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糾結了幾天,終於不再糾結,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憤起而拯之。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因爲她加班的時候睡過去了,結果醒來到了另一個高世曼身上,據說是跟家中姨娘起了爭執,被推倒撞在桌角。
頭幾天她才懶得搞清那個高世曼是怎麼回事呢,她只想回到有車有網有手機的現代。這幾天她天天做夢醒來就回到了現代,結果還不是一醒就看到兩個跟影子似的丫頭。
丫頭靈兒和平兒整天惴惴不安的,這小姐醒了怎麼跟變個人似的,成天在那抓耳撓腮哼哼嘰嘰的,也不知道在那唸咒還是念經。
她們倆今天已經觀察小姐好半天了,兩人在一旁假裝找事做,高世曼在那一會撓頭一會仰天干瞪眼的,平兒用胳膊肘碰了碰靈兒:“小姐怎麼了,莫非是中邪了?”
“小姐定是頭痛。”
“頭痛不是這樣兒!”
“我覺得……就是”
高世曼終於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回去已然無望,哀大,心已死。擡頭一眼掃過來,見兩個丫頭在那交頭接耳,招手讓她們過來。靈兒人如其名,一下竄過來:“小姐,你可有哪裡不舒坦?”
高世曼搖頭:“沒有。”
“那你?”
“我就是什麼也記不得了,你給我講講我這是怎麼受傷的。”高世曼本想擠兩滴眼淚出來應應景兒的,可惜她不是那塊料。
“啊……哦,好好。”
夢始終會碎,人始終會醒。醒來做什麼?當然是理清頭緒,好好生活,難不成破罐子破摔,得過且過嗎,前世的高世曼雖出身在農村,可她也是一個有理想有道德的大好青年,30出頭,武漢某高校會計專業畢業,上班後又去考了MBA,畢業後在公司已是一枚小小的中層管理幹部,身披會計師綵衣,已在祥雲中飄了好些年了。
高世曼一臉期待望着靈兒,希望她講講那個高世曼的境遇,靈兒一臉呆傻,似乎還在消化她家小姐剛纔講的話。平兒忙上前娓娓道來,爲高世曼解惑:“小姐,事情是這樣的……”
高世曼擡眸望向平兒,認真聽她講述。
幸好她是高家正室夫人鄭季蘭的嫡女,不是什麼小妾生的,這個時代貌似盛世,也沒什麼戰亂啥的,聊慰她破碎不堪的心靈。
但是,好事就怕有‘但是’:她娘鄭季蘭不受寵,因爲世家女子跟農村婆婆總是有代溝,高父高克本又是標準的鳳凰男,那麼後果就是夫妻感情越來越差。鄭季蘭陪嫁多,於是應了那句錢多人傻,結果被府裡的老太太魯阿嬌和魯姨娘合着夥兒的把陪嫁給弄到她們手上了,高父還挺樂見其成,那個高世曼不服去鬧,結果就把這個高世曼給鬧來了。
高世曼聽了倒沒什麼意外,不過聽說那個粗鄙的高府老太太名曰魯阿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還魯阿嬌呢,魯老妖差不多。她既然用了那個高世曼的身體,同仇敵愾是一定要的,還有那個魯姨娘,找了機會一定要拍死她。至於那個便宜爹高克本,官兒不大不小,工部侍郎,正四品下,以後是要巴結還是要打擊,觀察觀察再說。
現在麼,形勢比人強,目前她要做的便是扮豬,示敵以弱,靜待時機。
靈兒見高世曼聽完不聲不語,急了:“小姐,你真不記得前事了?”
高世曼一點也不心虛,擡頭迎向她:“是啊,沒死已是皇天庇佑。”提高客戶滿意度,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降低其期望值;同理,不讓平兒他們失望,只能拿出更慘烈的另一種結局做比。
果然,靈兒搶答:“是啊是啊,忘了就忘了,有事問我們即可。”
高世曼不接話,當務之急是掙錢,隨她到哪個年代,錢肯定是安身立命的首選;其次是勢,否則懷壁其罪,也守不住這錢啊。
丫頭們見她又陷入沉思,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明日你們陪我一起上街看看,我前事盡忘,得重新熟悉周圍的環境;對了,你去給我弄把匕首來。”高世曼突然擡頭吩咐。
“小姐你要匕首何用?”
“殺人”高世曼翻了個白眼。
“啊……”
“你還真信?我殺豬都不敢,還殺人?快去!”高世曼胡言亂語。
靈兒疑惑着去了,她邊走邊琢磨,因爲她覺得殺豬更恐怖。
平兒直瞪着高世曼,似想瞪出個窟窿來,高世曼伸出兩指假裝去插平兒的雙眼,嚇得她直往後縮,高世曼樂的哈哈大笑:“瞧你嚇的,倒杯水來,我好渴。”
平兒無奈地噘了噘嘴,忙轉身去倒茶,現在的小姐好陌生,但是她感到比以前更親切,無論如何,小姐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