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
木遠揚還沒來得及問二哥的嫂子的事,只兩字就被木遠浩的目光截住,不讓他說下去。
一提到皇嫂兩個字,木遠浩的怒意便顯得那麼徹底。這個未見過面的皇嫂,倒是讓木遠揚想一睹尊容的渴望。居然能讓淡定穩重的二哥脾氣顯得那麼暴躁。
木遠浩沒打算管木遠揚的事情,但是他提到了那個女人,他就想教訓他。他的那個家皇府不像皇府,家不像個家。這位也是和太子木遠吉一樣,經常把妃子丟在家中,自己外頭逍遙自在。
丟了一本書過去給木遠揚,木遠浩埋頭看他的書。他其實很懶得說教,只是喜歡這小子的一身絕好身手,他才理他一些。要是能到軍中,做一員大將也不錯,呆着當山賊,只能讓皇家丟臉。劫富濟貧是好事,皇子劫富棄貧卻是亂事,擾綱擾律。
“淺綠是你的妻子,林大學士的女兒,你不要老是扮些不入流的扮相嚇她。”
故意把自己的壞形象“完美”的展現給自己的妻子,這是什麼癖好。淺綠不喜歡吊兒郎當無作爲的人,他卻偏要那樣整給她看,是不滿這樁賜婚的婚姻嗎。當然,誰喜歡賜婚?吉、浩、揚三人的婚姻都是悲劇。
“知道了知道了。”
木遠揚吐着舌頭,受不了狀。皇兄開始羅嗦起來了,好似自己將來沒機會說了一樣。這還他像那個酷斃了的二哥嗎?
木遠揚開始想逃跑了,因爲他想去見羅婭。正要出去,外頭有人請求進來。
“王爺,啊忠求見。”
啊忠老實穩重,今日語裡有些顫音。
“進來。”木遠浩幾乎沒做任何思考。
阿忠手裡拿着一張畫像進來,走出去的木遠揚狐疑的瞄了一眼阿忠,腳步緩慢的走着。
絮葉花賊的事有眉目了?總算是幹了件比較及時的事。
“王爺。”聲音還是激動。內賊吧?
進展如何了?
“王爺,“賊”、“賊”人的畫像已經畫出來,不過,不過……”阿忠猶豫要不要說。不說王爺也肯定不高興,於是他豁出去了。“不過是不是府上的家丁認錯了,依他嘴裡畫出來的頭像,這頭像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
一道不滿的光束立刻襲來,管家忙閃躲眼神對接。那道利眼平靜之中也很可怕。
“回王爺,那頭像好像是皇妃。”
壓力下的效果果然很不錯,啊忠答得很快速,不帶哆嗦猶豫。
皇妃,他的皇妃?木遠浩立刻彈坐起來,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怒火未消的臉上居然換上了湖水翻打浪花的波動。她居然真的還在木國,那,那晚上的那個人就是她本人了?喜悅,此刻的心情喜悅,他居然喜悅。
她在哪裡?
迫切的想知道她所在的位置,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拉回他身邊,讓她老老實實呆着,哪也不準去。她是他的妃,怎能到處在外面招搖過街過市。
嗯,盯着管家的表情,木遠浩這才覺得自己像小丑一樣失態了。
木遠浩想出去,阿忠卻叫住了他,令他有些不滿。
“王爺,這件事情好像與三皇子也有關。”
三皇子,不會吧,她和遠揚什麼關係。若是讓木遠揚感興趣的女人,他一定會追着不放,還會爲她偷自己皇兄的絕世花吧?一種叫做焦慮的擔心呼之欲出。木遠揚,你不會想要和你的皇兄搶女人吧。那傢伙沒有出現情敵,他已經很難搞定她了,居然跑出了木遠揚這山賊小子來。哪天不高興了,非把他的賊窩給端了不可。
木遠揚……怒吼聲在書房內震盪。
“皇兄,我在這呢。”
一個做錯事的傢伙老老實實走進來,他基本上沒走遠。
陪着外人去偷自己皇兄的花,自己果然夠能耐,連自己都在嘲笑自己。只是那個丫頭太霸道得可愛,自己就忍不住了。誰知道那還是一個大大的家賊,比他還家賊,那也不是外人。自己丈夫的皇府,居然可以不認得路,說出來要多酷就有多酷。
說到底還不是皇兄沒本事,拴不住嫂子,難怪他一直脾氣不好。
嫂子好酷,皇兄還沒休她呢,她倒可以自在的在外頭過起自己的小日子來,讓他心中敬仰的二皇兄獨守空房。你說讓皇兄看上一個人,爲她生氣,這樣發生的機率那該有多低啊,基本上以個位數都不到的速度增長。
譚喜村,羅婭和小以打好的穀子裝了好些袋麻袋。由於過橋費的緣故,小以的爹往裡邊裝了再裝糧食,以免多運一次多交一次錢。小以爹生病大家是知道的,這樣的話可怎麼好,他又不肯聽小以和羅婭的話,因爲丟出去的冤枉錢已經很多了。
小以爹腳步沉重的扛上兩袋子糧食,便過橋去了。
哎呦……虛弱的聲音發自橋上的一名四、五十歲的瘦弱男村民的。他扛着兩袋子糧食過橋,結果卻勞累過度昏了過去。男村民和那兩袋子糧食就倒在橋上,影響了其他村民運糧食,收費的人上去用腳踢了踢他,他也沒有起來。
豈有此理,沒見過這樣虐人的。羅婭和小以跑過去把大叔扶起來,弄到陰涼處,然後就上去和他們理論。誰知越理論人家越無理,對她推推搡搡,說她影響他們收錢。村民們有這個心幫她,卻沒那個力。
撕扯了許久,又聞有人暈倒了,羅婭就更激動了。這回昏倒的是小以的爹。這幫可惡的人渣,以別人的痛苦建築在自己的好日子上。
這下熱鬧了,有村民怒了,丟下糧袋,丟下鐮刀,直接就上來和這幫不講理的傢伙廝打起來。很不幸,羅婭也被逼迫加入了打架隊伍。收費的那幫人見村民反了,也聚齊了一些地痞來助戰,手中的木棒狠狠的砸着村民們的身體,村民們損失慘重。
兩輛華麗的馬車,和着十幾個騎馬跟隨而來的精兵,朝着譚喜村的方向奔來。在到大河邊時停下,這裡何其熱鬧?打架打得難分難解。
兩輛馬車內出來兩個高大的身影,皆華服貴衫。望着這“熱鬧”的景象,亞麻色衣衫的男子很生氣,欺民欺到頭了。想上去制止,被黑衣的木遠浩攔住。聽說這一帶都是丞相親弟弟的地盤,父皇吩咐過不可以動他們,他也說過只可以智取智鬥。
鬥誰?自然是宰相,刀口自然是拿替宰相弟弟做事的人,做刀口來刺傷他們的幕後的黑手,達到剷除的目的。
“我們進村吧。”
木遠浩絲毫不怕周遭打鬥中的具物傷到自己。
“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打架的人羣裡的這聲音很是熟悉,他腳步停滯了。
那個用稻杆打人的小丫頭可不就是他的皇妃壤公主嗎?她也會打架?
棍棒無眼,瞧見她不住的躲閃很是危險,不由擔心加重了幾分。誰敢動他的皇妃試試?
一個地痞迎到羅婭後面,手中的木棒擡起來,正打算狠狠的砸下去。黑影立刻飛了過去,一掌把地痞震開,然後攬住唯一參與打架的女士的腰,運動輕工騰空飛離危險地帶,穩穩落在不遠處的安全地帶。
期間又有一襲亞麻色人影飛向人羣,幾拳幾腳,地痞無賴們皆倒退倒了地。打架的一羣人才注意到這裡多了別人觀戰,而且小有來頭。
看到有精兵隨從着兩名氣質不凡的男子,衆人皆懼怕,他們纔剛打架沒多久沒什麼遠處的人知道,這是誰派來的。
“還好嗎?”救羅婭的人用潔白的手帕輕輕擦着她受傷的臉頰,語裡都是心痛和好笑,可是笑過後又不想笑了。如果他不來,她豈不是很慘。
驚魂未定的羅婭扶住胸口,沒聽到男人的問話,另一隻手條件反射的推拒開救她的男人。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要遵守的,因爲她不喜歡別人對她太過親暱。
“土壤!”警告顯然是因爲對某人的強烈不滿。
哦?居然還有人認得土壤公主,她傻傻的應着,扮得習慣了,應得也習慣了。
喂,山賊,你居然在這裡。美洲大陸新發現的版塊,那個版塊就是山賊男。羅婭湊到木遠揚面前,哈哈,他變了,衣服還是亞麻色的,頭髮卻變亮了不一樣了,也沒有了麻繩綁着頭髮了,好看的髮帶一絲不苟的打理着他的發,全然收服住凌亂。以前他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上去,害他的發沒有光彩。故意的!
“嫂子。”這樣打量他,木遠揚害羞了。
木遠揚一聲嫂子,羅婭哽哽的自喉間努力擠出聲音,聲音愣是老大不情願出來。她什麼時候成他嫂子了。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什麼時候嫁給你的什麼什麼哥哥之類的,你不要亂叫啊。我可不承認的。”
這山賊,真想把他的漿糊腦袋給抽掉。他現在眼神閃爍的看她身後做什麼,洪水猛獸?
難道能把自己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反正自己又沒有說錯話。羅婭困惑的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