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到外面情況如何?”劉耀端坐在一旁,捧着一杯熱茶,邊喝邊問道。
“適才我的人到城中各分堂口探查,發現各處果如你所說,都在傳言,說我在通州已經罹難,還搬出‘國不可一日無君,幫不可一日無主’這樣的話語,還準備定時間讓各分堂口的堂主到夔州總壇選舉新任的幫主。”李若棠陳述道。
劉耀聽她口中多次提到了夔州總壇,心想,這總壇能在夔州城中立足,卻不被官軍發現,想來又是像利州分堂那般隱秘的極深了。
“江童在這夔州可曾有府宅?”劉耀似乎想到什麼,忽然向李若棠問道。
“自然是有的???只是他率領會中兵力在奉節抵禦,爲了避免官軍的搜捕,想來這夔州府宅定然已經是一座空宅了。”李若棠斷然答道。
劉耀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思索着,現在若是那江童突然在總堂中召開選舉大會,就算李若棠突然現身,頂多也就是讓他喪失了當上堂主的機會而已,由於沒有任何證據,根本無法將其極其黨羽一網打盡,如果弄不好,他利用自己手中兵權,暗中安排好了人,弄出些流血事件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不是說他們會中還有兩位老堂主失蹤了嗎,劉耀想到這當下又問道:“兩位失蹤的老堂主,也就是你們會中忠月忠明兩位堂主,與江童關係如何?”
李若棠見他這般發問,大概已經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便答道:“這兩位堂主,一直追隨着母親,母親過世後,對我也很是照顧,不過恐怕你的猜測錯了,二老在會中聲望甚好,江童若真對他們做了什麼手腳,一旦發現此事是他們所爲,豈不是自露尾巴麼,就算日後真當上了幫主,消息傳出後,也不利於他的根基,可以說這樣做對他並沒有多少好處,與他的行事風格可不相符。”
其實在路上之時,李若棠便與封德笙談論過關於兩位堂主的下落,毫無疑問,他們首先想到的便是江童了,可是在李若棠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已經對他甚爲有利,實在沒有必要在知道這樣的麻煩了。
劉耀聽李若棠這麼說道,腦海中思索一番,覺得確實於理不合,不過若非是他,那麼二老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想到這劉耀心中想到,看來今晚我要夜探江府那座空宅了。
——————————————————————。
洋州。
費參軍從整齊的隊列中幾步跨出行列見了吳雲,參拜道:“末將費席榮參見吳將軍。”
其他將士隨後齊聲喊道:“見過吳將軍!”
先前洋州城中曾經傳的沸沸揚揚的‘雙雲開天鯉騰空’的詩句裡面,衆將士皆知道吳雲便是其中一雲,並且深得劉耀信任,費參軍聽到吳雲前來洋州整頓軍隊,自然不敢怠慢。
而阿福在受到劉耀吩咐後,快馬趕至巴州,到了那兒才知道,吳雲等人已經攻下來了鬻州,正在那裡整頓軍隊,當下又風塵僕僕的趕往鬻州,見了吳雲後,便將劉耀的安排告知了他。
次日,吳雲便將鬻州的事物盡數交給紀雲,自己帶了幾人前往洋州。
現在,劉耀已經基本將武定鎮的勢力拿下,從整個蜀國的局勢看來,北有安重霸,南有蕭懷武,中有劉耀,形成了三大勢力集團,相比而言,王宗弼與王宗戚倒是顯得更爲弱小,而且此刻南部局勢微妙,蕭,與兩王之間正在相互拉攏,相互爭奪,若論安定,當數劉耀的忠正鎮與安重霸的北部較爲和平。
“將軍勿須多禮。”吳雲又向列隊的衆將喊道:“將士們辛苦了,大人臨時有事,委派本將前來慰問大家,並送上軍餉費用30萬,日後你我便均是忠正鎮的好兄弟了!”
“哦!!”衆將整齊的高舉着武器,有節奏的歡呼道。
——————————————。
劉耀避開了幾個女人,悄悄出了酒樓,他自然不能將自己心中想法說出來,不然的話,蔣碧菁這丫頭肯定是不罷休的,勢必要吵着跟過來。
現在的夔州城中已經是夜幕降臨,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走過幾個人影,劉耀鬼鬼祟祟的摸着路邊靠近了江府,只見大門上交叉着幾個官府的封條,當下靠着牆邊,緩衝幾步便翻越了那道矮牆。
一進這府院,劉耀便四處打量着周邊的佈局,仔細一瞧,發現兩邊均是長廊,而他站的中間則是一塊平地,像四合院的模式般將自己包圍住,走進中間的房間一看,劉耀才發現自己一翻牆便進了後院。
慢慢的靠近裡面,只見廳堂裡面桌椅俱在,看這摸樣這是後院家眷的廳堂,只見牆壁正中央掛着一副墨畫,由於天黑,看不大清晰。
不知有意無意,劉耀伸手在桌面上一摸,竟不曾發現任何塵跡,心想,照理來說,這江童與官軍衝突了多日,也該早搬出夔州城了,這桌面竟然一塵不染,顯然尚有人住,難道這裡真有人,這個念頭閃過,劉耀當下警惕的扭頭環顧四周。
這一注意還真的聽得‘悉悉索索’似是人影走動的聲音,劉耀往裡走了幾步,並不曾發現可以藏人的地方,又見旁邊一房門,當下瞧瞧的推開那扇門,進了房間裡面,見的一棕色衣櫃,忙鑽了進去,瞧這香氣,莫不是哪位姑娘的閨房,看來這江童已經有了姬妾,這廝居然還想着得到李若棠,不過,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美色所誘,想來是指望通過李若棠而得唐興會,見此路不通,才暗下殺手。
被這些衣服遮的快透不過氣來,劉耀便打開櫃門,透了口氣,卻聽得廳堂中傳來女子的嬌聲:“@#¥%&。”這是什麼話,怎麼聽不懂,忽地想起昨日傍晚的那女子,這口音怎麼那麼像昨日遇到的那幾位苗族女子,想到這,越聽越像。
難道她們懷疑那什麼長老的女兒被關押在這裡了,正想着那兩女子卻是向這房間裡面靠近了,劉耀忙把腦袋縮了進去,輕輕的關緊了櫃門。
這兩名女子進了門來,又說了幾句讓人不明的話語,正說着,卻是聽的其中一女子‘噓’的說了聲,劉耀這句聽懂了,那是禁聲的意思。
更離奇的門外伴隨着腳步聲傳來居然也有話語傳來,不過隱隱約約的聽不大清晰,看這情形這趟江府之行還真沒白費,劉耀心喜的想道。
正喜滋滋的想着,確實一陣香氣飄來,剛纔櫃子外的兩女子擠了進來,一名女子正要尖聲高喊,卻被另一名女子矇住了嘴脣。
劉耀見狀,忙低聲道:“兩位姑娘,莫驚,我跟你們一樣,來這觀光的。”
“是你!?”那女子驚訝道,“可不就是我,噓!有人來了。”劉耀忙低聲道。
“剛纔你聽見了什麼聲音沒有,哥?”房間門外一男子的聲音忽地響起。
“什麼聲音,沒有呀,你整天疑神疑鬼,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有人進來呢,你沒看到門上那兩條大的封條呀,只是我奇怪的是堂主爲什麼還要我們留在此處,防止外人進來,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寶物沒有搬走。”另一男子意想道。
“大哥,堂主將我們兄弟從乞丐變成了現在有吃有喝,我們應該知足,誓死報恩於堂主,你怎可生此念頭呢。”那男子道。
“我不過是說說麼,說說而已,走,我們往那邊瞧瞧去,一會兒,待晚些時候,哥帶你到那怡紅院去,嘖嘖,那桃紅姑娘的身材,沒得說。”喚作哥哥的男子道,聽着口氣,估計嘴邊還留着口水。
“大哥,我不去了,你也少去,堂主吩咐的事情,我可不敢懈怠。”那弟弟模樣的人答道。
“你就是個死腦筋,不開竅,哼。”聲音越來越模糊,看樣子是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