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馮啓真一本正經地道:“你小點兒聲,自我姐姐有孕,宮人們費盡心思打聽她到底吃了些什麼,姐姐偏不告訴她們,所以……”
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她屯着的固元膏無人問津呢,她笑着拉着馮啓真上了稻香樓,坐定後問道:“你姐既已有孕,那便要聽從太醫調理,不要再多吃補品了。”
“你放心吧,她每天只吃一點兒”馮啓真笑道。
高世曼讓平兒回去拿一罐固元膏過來,兩人便坐在這樓裡說話兒。馮啓真三句不離蘇家軒,高世曼皺眉道:“啓真,你是不是喜歡家軒啊?”
馮啓真臉一紅,小聲道:“你問這幹什麼?”
見她如此,高世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嚴肅道:“你可快些放下這心思,近親不能成親,不然容易生出畸形孩子。”
“什麼畸形?”馮啓真一臉好奇。
“就是生的孩子容易是殘疾,或者是癡呆啊、長不大啊,總之不是正常人。”高世曼這可不是嚇她,《左傳》有云:“男女同姓,其生不蕃”,古人在長期的實踐中逐漸認識到近親結婚會產生不良後代,春秋時期尚能提出這個觀點,高世曼不知道爲什麼有的歷史時期竟然有近親結婚親上加親的說法,直到近代才被衆人所知,實在太奇怪了。
“真的假的?”馮啓真瞪大雙眼看着她。
“雖不是百分百,但是有很高的機率,爲了你的幸福和未來,我勸你遲早不要再打家軒的主意”,高世曼勸她。
馮啓真愣了半天,喃喃道:“怪不得陶家的大兒媳連生了兩個……養不大的孩子。”
“怎麼回事?”高世曼好奇道。
“就是那個陶御史家的大兒媳啊,連生了兩個兒子,據說都有些不好,具體怎麼回事不知道,沒人見過,但是都沒能活過五歲,她那大兒媳都瘋瘋顛顛的了,好可惜,當年她也是才女呢……人家都說陶家風水不好”,馮啓真皺眉道。
“這跟風水有什麼關係啊,他們夫妻是近親麼?”高世曼看着她。
馮啓真仍皺着眉:“他們確實是表親,好像是姨表親吧……原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高世曼點點頭:“所以,你要重新物色新目標。”
話還未落,肩上就捱了馮啓真一下,她往後縮了縮笑道:“打我作甚,我說的都是實話,忠言逆耳啊!”
“我不嫁人不行啊?”馮啓真嗔她。
“你若不嫁人,人家還不把你當怪物看啊,肯定以爲你有什麼毛病……”兩人笑鬧了一陣兒,平兒回府拿了固元膏回到稻香樓。高世曼將固元膏遞給啓真道:“你姐姐可還好?”
“現在應該坐穩了胎吧!”馮啓真提起姐姐便由衷地替她高興,若是個男胎,那姐姐下半生有靠,孃親也就放了心。
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生兒子就有靠,生女兒就白搭,高世曼暗自撇了撇嘴,心道生兒子就生兒子唄,是個女人都會生。
馮啓真拿了固元膏,沒坐多大會兒就走了,可能還要去給她姐姐送進宮去,高世曼便沒有留她再說話。
回了府,聽說鄭季蘭找她,她便過去了。鄭季蘭將一張清單交給她道:“你看看。”她接過來一看,似是財產清單,她擡頭疑惑的看着孃親道:“娘,這是什麼?”
“這是我剛從她們手上要回來的嫁妝”,鄭季蘭淡淡的。
高世曼一聽,高興道:“真的麼,娘,都要回來了??”
“嗯”鄭季蘭見女兒這麼高興,也受到了感染,笑着道:“前幾日你生病,齊王過來了一趟。”
高世曼暗道這跟嫁妝有何關係,擡着頭疑惑地看着孃親。
“齊王說了,魯姨娘親口承認是她說出你們要去寺中的事,這才引得歹人襲擊,你以後可要小心着她們那邊的人,人心難測;齊王放話說,你救過他,以後若誰再敢與你爲難,那便是與他爲難,我就趁機將嫁妝要了回來。”鄭季蘭終於搬開壓在心上的石頭,心情很好。交過來的賬雖然有些問題,但是她已經懶得再跟那些粗婦計較。
高世曼沒想到還有這麼回事,李陵也真是有心了。
“這些莊子鋪子都交給你,你出嫁前好生打理打理,我看你現在挺能幹的,娘也放了心”鄭季蘭邊說邊笑,示意高世曼將單子收好。
高世曼沒想到孃親竟會如此,激動道:“娘,謝謝您相信我。”
“傻瓜,明兒別出門了,我讓那些莊頭掌櫃明兒都過來見你,你好好認識認識,將這些都好好打理了,收息是相當可觀的,若打理的不好,吃虧的可是你自己。”鄭季蘭邊說邊遞了一個匣子給她:“這是那些人的賣身契,基本上都是孃的老人兒了,你放心用吧!”
高世曼接過來,心中感慨萬千,她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她上前抱住孃親,輕聲道:“娘,謝謝您!”
鄭季蘭輕拍她道:“快些回去歇了吧,這段時間你很忙吧,要注意安全和身體。”
將東西都拿在手上,高世曼回了自己的院子,還沒坐下,沈立行帶了兩個丫頭來了。高世曼本來心情就好,見到沈立行來了,笑眯眯地道:“你怎麼來了?”
沈立行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這會兒見她高興,心情也隨之輕鬆起來,坐定後將她拉了過來道:“你看那兩個丫頭如何?”
那兩個丫頭忙上前道:“見過小姐。”
“你送我兩個丫頭幹什麼?”高世曼看着那兩個丫頭,除了身材比靈兒平兒高些,散發着一絲英氣,長的倒也一般,便奇怪地問道。
“你們都下去!”沈立行吩咐她們。
“是”,兩女衛下去了,平兒和靈兒見高世曼沒留她們,便也老實地跟了出去。
沈立行見她們出去,對她道:“上次你在寺中遇險,我便讓人送了她們入京,今兒纔到,她們都是軍中的女衛,以後就隨身跟着你,省得再讓我擔心。”
“女衛?”看着不像有功夫的樣子啊,行不行啊。
“嗯,平時就讓她們扮成丫頭跟着就行了,她們有事會用特殊的方法與我的人聯絡,真有什麼事,自會有人馳援,確保你完完整整的”,沈立行將她拉坐在腿上,耐心地交待着。
高世曼知道這是他擔心她,識趣地道:“謝謝你。”
沈立行聽她又說謝謝,捏了她的耳朵道:“我怎麼跟你說的,再說謝謝你試試看!”
這人真是好笑的很,人家謝他,他還生氣,高世曼故意趴在他耳邊大聲道:“謝謝謝謝……”
沈立行忙扭頭去躲,高世曼偏不讓他躲,伸出雙手掰着他的臉頰,使勁兒往回掰,又湊到他耳邊笑嘻嘻地大聲喊“謝謝……”。
剛又喊了一聲,便感覺腦瓜後面被一隻大手撈住,還沒反應過來,沈立行的眼睛便已湊到近前,只感覺被他緊緊固在懷中,小嘴被一溫熱的脣蠻橫地堵了上來,她心中一緊,忙本能的去掙扎,結果根本就掙不動,她張嘴剛發出“唔……”的一聲,沈立行便趁機將他溫熱的的舌頭探了進來,她腦中一片空白,沈立行頭回嚐到這種眩目的滋味,只箍緊了她不准她逃開,閉着雙眼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舌,輾轉纏綿,他忘了他身在何處,忘了他是誰,只知道舌尖下的小女人,是他夢中千百回想與之融合成一體的嬌人兒,這種感覺如同心尖兒上發生了地震,讓他顫抖,讓他難忘,讓他不想鬆手。
久違的滋味縈繞在高世曼的舌尖心頭,最後一次和蘇勤熱吻,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不記得了,突然被沈立行吻住,她先是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又有一種深深的自責,她想與之長相廝守的人不是這個正在她脣上汲取溫暖和愛意的沈立行,她想掙開,但被沈立行緊緊地控制着,半點也動彈不得,她本可以一口咬下去喚醒如癡如醉的他,但她面對他的真心,又實不敢也不忍傷他,她閉着雙眼,發出唔唔的不滿聲,希望沈立行能放開她,結果她的聲音在沈立行聽來,簡直是對他在撒嬌和誘惑,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貫穿心田,有一點震盪,有些許暢快,使得他更加深入地吻下去,她的貝齒,她的軟軟糯糯的小舌,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着迷,此時此刻,他願意爲她做一切事。
許是吻了很久,沈立行終是放開她,雙眼灼灼地看着正躺在他懷中嬌*喘的她,千言萬語也不能表達他此時的饜足和幸福,高世曼喘過氣兒來,睜開眼正看到沈立行一雙黑眸定定地望着她,她皺眉道:“你討厭不討厭,誰準你親我的……”
話未完,沈立行又欺身堵上了她這張討厭的小嘴,沈立行正在爲自己喝彩,她一開口卻說討厭,他一聽心中便盡是不耐,想都沒想便又吻住了她的紅脣,如上次一樣長驅直入,將她的舌吻了個遍,末了還輕輕地咬了一下以示懲罰;高世曼如墮霧中,剛喘過氣來便又被他吻住,饒是她曾有過熱吻的經驗也有些受不住了,她知道掙不過他,索性便迎合上去,含着他的溼舌輕輕噬咬起來,沈立行哪受得了這個,呼吸漸顯粗重,只忘了這世上的一切,更加專注地吮吸着這可惡的小舌。高世曼是真的受不住了,忍不住痛哼一聲,沈立行忙停下動作,捧了她的腦袋啞着嗓子問道:“弄痛你了?”
她再也不敢說討厭的話,忙將頭縮在他懷裡,將臉埋在他胸前,不讓他看到她臉上尷尬和狼狽。
“讓我看看有沒傷着!”沈立行見她不做聲,忙託了她下巴要將她從胸前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