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理智的離完全脫力,她的意識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抱着她的銀髮男子,腳步輕點便脫離了這讓離兒陷入困境的陣法;那不遠處觀看着這一切的男人不由得面露冷笑,拿起身邊的劍就朝着銀髮男子的方向飛了過去。
原本黑得沒有一絲縫隙的天際,不知何時開始,便被銀色的月光佔滿,柔和的光慢慢地灑向這片院落,照亮了院落裡的身影。
那舉劍刺向銀髮男子的,赫然是離兒的父親——司空謙。
凌厲的速度幾乎是在一瞬間,便靠近了銀髮男子;司空謙不由面露冷笑,他還以爲這個男人有多大能耐,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這個想法在下一刻便消失了;劍端的方向並沒有傳來意料之中的觸感,驚覺不對的司空謙快速向着後面退了一步。
饒是如此,卻還是慢了一步;一柄劍泛着寒光幾乎是貼着他的臉劃過,鋒利的劍尖瞬間便在他的臉上開了一個小口,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臉頰向下滑落;司空謙擡手擦掉了臉上的血跡,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有多久沒有嘗過流血的滋味了?
“閣下竟敢獨自一人夜闖皇宮,在下佩服。”司空謙停下攻擊,朝着銀髮男子拱了拱手,冷笑着的說道。
“獨自一人?”銀髮男子的雙眼泛着妖豔的紅色,彷彿千古不化的臉上泛起一絲微微的淡笑,瞬間便瓦解了他身上特有的寒意:“是誰這樣告訴你的?”
話音剛落,陣法旁邊便出現了兩個如鬼魅般的黑影,全都跪在地上,其中一個肩上還揹着一個昏睡着的人;沉穩的聲音恭敬的說道:“主上,得手了!”
銀髮男子眯着眼,瞥了一眼黑影肩上的樂兒;便把自己懷中的離兒扔向另一個下屬:“保護好她們。”
司空謙趁着銀髮男子的注意力在離身上的時候,踩着虛幻的步伐,竟先一步接住了向着銀髮男子下屬飛去的離兒;等到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司空謙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此刻他的懷中多了一個人。
“沒用!”銀髮男子面無表情,摘下一片樹葉直直射向那名下屬的面門,沒有絲毫遲疑。
柔軟的葉子此刻卻如刀片一般鋒利,沒入男子的額頭,沒有流出一滴鮮血;男子卻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
司空謙抱着離,眉宇間全是笑意;這個男人夠狠,夠霸道;他還從未碰到過如此能讓自己熱血沸騰的對手:“閣下真是好手段!”
銀髮男子對他的讚賞卻是不屑一顧,舉劍橫在了胸前,對準了司空謙;眉宇間宛如寒冰,血紅的眼眸裡泛着森冷的殺意:“別碰老子的女人!”
“哦?”司空謙輕挑着眉毛;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昏迷中的離兒,到底她是在何時認識了這狂妄霸道的男子?爲何自己連一點蛛絲馬跡都無從知曉;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司空謙伸手幫離兒擦掉了臉上的血跡,才擡頭看向了銀髮男子:“我怎麼不知道,溪國皇帝的妃子是閣下的女人?”
銀髮男子輕蔑一笑,舉劍攻向了司空謙:“你說施渂佑?他還沒那個資格!”
凌厲的招式,宛若泰山般重重壓向了司空謙,好在司空謙的反應夠快,及時用手中的劍擋住了;才一招,司空謙竟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幾乎都要被用盡。
一隻手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與他匹敵;無奈之下只得鬆開了抱着離兒的那隻手;雙手都握上了劍柄;銀髮男子冷笑,直接就接過了快要落到地上的離兒,抱回了自己懷中。
堅固的劍刃上竟隱隱多了絲裂紋;慢慢地,彷彿是連鎖反應般,裂紋越來越多,司空謙面色凝重的看向劍刃,這個男人的力量竟強悍如斯。
還來不及有過多的反應,劍身便向易碎的瓷器一般碎裂;失去阻擋的銀髮男子,一劍而下直直的砍向了司空謙的肩膀。
鮮血濺到了銀髮男子的臉上,他卻沒有絲毫收手的打算;司空謙強忍住肩膀上的疼痛,直接用手抓住劍身緩緩向上擡;偷得一絲空隙的他,快速向後退去,躲開了銀髮男子的這一擊。司空謙捂住肩頭,幾乎的半跪在了地上,喘着粗氣;這個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