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靜靜的在小道上走着,腳步輕鬆,眼底甚至有着一夜未眠的睏倦;清晨的桃花林卻沒有它該有的清新,而是透露出一種濃烈的肅殺之氣。
在她的身後,丹青月白隔着一段距離遠遠的跟着,並沒有防備;月白還是剛纔的樣子,在樹間穿梭,眼底有着說不出的興奮和新鮮感。
在離兒前方三四十米處,一羣黑影呈扇形埋伏在樹下;呼吸早已調到極致,如若不是個中高手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得出來。
二十米、十米、五米,離兒在慢慢接近,他們的氣息越發的沉穩;就等她上鉤,直接一舉攻破;此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將頭深深的埋入桃樹後。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所有人的冷汗都流了下來,雖然司空離只是一個小女孩,可她那神出鬼沒的腳步和一擊必殺的決絕卻讓人不敢小視;腳步聲越來越近,花瓣被踩碎的聲音卻彷彿踩在他們的心上一般,讓他們喘不過氣!
突然,那沉悶的腳步聲卻在這最爲緊張的時刻戛然而止;怎麼回事?離離兒最近的那幾個人終於忍不住探出頭去,卻只看到了一抹金屬的銀色瞬息而過,脖頸處傳來一絲溫熱,他們甚至還來不及低下頭看看是怎麼回事,整個人便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甚至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發出,那隱藏在更深處的人不由得滴下來冷汗,剛纔還在小道上行走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時不見了,而空氣中的血腥味卻是越來越濃。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了,從桃樹後跳了出來:“還等什麼?給我殺!”
清麗的女聲,並沒有多少威嚴,而是帶着張揚和跋扈;可就在她話音剛落,那隱藏在樹後的所有人都跑了出來,背靠背將發出命令之人團團保護在了最中間。
粗略看下,竟還有上百人;離兒冷着眼,隱匿着氣息;手中的修羅之劍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道,白色的衣袍依舊那般乾淨,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鮮血。
“司空離,你給本宮滾出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敢和本宮做對,當初你就應該會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幾乎入不敗之地的局勢讓那最中間的人越發的囂張!
離兒眯了眯眼,看向了拿被團團保護在最中間的女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司狼若,司狼亡要的妹妹,明明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卻是有着天差地別。
“哎呀,丹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地方有野雞在叫喚啊?這氣味怎麼這麼難聞啊?”就在司狼若因爲離兒不敢出來而越發得意的時候,那遠處摘桃花的月白不知何時站在了這一百多人的面前。
離兒一愣,看像月白,嘴角微微勾起,她怎麼沒有發現,這個乾淨得跟小正太一般的少年竟是這般的毒舌。
司狼若臉色一變,正準備罵過去,卻是發現那罵自己之人是一個可愛的俊俏公子,此刻他正輕蔑的看着自己;那眼神讓司狼若極爲不舒服:“你說什麼?你信不信,本宮立馬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喲喲,我好怕怕哦!”月白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出害怕的動作,只是那臉上如陽光般的笑容卻是那般的耀眼和諷刺!
“月白,閉嘴!”丹青一臉的鐵青,拉住月白的後衣領,把他扔到了自己的身後。
司狼若看着被呵斥的月白,便當丹青怕了她;嘴角不由得勾起笑容:“知道害怕,就立刻給本宮跪下磕三個響頭,本宮就饒了你們!”
哪知丹青根本就不理會她,而是轉身數落起了月白:“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准你跟牲口玩;你是聽不懂還是怎麼的?”
丹青的話一落,離兒差點笑出聲來;沒想到平時看上去冷酷的丹青,損起人竟也是毫不遜色。
司狼若的臉色鐵青,那淡雅的臉龐,此刻滿是猙獰之色:“你們兩個賤民,看本公主不把你們碎屍萬段,本公主便不叫司狼若!”說着,便是對身邊保護着自己的守衛說道:“給本宮活捉了他們!”
那些守衛聽命,只留下了四五個人保護司狼若,也不管公不公平,其他的所有人全都一哄而上,猶如一盤散沙!
月白卻是輕蔑一笑,絲毫不把這百十號人放在眼底;手裡的桃花枝被他當成了飛鏢,齊射而出;每一根都沒入了那些人的額頭之中,深深的洞穿了他們的頭骨;血液飆射而出,他卻如司空見慣一般,拍了拍手,再次從最近的桃樹之上摘下幾枝桃花,把玩着。
原本一擁而上的衆人,腳步不由得停下了,都驚懼的看向了月白;就剛剛這輕描淡寫的一手,他們便是損失了將近二十人,而且旁邊那名叫丹青的男子根本還沒有動手。
不說他們,就連離兒都不由得愣住了,她本打算出來幫他們的,可沒想到,一直被司狼亡要欺負的月白竟是這般的厲害,難怪當初他能將自己從沼澤上拉下來了。
司狼若臉色越發的不好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本宮拿下他們?”
怒吼的聲音卻只能撼動最外圍的幾個守衛,站在最裡面的守衛沒有一個人動,甚至有一個還附在司狼若的耳邊輕聲勸解道,說是勸解,但是那語氣怎麼聽,怎麼像命令:“司狼公主,這次我們的目的還是殺了司空離;這種不相干之人還是隨他們去吧!”
說着,根本就不理會臉色鐵青的司狼若,竟是越俎代庖的命令道:“都給我回來,全速捉拿司空離,生死不論!”
說着,那站在裡層,等級明顯高於外層守衛的人,紛紛朝着桃花林深處而去,只留下了剛纔那勸解司狼若之人。
“你……,好,好得很!”司狼若一口銀牙幾欲咬碎,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等她做了血飲族當家主母,她一定要把這人生吞活剝,讓他生不如死!
“謝司狼公主關心,屬下自然好的很!”男子根本就不理會她那恨意的眼神,只是探究的看向那被司狼若的那羣雜魚守衛圍住的兩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