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還有何吩咐?”柳嬤嬤轉過身來。
“你一直住在廚房附近,對昨晚廚房走水的事情知道些什麼沒有?”陌玉侯頭疼地道:“婉兒剛當家就遇見這樣的事情,還抓不住人,這會兒放出狠話,要查不出人不吃飯了。”
柳嬤嬤笑了笑:“夫人想管好家,是好事。昨晚奴婢睡得正好就聽見走水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幫不上夫人了。”
寧鈺軒嘆了口氣,往屋子裡看了一眼,揮手道:“你下去吧,順便問問丫鬟婆子們,看有沒有知道的。”
“是。”
溫婉換了衣裳就要往廚房走,一桌子的美味佳餚都沒有動筷子。寧鈺軒伸手攔住她,皺眉道:“還當真不吃飯了?”
“不吃了!”溫婉嘟起嘴:“我非要查查這偷雞的賊是誰不可,不然頭一天當侯夫人,就給你丟臉了。”
寧鈺軒好笑地攬過她的腰,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道:“那種小事,哪裡嚴重到要你不吃飯的地步。”
溫婉氣哼哼地道:“就是很嚴重啊,廚房是很重要的地方,居然能進賊,還走水了。思過閣就在那附近呢,要不是發現及時,萬一燒過去了,裡頭的人怎麼辦?”
陌玉侯頓了頓,抿脣道:“婉兒,思過閣裡住的是聶桑榆,你不用顧及她的死活。”
聶桑榆那樣的女人,若不是聶家還在,他早該廢了她。
“怎麼能不顧及。”溫婉瞪他一眼:“她死了,宮裡那位能放過你?聶家能放過你?好歹也曾經是你的正室夫人啊。”
寧鈺軒挑眉,笑道:“好大一股子酸味兒。”
溫婉嗔怒,打他一下,跨過門檻就往外走。
李大夫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剛進侯府不久,見着季曼都不敢說話,還是季曼安慰了他許久,又誠懇地求他幫忙,他才允了將首飾衣裳放一些在藥箱子裡,帶出去替她賣了。
本來這些東西是聶桑榆的,她要賣也沒礙着誰,但是現在季曼和苜蓿都出不去,也只能假借人手了。
季曼算了算,按照這裡的物價,那些首飾衣裳能賣個二百兩銀子,留五十兩傍身,五十兩平時打點下人改善生活,剩下一百兩她有大用處。
既然是在古代過日子,不開個金手指都對不起自己現代人的身份。除了刺繡這一項保本的活計,季曼還想搞點其他的。
李大夫走了,季曼就接着刺繡,琢磨着等銀子回來,也得把這房間佈置佈置,至少不要再有老鼠。
“主子。”
正想着呢,苜蓿就急急忙忙進來了,有些慌張地道:“夫人過來了。”
嗯?夫人?季曼挑眉,女二沒這麼早出場啊,女主怎麼自己撞上門來了。
起身將繃子放在一邊,季曼連忙出門行禮:“奴婢見過夫人。”
溫婉穿着水藍色的流仙裙,淺黃色的對襟坎肩,頭上插着羊脂玉的簪子,整個人跟仙女似的。季曼瞧着,低頭看看自己,嘿,還真是淒涼。
“起來吧,我只是來問問廚房走水的事情。”溫婉微笑着虛扶她一把:“你住得離廚房最近,還想問問你受驚了沒有。”
回答受驚了有獎勵麼?季曼琢磨了一下,擡眼看了看溫婉身邊跟着的丫鬟,低聲道:“奴婢沒事,關於廚房走水的事情,倒是有話想私下同夫人說,不知道夫人願不願意。”
“哦?”溫婉好奇地道:“你知道些事情麼?”
“夫人。”背後的丫鬟檀香拉着溫婉的衣袖,小聲道:“侯爺說了,讓您不要同她走得太近。”
溫婉回頭看了檀香一眼,搖頭道:“光天化日的,你們怕什麼?先去院子外頭等我,我問她兩句話就出來。”
“可是…”檀香皺眉看着季曼,眼裡全是戒備。
“出去吧。”溫婉揮了揮手。
檀香和兩個小丫頭,連同苜蓿一起都退了出去。溫婉回頭,正想問季曼想說什麼,就見眼前的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之大,嚇得溫婉臉色一白,連忙看向她的膝蓋。
“夫人…”季曼疼出了眼淚,擡頭望着溫婉,一臉哀傷地道:“廚房的雞,是奴婢偷的,奴婢想告罪,卻怕損了侯爺顏面,故而只能跟夫人私下說了。”
聶桑榆偷的雞?溫婉震驚,下意識地就問:“爲什麼?”
好歹是侯府侍妾,怎麼會幹出偷雞摸狗的事情?
季曼一抹眼淚,低低地道:“奴婢是太餓了,所以才幹出這樣的事情,請夫人原諒。”
“怎麼會餓?”溫婉睜大了眼睛:“廚房沒有給你送吃的麼?”
來了,等的就是她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