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清揚抱着離兒徑直走向了最深處,這裡的石屋是整個地下最大的,總共有着十一個,最中間的最大,石屋都很簡單,石壁之上沒有一絲的花紋,從外表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盒子一般,入口處,是一塊極重的帆布充當了門面;這帆布既能抵擋風沙,又不會將他們的生路隔絕;奈清揚輕車熟路的便是走向了最大石屋右側的那間,沒有理會那身後咄咄逼人的目光;拉開帆布便是走了進去。
石屋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寬敞,整個房間的採光完全依賴房頂的那處通風口;光線極差;房間裡的東西也很簡單,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和一張石牀;桌子之上放着兩天份的乾糧和水還有一些藥和紗布,剪刀之類的;雖說這次風暴來得突然,可是祭月族的人們還是準備得比較充分的。
奈清揚把離兒放在了石牀之上,拿起桌上的藥便開始幫她的脖子包紮;看着蒼白的離兒,他嘆了一口氣才躊躇的說道:“離兒,你不要怪你外叔公;他是奈家的家主,壓力遠非你所想象的;所以有些決策可能不近人情,外公希望你能體諒體諒他!”
離兒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她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這個男人威脅到了她,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留手。
就在奈清揚幫離兒包紮好,還沒來得及休息的時候,石屋上的帆布被人掀開了;一個二十七八左右的女子站在門口朝着奈清揚微笑;此人雖是女子,卻是穿着一身幹練簡單的男裝,這男裝極爲緊身,輕易的勾勒出她飽滿的身材;在女子腰間還彆着兩把劍;顯然是一個練家子。
就在離兒打量此女子的同時,這女子也打量這她;她的眼神很平靜,沒有厭惡也沒有喜歡;古今無波的讓人捉摸不透。
“青藍,你來幹什麼?”奈清揚看到她之後,臉色突然一變。
被喚作青藍的女子,眼神卻是一直停留在離兒的身上;好半響,她纔看向奈清揚,親啓櫻脣:“皇清魄讓我來尋你;他說有事找你商量!”
離兒一愣,心裡不由得盤算起來;就連奈清揚都得喚皇清魄爲族長,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竟是能對皇清魄直呼其名;而且,看外公雖然對這女子沒什麼好臉色,卻沒有將她驅趕出去,顯然這個女子的地位並不比他低。
奈清揚猶豫的看向離兒,剛纔族中人看離兒的眼神,讓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離兒一個人。
青藍看出了他的猶豫,伸手拉着他的衣袖,竟是輕易的把他推出了石屋:“放心好了,我會幫你好好看着你的外孫女的!”
離兒愣愣的看着她這一手,心裡不由得起了防備之心,纖細的手指不動神色的摸向了懷中用絹布包裹這的匕首;奈清揚的武功雖然不如皇清魄,可他好歹是一族的長老的,這個女子竟能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他推出去,足以證明她內力的可怖。
而門外的奈清揚卻是躊躇起來,好半響,才微微嘆了一口氣,離開了石屋;雖說他不喜歡這個人,可只要有她在,離兒的安全卻是不用擔心了……
石屋內的氣氛分外的詭異,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着防備的離兒,青藍拉過房間裡的凳子坐在了她的對面:“司空離,是吧?!放心好了,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只是有些話要單獨找你談談!”說着,滿懷深意的看着離兒放在懷中的手指;很顯然,對於離兒的動作,她早就注意到了。
聽着她這樣說,離兒不僅沒有鬆手,還直接將修羅之劍拿了出來,握在了手裡;既然她看見了,那就不必隱藏了!
青藍一愣,隨即竟是笑了起來:“小娃娃,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離兒冷靜的看着她,不說現在的她有多虛弱,哪怕是全勝時期的她也絕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可是那又如何;她所專長的是暗殺,可不是與人比試。
看離兒沒有絲毫卸下防備的意思,青藍也不再勉強,直接步入正題:“廢話我也不多說;你看上了司狼亡要那小子吧?我勸你最好離開他!”
離兒的手不由的一顫,蒼白的臉色竟是流露出了厲色:“我憑什麼聽你的?”
青藍卻是面色凝重,就連語氣都帶着一絲森寒:“不聽我的你會後悔!”
離兒沒有答話,後不後悔不是她說了算的;司狼亡要是她選中的,就算後悔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看着離兒根本沒有聽進去的樣子,青藍知道自己勸說失敗了:“好,既然你不願意放棄他,我也勉強不了你;但是,你記住,千萬不能把銜龍扣給他!他接近你完全是爲了銜龍扣,等他拿到手之後,肯定會將你棄之如敝屣!你好好斟酌斟酌吧!”
離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不可能,司狼亡要的爲人她很瞭解;她壓根不相信司狼亡要會這樣做,因此,竟是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說銜龍扣的話,我已經給他了!”
青藍一愣,那坐在離兒對面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好半響,她才從離兒的這句話裡回過神來;她狠狠的抓住離兒的肩膀,一張保養得極好的精緻臉蛋,此刻卻是猙獰遍佈:“你說什麼?”
震耳欲聾的問話在石屋裡迴盪;恐怕就連石屋外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青藍狠狠的將離兒的袖子拉開,卻是發現她的手臂上真的沒有銜龍扣,她的臉色不由得鐵青起來;手指狠狠的一甩,離兒便倒在了堅硬的石牀之上。
她冷冷的看了離兒一眼,那眼底彷彿有着千年的寒冰:“蠢貨!”
說着,她竟是直接走出了石屋,根本就不在乎剛纔自己答應過奈清揚要保護離兒的承諾。
離兒看着這風風火火的女人,一時間竟是愣在了那裡;雖然說她相信着司狼亡要,可是已經等了這麼久,司狼亡要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傳來,再加上這個女人的突然出現,讓她的心裡起了一絲微微的漣漪;不,不會的!司狼亡要是那樣的愛着自己,他又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呢?她相信着,那個男人不會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