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姐啊,我們來王爺寢閣是要找什麼啊?”塞外和我抹黑前進中。
“找證據啊!”我漫不經心的說。
“證據?”塞外不解的看着我,“找什麼證據啊?”
我回頭看看黑暗中眼睛不停眨巴的塞外“你想啊!我們今天在雅望聽見夏侯旻和他的部下說的那些話,看來金石的叛亂並不是我們理解的那樣,也許熬嘉年並非是去鎮壓叛亂,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對角耳不利啊!”
塞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說:“小姐,你現在是在爲姑爺開脫罪名嗎?”
“開脫罪名?”我看了看塞外,是哦!我好像是向從熬嘉年這裡找到蛛絲馬跡可以證明我心中的猜忌,雖然夏侯旻和他侍從的話已經幫熬嘉年開脫了不少了,可是如果沒有從熬嘉年這裡找到最根源的證據我還是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的話,因爲這裡還沒有人讓我對他絕對放心!
就這樣我和塞外在黑暗中開始對熬嘉年的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索,還好熬嘉年的寢室佈置的非常簡單,還不至於讓我們在這裡磕磕絆絆弄出很大的聲音,可是就是因爲這裡佈置的過於簡單,簡直就是可以一目瞭然嘛!更不容易讓我們從這裡找到什麼東西,搜索了半天我和塞外乾脆就直接背靠背坐在了地中央,“這個熬嘉年究竟是想要怎樣啊?一個大男人把屋子弄的整齊的完全就不需要收拾嘛!那王府裡還要那麼多的下人幹什麼啊!”
“王爺的生活還真是簡單啊!”塞外感嘆了一句。
“簡單!你是忘了我們剛纔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還簡單呢!他的日子過得比住在皇宮的殿下還要複雜呢!”我用手在耳邊扇着風,不停的打量整件屋子,看看主位我總覺得瘮的慌,就好像熬嘉年就坐在那裡正看着我們的惡作劇。
“小姐,你怎麼坐在王爺的位子上啊?”塞外看着我。
“趁熬嘉年不在過過癮唄!”
“小姐你現在真的好像一個女王爺!”塞外傻笑了幾下。
“去!不要咒我啊!我纔不要做什麼王爺呢!累死人呢!”我摸了摸熬嘉年主位前的桌子還有身下椅子的扶手,這個位子就是夏侯旻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位置,這個位置究竟有什麼魅力啊?雖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尊榮,卻也是陰謀的衆矢之的,何必呢?我的手在自然下垂的時候觸碰到了案几下一個突出的地方,我低下頭向那個突出的地方看去,果然在案几下還有一個小櫃子,我的手探進了櫃子從櫃子裡抽出一個竹卷,細細一抹竹簡上還繫着帶子,起身走到月光之下才看清,“奏章?”我愣住了!
“奏章?”塞外也跟了過來,看着我手裡繫着藍色帶子的竹卷,“怎麼會遺漏一份呢?這個不是今天一早十六王爺拿走的嗎?怎麼這個沒有拿走?”
我走回主位伸手在櫃子裡一摸,果然裡面還有數量驚人的竹卷,可是今天夏侯旻不是把奏章全部拿走了嗎?他那麼看重攝政王的位置,爲什麼做事兒沒有這麼徹底呢?居然沒有全部拿走,等等,我眉頭微皺,如果夏侯旻拿走的就是全部的奏章,那,這裡的……手抄錄?依着熬嘉年的個性是不會把奏章隨意放在桌子上的,他不會想到夏侯旻會擅闖攝政王府,所以也不會很好的收集自己的手抄錄,如果那些就是全部的話,那也是全部熬嘉年的手抄錄!每份的字跡都一樣,夏侯旻不會看不出來,一旦這些東西進了殿下的主宮,整個攝政王府都會玩完了!“塞外!我闖禍了!”我呆呆的對塞外說。
按“原路”返回之後我呆呆的坐在我的寢殿,一直凝望着遠方的天邊,期盼着天快些亮起來,一邊安慰自己,熬嘉年不會那麼笨的把手抄錄放在桌子上,姑且不談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可是秘藏奏章說到什麼程度都是死罪一條,搞不好還要誅九族,誅殺熬嘉年我可一點都不心疼,可是現在我也在他的九族之內了,整個角耳都在他的九族之內了,他要是有事兒連累的那將是一羣人!我微微嘆了一口氣,也許現在夏侯旻已經睡了,還沒有太大的心情看什麼奏章!這樣的話最好!本來明天想要好好的整整夏侯旻,可是現在看來明天的一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嗚嗚嗚……”天一亮我就很是自然的坐在泊來閣哭,要哭當然要來泊來閣了,這樣纔會有效果啊!
“良娣這是怎麼了!”剛起牀的陌邳看見我坐在那裡哭,頓時就慌亂,立刻跑了過來,“良娣,良娣,這是爲什麼哭啊?塞外!塞外!”陌邳開始四處尋找塞外。
“哇啊——”只見塞外幾乎是披麻戴孝的從偏廳走了出來,哭的比我還兇,這個丫頭的演技還真的不是蓋得啊!
“塞外,你又怎麼了!”陌邳滿頭大汗的看着我們主僕兩個,“良娣,您倒是跟老奴說啊!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哭啊!”
“小姐!我們怎麼辦啊!現在外面都在說角耳被王爺滅族了啊!我們沒有家了!啊——”哭着乾脆坐倒在地上。
“塞外!沒事兒,還有我!還有我!”哭着我就撲到了塞外身上佯裝難受的不得了,和塞外哭作一團。
“什麼?角耳,滅族?還是被王爺?沒可能啊!”陌邳一臉驚恐!
“沒可能!爲什麼沒可能啊!”我扯着嗓子大叫,“你們家那個變態王爺,早就看角耳不順眼了!把我娶過來就是要折磨我!現在好了!滅了角耳!我的家沒了!什麼沒可能啊!外面都穿的沸沸揚揚了!”我哭的更兇了,不過這個沸沸揚揚倒是真的是我誇張了,因爲這個東西越嚴重越有效果啊!
“良娣,先起來說話好吧!”念奴也快步走了過來,“來人快點去找七王爺和七王妃!”
聽見念奴說是要去找二哥和月齡,我頓時有點慌了,這個不在我的計劃之內啊!“不準去!誰都不準去!”我突然站了起來,指着念奴說,“本大小姐的事兒還輪不到你管!我現在跟你們整個攝政王府的每一個人都有仇!你們誰都不要管我!我要走!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我要休了熬嘉年!”我叫喊的更加大聲。
“良娣!”念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閉嘴!我不是什麼良娣!我是角耳的官家小姐耿菲琳!我跟夏廷沒有關係!跟你們攝政王府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關係!”說着我就開始推着圍在我周圍的人,“你們走啊!你們走啊!”這個時候心裡還是挺着急的,如果二哥和月齡先趕到了,我該怎麼辦啊,不過老天爺還是聽疼愛我的!
“十六王爺到!”門外立刻傳來了很大的聲音,然後就看見夏侯旻在一羣人的跟隨下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擔憂!直叫人噁心!“你,沒事兒吧!”他一臉擔憂,我確定我現在讓別人看見的確會很擔心,因爲我可是沒有梳頭洗臉而且現在還是滿臉的眼淚,一定很可憐的說!
“能沒事兒嗎!”我又扯開嗓子哭了起來,“那個混蛋熬嘉年殺我角耳全族,我能沒事兒嗎?”我那個哭聲啊,一定分外的惹人憐惜。
“好了,不哭了!”不知爲何在看見我哭的時候夏侯旻的眉頭居然擰在了一起,就好像他也在心疼一樣,“這個攝政王府你是暫時不要住了!”他很嚴肅的說,我點點頭!yes!正中下懷!“這段時間你就住在端王府吧!”說着就要拉着我走。
“十六王爺使不得!使不得!這良娣走了,王爺回來我們怎麼交代啊!”陌邳立刻攔住我們的去路。
“你不用交代!熬嘉年回來了!你讓他自己去本王的端王府領人就好了!”說着就要拉我走。
“額!我得拿我的東西!”正待我轉身。
“不用了!他攝政王府有的!本王的端王府!一樣也不會缺,不會虧待官家小姐的!”說着就拉我走,不讓我帶東西,不讓我帶東西我怎麼去你府上興風作浪啊!我心裡暗叫。
“可是,那一箱子書是我從角耳帶來的!我不想把它留在攝政王府裡!”我抽噎着說。
夏侯旻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後說“好吧!來人把官家小姐的箱子擡回府!”
“喏!”立刻有幾個人進來跟着塞外把我事先準備好的箱子擡了出來,看見箱子完好我才安心的跟着夏侯旻走了出來。
“那個箱子對你很重要啊!”夏侯旻看了看我說,我微微點點頭,然後又不自控的在離開王府的時候哭了出來,然後站在王府的門口決絕的看着牌匾然後很響亮的哭了起來,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夏侯旻權當是我悲憤,也沒有過多的考慮拍拍我的肩膀,然後拉着我進了他的馬車然後一路向端王府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