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恨恨的想着,那劉保早欺身摸上了她的前胸,杜姨娘扯了他的手瞪道:“急什麼!”說完便站起身出去對紅杏道:“你回府將我放在梳妝檯上的一封信拿了來,如果沒有就算了,你也不用來了,我一會兒就自個兒回去了。”
紅杏很少跟着她來永福街,看到那劉保也是討厭的很,聽她這麼說便回府去拿信。那信自然是不存在的,杜姨娘不過是爲了支開她罷了。
返身回房,劉保便湊了上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杜姨娘攀着劉保的脖子便閉上了眼,劉保樂的將她一抱,便往裡間牀榻急急而去。
到了牀邊,劉保把她往桌上一扔,便急不可待地先解了自己的褲子,上衣都顧不得脫就急急地去扯杜姨娘的衣裳,不大一會兒,野狗見到屎一般的兩人就鑽進了牀上的被子裡。沈立行已有好些日子沒碰過杜姨娘了,她也早有些耐不住,兩人當下便如干柴烈火,在牀上雲雨起來。行至得趣兒的時候,杜姨娘竟大聲*了起來,嘴裡還含糊不清地道:“用力些……”
那劉保得了鼓勵,哪有不賣力的?當下更加勇猛,直把杜姨娘撞的鬼哭狼嚎,牀都快被他們搖散。待劉保完事,杜姨娘滿意地嬌呼道:“幾日沒見,你倒是更識趣兒些了。”
劉保抹了把汗笑道:“你這是曠了多久了,今兒怎麼這麼浪,讓老子好生爽快。”
杜姨娘並不言語起了身,直接就拿了牀單將下身抹乾淨,便披衣下牀道:“你明兒在店裡守着,那高世曼看我不順眼,我看她更不順眼。”
“我都聽你的!”劉保也爬起來穿衣服,“妹妹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放心吧,這事兒保證給你辦的利落。”
紅杏回府自是到處都找不到那所謂的信,沒一會兒,杜姨娘就回來了,讓紅杏出去倒茶,自己在那假模假樣兒的找了起來。
第二日,劉保守在店中,果然那綠平又來了。劉保特意上前道:“姑娘來了,你昨兒說的話,我越想越有道理啊……”
綠平見他上鉤,心中一樂道:“我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十五那天京中小姐都要去普安寺上香,您自個兒去見識見識,那高家小姐是不是比那杜姨娘更有風姿,人家可是嫡女,名聲比你那妹妹不知要好聽多少。”
綠平假裝無意地說着,還故意在“名聲”二字上刻意說重了些。魯姨娘想空手套白狼,卻不知自己被狼盯上了。
綠平照例買了東西便走了,劉保知道她這是暗示十五那天,高世曼會去普安寺,他帶了些碎銀子,便往賭坊去了。
賭坊最近有幾個外地來的混子,他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下手。
跟那幾個人賭了一上午,他贏了,便拉着那幾個混子道:“走,哥今兒贏了你們的錢,請你們喝酒去!”衆人自是求之不得,呼拉拉地跟着他往街上一小酒館而去。
酒至半酣,劉保道:“他孃的,京中開了一家蛋糕店你們不知道吧,一天就只賣二十個蛋糕,一兩銀子一個,聽說每天都好多下人在那排隊,就這,還不是都能買到,嘖嘖,要是我有個這樣的店兒,一輩子也不愁吃喝花用了。”
“有這種事兒?這店誰開的?”一個混子邊喝邊道。
“稻香樓你知道不?京城第一大酒樓,老闆秦二爺”,劉保眉飛色舞地介紹着,好像秦二爺是他爹似的。
“咳,是他啊,我們在外地都聽說了,他可是個惹不起的主兒”,一人搖頭。
“咱惹他幹嘛啊,這方子是高府的大小姐提供的,誰要是娶了她,那還不跟娶了個搖錢樹回家啊,十五那天京中小姐都要去普安寺,到時候咱們也去湊湊熱鬧,看看這高家小姐長的什麼模樣兒”,劉保哪知道方子是高世曼的,他這是胡扯呢,這幾個人中有一對兄弟叫葉東葉峰的,估計有兩下功夫,也不知道會不會動心。
衆人又海吃胡喝了一陣,劉保便付了銀子醉歪歪地回家了。他知道這葉氏兄弟最近是窮瘋了,說不得就會鋌而走險打高世曼的主意,只要高世曼落到他們手上,不管是死是活,名聲算是沒了,這樣沈立行一準兒要退親,那杜姨娘自然也就除去了眼中釘。
他所料不差,這葉氏兄弟最近無處落腳,正投靠在普安寺,聽說高世曼是這蛋糕的持方人,心想她必是有錢的,回了普安寺,葉東道:“咱們把這姓高的劫了,讓她家裡拿幾百兩銀子來贖,得了錢咱們就離開京城,怎麼樣?”
葉峰正有此意,心想十五就是後天,不知道能不能想出法子順利劫到這高世曼,便道:“行是行,就是不知道這高小姐什麼來頭,可別惹了什麼硬碴子纔好。”
他們初入京城,哪知道高世曼定親之事,當天下午便摸到高府門前胡亂打聽了下,晚上兄弟二人見了面,葉峰道:“那高家小姐的爹也不過是個小官,估計也不咋地,咱們十五那天綁了她,收了錢便遠走高飛,豈不撩撇?”
兄弟二人一拍即合,便將普安寺轉了個遍,只想摸熟地形,到時候好行事。而高世曼這邊卻一無所知,只如往常一樣,每天去麥香居和稻香樓。
高世娟卻忐忑不安,綠平只說跟那劉保透了信兒,她卻不知那劉保會不會對高世曼下手,若是能借刀殺人,她就能置身事外了,就怕這劉保是個不頂事兒的,她娘豈不是白費心思。
“娘,您說這姓劉的能上當麼?”高世娟問。
“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他上當不上當的,跟咱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若是出了事兒,你可別露了什麼馬腳,要是不出事兒,咱就當多廢了幾句話,有什麼打緊的,瞧瞧你,真是沉不住氣兒!”魯姨娘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每年的臘月十五,她們都會去普安寺燒香,如無意外的話,希望那天能給這妒火焚心的母女二人一個驚喜。十四那天,魯姨娘便去通知高世曼,說是十五那天要趕早兒起來,卯時一到就要出發去普安寺。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可是想着要這麼早出門,便有些猶豫。
魯姨娘道:“大小姐別是不想去吧?”
“那寺中可能過夜?”高世曼問她。
“過夜是可以過夜,不過那裡寮房條件可沒府裡這麼好,晚上只怕有些冷。”魯姨娘如實回答。
“早上這麼早出門,也怪難受的,咱們還是去住一夜吧。”高世曼心想大不了多帶牀被子,也沒什麼不行的。
魯姨娘心中打了個轉兒,暗道反正十五那天還在寺裡就行,便道:“那就聽大小姐的。”
事情這麼商定,高世曼忙完後,就在半下午時準備出發,錢道益知道她要去寺裡,提醒她要小心些,又囑她多帶幾個壯丁,敏之正好也沒事,便要跟着她一道兒去寺裡,高世曼便帶着她一起去了。
到了寺裡暮色已落,寺中條件果然簡陋,窗外便是個幾十米高的小懸崖,倒也不怕有人爬進來,她這間房外面還有隔間,丫頭們晚上可以在隔間裡睡,帶來的護衛在外院,倒也安全。高世曼讓敏之晚上跟自己擠一擠,反正就一晚上,擠着也暖和,魯姨娘則跟高世娟住在隔壁。沈立行的兩名暗衛也在外圍守着,高世曼並不知道。
換了個牀,高世曼晚上便睡不着,敏之也睡不着,兩人便熄了燈小聲兒說話,先是敏之問了一些會計方面的問題,高世曼一一答了,後來又說到騙了敏之的常瑜宏和他的妻子劉玉嬌,敏之早已免疫,便跟她講起了曾經在常府的歲月,其中不乏一個執着少女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和期待,然而往事如煙,如今她雖只有妙齡十六,但卻如一滄桑老嫗般看透了這世間的情愛,若不是老父,若不是世曼,她也許早就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了。
二人直聊到半夜,突然高世曼止住敏之,她聽到一陣異響,她起身披衣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藉着淡淡的月光,只見一細竹筒正在往門縫中插,她駭了一大跳,劈手便奪了那竹筒,又急對敏之招手,外面那人見竹筒被奪,乾脆就伸進一把匕首開擡搗弄門栓。敏之近前見到此景,大喝一聲道:“什麼人?”
門外那人理也不理,只顧開門,敏之大呼:“靈兒,平兒!”結果無人應答。高世曼嚇的不敢做聲,敏之知道外面必是被人動了手腳,忙扯着高世曼指了指房樑。高世曼擡頭看了看房樑,敏之急切地小聲道:“你快上去,我自有辦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不做聲便是!”
見她如此篤定,高世曼急忙拿出自己防身的那把匕首交給敏之,又搬了把椅子放在牆邊的一個衣櫃邊,爬上衣櫃,又爬上房樑,敏之見她爬上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將衣櫃邊的椅子搬回原位,她衝到靠懸崖的窗邊開始大聲呼救:“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
深夜中對着山澗的這聲聲疾呼,如晨鐘破曉,外間的葉氏兄弟早埋伏在女香客的院中,夜裡葉東便用迷香這下三爛的法子將院裡的女客全都迷倒,而葉峰則等迷香起效,直奔高世曼的這間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