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的,離兒不再掙扎,只是那聲音卻如寒冰般讓人凍結:“司狼少主,怎麼說,我也是你未來大哥的妻子,你這樣於理不合吧!”
司狼亡要抱着她的手驟然一僵,隨即便是不斷的收緊,力道之大彷彿是要將離兒融入他的骨髓一般;那一直狠厲的眸子裡,此刻竟是多了一抹疼惜,一抹悲慼:“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聲音很輕,輕的幾乎風一吹就散;銀白的髮絲散發着淡淡的青草香,充斥在離兒的鼻息;腰上那沉重的力道,幾乎讓她透不過起來;離兒從腰上扯下他的手,原本就要怒罵而出的聲音卻在看到他那雙暗紅的眸子之後,徹底湮滅。
那眼底的深情、悲哀、後悔讓離兒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不自然,她迅速轉身,不想讓司狼亡要看到她的表情;她知道司狼亡要的背叛一定有什麼隱情,有什麼苦衷;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讓她再次原諒他,離兒自問自己做不到,她的眼裡一向就揉不進沙子,特別是對待感情;哪怕他的苦衷再大,可傷害便是傷害了,她沒有辦法因爲一個眼神,一句話便可以將這傷害無視!
“離兒……”司狼亡要沒有漏看離兒轉身前的那抹不自然,伸出手,便想再度擁她入懷。
可還沒有觸碰到她,便是被她冷靜的聲音給打斷:“好了,司狼少主,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樣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吧!”
這般的平靜,這般的冷淡,司狼亡要收回了手,在衣袖下狠狠的握成了拳頭:“好!”
得到司狼亡要肯定的回答之後,離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問道:“司狼少主是如何到這個地方來的?可有出去的辦法?”
司狼亡要見離兒徹底拋開了私情,他也不敢逼得太緊,當下也開始研究出去的辦法:“我是從桃花林的一棵桃樹下進來的,進來之後,便是找不到方向了。”
離兒皺了皺眉,看來他也不知道出口;但是站在離兒身後的丹青卻的猛地眼睛一亮:“姑娘,我們何不去看看司狼少主下來的地方?那邊既然有外界與這裡的連接口,自然是比較薄弱的,如果找不到機關,我們還可以強行突破!”
離兒一聽,忽而想起丹青剛纔那招以點破面,心裡有了幾分信心:“好,我們去看看;還要勞煩司狼少主帶路!”
這般的客氣疏離!司狼亡要沒有說話,可面色卻極度陰沉,直接從離兒身邊擦過,向前走去……
一行人無言的走着,靜默的氣氛讓落在最後面的月白渾身不舒服,他本來就不是安靜得住的人;可是一回想到最前面那人可怕的眸子,又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了。
丹青無言的揉了揉月白的頭髮,那張冷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是讓月白急躁的心安靜了下來。
突然,離兒停下了腳步,眼睛瞥過一旁的壁畫,眼底露出了一絲凝重;司狼亡要感覺到身後人兒停下,便也轉過身去:“怎麼了?”
離兒擡步,走到了石壁旁,纖細的手指撫上了那長年沒人動過的雕刻:“不對,這個地方,我們剛纔來過!”
離兒的記憶一向極好,那千軍萬馬的壁畫雖然恢弘廣闊,但是雕刻之人雕工極深,整個畫卷愣是沒有一塊重複的地方;可是這裡的壁畫卻是跟剛開始他們看到的那個一樣,很明顯他們又回到了原地!
“不會吧?我們可是一直在往前啊?再說有司狼少主的帶路,怎麼可能出錯啊?”月白撇了撇嘴,語氣裡有了絲幽怨,顯然,是對司狼亡要不滿。
司狼亡要突然轉過頭,看向他;暗紅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可月白卻是心底發毛,忙躲到了丹青的身後,不再說話。
“我也是覺得這條路與剛纔我過來的不一樣了!但是我能確定我沒有走錯方向!”司狼亡要見月白害怕的躲到了丹青後面,便不再理會他,而是對離兒說道。
離兒皺了皺眉,既然方向對了,他們又是一直往前,那麼,問題就不是出在他們自己的身上了!
離兒素手輕輕在石壁上摸索着,時不時還敲敲打打;厚重的石壁,傳來沉重的悶響;奇怪,這個石壁也沒有問題啊!離兒不甘心的又換了塊石壁,卻還是那樣的結果。
難道問題不是出現在石壁上?離兒皺着眉,蹲了下去,地面雖是泥土,但是卻結實得如石塊一般,離兒伸出手摸了摸地面,卻也只摸到了一手的灰!
灰?離兒猛地站起身來,不對!這石壁長年累月在這裡,必然全是灰塵,可剛纔她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灰塵,整個石壁光滑無比,觸手微涼,彷彿有人打掃一般!
這個地方又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打掃?離兒轉過身,手掌撫向對面沒有雕刻的石壁;果然,這邊石壁之上滿是灰塵。
離兒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麼簡單的東西,自己怎麼就想不到呢?
“你們跟着我走,要,你來辨別方向!”也許是太激動了,離兒竟是直接脫口而出,喊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司狼亡要的稱呼。
司狼亡要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竟是乖乖的站在離兒的身後,爲她指着方向。
離兒摸索着那滿是灰塵的石壁,一步一步的走着;這一次果然他們不再迷失,慢慢的竟是越來越接近上面,月白興奮的感覺到有風在甬道里吹拂,臉上越發的激動。
“就是這裡!”司狼亡要突然停下腳步,看向甬道上方;他一開始便是和樓蘭烈焚從這個地方跳下來的!
丹青研究了一下,見沒有機關,便擡頭看了看上方,朝着司狼亡要行了一禮,竟是無比的恭敬:“還麻煩司狼少主後退!”
可衆人都在注意頭頂,沒有發現他的恭敬;司狼亡要退後一步,護在了離兒身邊。
丹青見他們退後,翻身而起,手指用力的朝着頭上的石壁一點;這次,離兒看清了,在他的手上有着一個黑色的戒指,材質跟銜龍扣一樣。
內力包裹着戒指竟是輕易的突破了那堅硬的石壁,一擊擊出,丹青急速而退;頭頂的石頭龜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