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澤被褚江辭從執行總裁的位置給拉下了馬,只分配給了他一個什麼項目經理的位置,褚天澤被氣得不輕。
將房裡的東西能砸的全都給砸了,褚施來找他時,看到的是滿屋狼藉。
褚施皺眉,“你在幹什麼?”
褚天澤看到他,只嗤笑了一聲,“你又來幹什麼?如今褚氏已經完全歸屬到褚江辭名下,你跑來找我不怕被我的那位好二哥知道後記仇嗎?”
“我跟褚江辭原本互看不順眼。”褚施冷冷回了句,進屋時十分艱難,還得小心翼翼的進來,免得被碎片割了腳。
看到褚天澤在家裡砸東西發泄,褚施冷嘲,“真是沒出息!因爲這個想臨陣退縮了?”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褚天澤嗤笑出聲,神色陰狠的說,“我怎麼知道老頭子會那麼看重那個女人!竟然把褚氏所有的股份都給了一個外姓人!更可笑的是,那個愚蠢的女人在經歷了那麼多事,被褚江辭欺負到這個份了,居然還癡心不改到將到手的股權全都拱手相讓,還給了褚江辭!現在褚江辭已經成爲了褚氏最大的股東,把控着公司,我又能如何?”
“褚氏不是他褚江辭一個人說了算,要拉他下馬還不容易?你這麼自暴自棄又有什麼用?窩囊廢!”褚施雖然也驚訝褚江辭這一招釜底抽薪,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們也只能夠誠實的面對。
褚江辭暫時是贏了一局,將股權牢牢抓在了手裡,可這不代表他一定能夠穩穩坐得住這個位置!
褚天澤一愣,看了褚施一眼,“二叔,你有什麼好主意了?”
“辦法是會有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不能繼續這麼自我懈怠下去了,趕緊收拾好自己,跟我去公司班。”
聽這意思,褚天澤知道褚施其實也沒什麼辦法,他不過是來誆自己罷了。
褚天澤坐在沙發裡,極爲輕蔑的挑脣一笑,“我不信我還鬥不過褚江辭!”
他遲早會將褚江辭徹底剔除出董事局,將他從褚氏趕出去!
褚江辭接手了褚氏,成爲了褚氏的最大控股人後,變得更加冷血,不近人情。
化身爲了工作狂,每天成堆成堆的工作分派下去,弄得公司裡的人怨聲載道。
每天都得加班加點,還得不到什麼讚揚,要是做的不好,指不定進去了還得被罵的狗血淋頭出來。
對公司的人來說,如今的總裁辦公室是修羅場,誰都不敢進去,連林巖都覺得瘮得慌。
旁人不知道,可是林巖很清楚,自從蘇喬安離開後,總裁變得更加冷酷無情,成天沉着一張臉,基本沒有人敢靠近。
除了工作是工作,林巖這個最靠近褚江辭的旁觀者,看着也不免唏噓,這是所謂的用工作麻痹自己吧?
只有讓自己變得忙碌,纔不會有空閒下來的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林巖端着咖啡進去,給褚江辭送咖啡,看到他神色專注的處理着公務,無聲嘆氣。
“總裁,您還是休息下吧!這幾天您睡覺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五個小時,身體吃不消的。”林巖不忍心的勸誡道。
褚江辭頭都沒擡一下,“出去。”
“……”
林巖深深看了褚江辭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是給誰看呢?該看到的人已經走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走的時候,體貼的幫褚江辭帶了辦公室的門。
褚江辭忙忙碌碌,手腳沒停歇過,腦袋也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斷的告訴運轉着。
再怎麼忙碌也總有清閒下來的時候,每當他停下來休息,閉眼睛會想到蘇喬安,連睜着眼,眼前都會不自覺的浮現出她的臉。
好幾次,他都想伸手抱一抱她,彷彿只要抱住她,心臟不會那麼空,也不會那麼澀澀的疼。
可是隻要他一伸手,原本還在他眼前柔柔微笑的人化散開來。
那是虛影,是他的幻覺。
他不願意再去回想起那個人,也不想讓她再出現在自己的跟前,亦或者說…他是不願意再去承受那種即將觸碰又被無情召回現實的落差感。
一天二十四小時,褚江辭跟駐紮到了公司一樣,吃也在公司,住也在公司。
褚江辭一次都沒有回去過老宅,也再沒有回去過他的私人公寓,那兩個地方,滿滿當當都存着蘇喬安的身影,怎麼都散不去。
深夜,褚江辭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後,坐着放空了自己。
忽然間想起來在漢江的時候,蘇喬安爲了幫他的忙,熬夜查合同,一點一點的磨。
也想起來,當他說出那番別有深意的話時,她無助哭泣的模樣。
蘇喬安不是個愛哭的人,也許是當時他的話觸到了她內心深處最疼痛的地方。
他曾經去過蘇喬安的律所,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副老姑婆的打扮,穿着古板又不願意改變自己。
她在工作,忙碌着手接下來的案子,褚江辭在一側等着,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
以前覺得醜陋到不堪入目的打扮,此刻回憶起來,卻莫名變得有幾分可愛。
他甚至…很懷念,懷念她沒有芥蒂的在自己跟前認真工作,懷念她牙尖嘴利的跟自己嗆聲。
……
這種苦澀的酸潮,是那種名爲想念的情感吧?
褚江辭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他是想念蘇喬安。
無論回想到什麼,好的、壞的,只要有蘇喬安的身影,他遲遲不肯從幻境裡走出來。
如果早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不是他不會對蘇喬安惡言相向?
褚江辭無意間瞥見桌子的鑰匙扣,黑眸微怔。
他可能無法去想象當時的蘇喬安爲什麼那麼愚蠢又執着的幫她找這個東西,可是現在,褚江辭似乎有些能夠理解,她當時的心情,也能夠理解每一次自己率先轉身離開後,蘇喬安看着他背影遠走時的傷心和失落了。
只可惜,知道了又怎樣?一切都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