做了他的王妃嗎?”看着楚洛苦笑了一下,“那邊可以有妾,但是這裡沒有!我也不想了!”說着放下杯子。
“介不介意,跟我好好說說?”楚洛向前探着身子,我認得這眼神,他是我最相信的人,過去是,現在和將來都是,沒人證實過死了就能結束穿越,而他爲了我,選擇了死亡。
愜意的午後時光在咖啡館裡度過了,楚洛食指輕輕敲着咖啡杯,看了我好一會兒,淡淡的說,“我有一個想法,你敢還是不敢?”
“什麼?”不解的看着他。
“你們都不幸福了,還渡什麼劫啊!”楚洛邪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