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還給你的,是一個重新武裝起來的全新的德械師!”
蔣介石的話讓鄭永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德械師,中國最強大,最精銳的武裝!
“謝謝委員長栽培,鄭永一定不復所望,與日軍血戰到底!”
“你的精神,是我所欣賞的,革命軍人就是要有這樣的精神。”蔣介石微笑了下:
“但是有些時候要忍的還是必須忍住,這個,副總司令還是很關心你的……”
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張學良身上,鄭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很快明白這是蔣介石再一次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鄭永只服從政府的命令,東北軍亦屬於政府之軍隊。若是全國各地軍隊都能放下私心,服從於政府調度。我東三省又焉能爲日人奪去,又豈有九一八之辱!”
蔣介石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事變”之後,鄭永在這一問題上的態度非常讓自己滿意,尤其是派遣軍官秘密回到南京後召開的那個記者會。
這個病牀上躺着的軍官年輕,有文化,勇敢,並且效忠於政府,如果能刻意加以栽培的話,必然能夠成爲自己麾下的一員猛將。
尤其是他現在已經和張學良徹底決裂,除了投靠自己,他不會再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尤其是自己親自掌握的嫡系力量也到了必須增補的時候了。
、和師是一脈相承的兄弟部隊。在中央軍裡,既不是胡宗南第軍系統,也不是湯恩伯第軍系統,更不是陳誠地土木系。而是出自於蔣介石的警衛部隊,標準的嫡系中的嫡系。
當年黃埔軍校成立後,組建了軍校衛兵隊負責蔣介石地安全警衛與侍從。
後來衛兵隊擴編爲特務營,北伐戰爭時期又在特務營的基礎上擴編爲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警衛團。作爲蔣介石總司令的侍衛扈從部隊。
年國民政府定都南京,警衛團再次升格,擴編爲首都警備師,緊隨着蔣介石的地位攀升,他的警衛部隊也完成了從衛兵隊、特務營、警衛團到警備師的四級躍升。
年月,在整軍中編制龐大的警衛師被一分爲二,拆分成兩個兩旅四團制的整編師,番號分別爲警衛第師和警衛第師。
去年月的時候,蔣介石在內外壓力下宣佈下野。他地警衛部隊自然也就失去了警衛師的榮耀頭銜,警衛第師和第師分別改稱第師和第師。
今年月日,國民黨召開臨時中央會議,改組南京政府,由汪精衛代替孫科繼任行政院院長,羅文幹代替陳友仁繼任外交部部長,同時指定尚未復職的蔣介石爲剛恢復的軍事委員會常委。
剛恢復了軍事軍委常委身份的蔣介石,通電全國將士,慷慨激昂地說:
“中正與諸同志久共患難,今日身雖在野。猶願與諸將士誓同生死……以與破壞和平蔑棄信義之暴日相周旋……”
日,汪精衛代表南京政府宣佈遷都洛陽。同日,國民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長汪精衛、蔣介石等首腦人物由南京出發,經徐州西進並於月日晚抵達洛陽,首腦人物入住洛陽城“西宮花園”。
此時,南京除留下何應欽維持治安,羅文幹主持外交外,其餘多國民黨軍政要員均隨之遷往洛陽。
而蔣介石則親自坐鎮南京指揮抗戰大計……
月日國民政府政府軍政部長何應欽根據蔣介石的指示,將分駐京滬、京杭地區的第、第師組建成爲第軍,由第師師長張治中兼任軍長。統一指揮第師、師、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導總隊部開赴上海,加入第十九路軍序列。
此時的第軍彙集了第師、第師和教導總隊,全部是德式部隊,是中央軍系統內的絕對王牌精銳。這樣的嫡系精銳盡數投入,國民政府抗日之心可見一斑。
但是。隨着這些精銳部隊分批進入上海,蔣介石能夠親手掌握地精銳嫡系已經不多了。
鄭永就恰逢在這個時候出現。
年輕的,尤其是年輕的有文化的,並且無限效忠自己的軍官,加上一批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官兵,已經構成了未來精銳之師的底子…..
“委員長。鄭永冒昧。想知道上海方面的情況……”鄭永小心地問道。
“他們和你一樣,打的很勇敢。但是也很慘烈。”蔣介石的臉上露出了一些難過地神色。
師進入上海之後,隨即進入廟行堅守。
激戰兩日,師擊退日軍無數進攻,迫使日軍遺屍累累,主力倉皇撤退。
但是,中國軍隊也同樣遭遇了重大的傷亡。
師就有正副旅長負傷,營長傷亡九人,連排長傷亡二十餘人,士兵傷亡逾兩千。
中外報紙一致認爲這是淞滬抗戰中我軍最輝煌的戰績。
日,國民政府發電嘉勉:“自經日廟行鎮一役,我國我軍聲譽在國際上頓增十倍。連日各國輿論莫不稱頌我軍精勇無敵,而倭寇軍譽則一落千丈也。望鼓勵官兵,奮鬥努力!”
鄭永默默地聽完,什麼也沒有說,這只是開始而已。===
蔣介石站起了身:“好了,好好養傷,你的師刻日即到南京。到時候繼續指揮你的部隊去。這次番號和官職都有正式地任命,不用再自己給自己封官了,團長營長多得像牛毛一樣……”
鄭永笑了起來,蔣介石在威嚴的背後也有風趣的一面。
蔣介石離開後,鄭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和大人物見面,當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到了下午的時候,德國顧問團團長喬治?魏澤爾又出現在了鄭永的病房中,這次他是代表全體德國顧問團顧問來看鄭永這個傳奇將軍地。
一本德文版地書籍放到了鄭永的面前,當成是魏澤爾送給鄭永地禮物。
在封面上畫着一個年輕的中國軍官的肖像,看起來有幾分像是鄭永的樣子。
粗通德文的鄭永,大致能夠認得書籍上寫着:
“我在中國所見到的一切:一箇中國將軍的傳奇故事。”
施奈德,鄭永笑了起來。
“鄭將軍,你的老朋友施奈德已經知道了你成功脫險,他讓我向你表達最真誠的祝賀。”魏澤爾微笑着說道。
“施奈德,他現在還好嗎?”
“非常好,他現在正在德國,你順利脫險的事是我告訴他的,他現在一定會覺得很快樂的。”
鄭永越來越對施奈德的真實身份感到好奇了,先是德國大使營救施奈德,接着又是顧問團的團長看起來顯然和施奈德關係非同一般。
他很想問問魏澤爾,這個施奈德究竟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話到了嘴邊又重新嚥了回去。
“鄭將軍,你的師將由我親自整編,我想將來我們會天天在一起的。”
魏澤爾在鄭永面前坐了下來:
“我對你和你的軍隊非常好奇,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精神讓你們孤軍堅守,而這也是我們成功合作的開始。”
鄭永沉默了一下:
“爲了國家,任何一個軍隊在自己國家遭到侵略的時候,我想稍有良心的軍人都會挺身而出……”
“國家。”
魏澤爾聳了聳肩:“很籠統,但是也很直接。我研究了一下你在奉天的諸多戰鬥,有很多值得我尊敬的地方,但也有一些錯誤,我必須要和你探討一下。”
這個嚴謹的德國人,完全把現在的鄭永最需要的是休息的事情忘到了腦後,而是直接和鄭永在病房裡探討起了奉天之戰的得失來。
兩個人到後來甚至出現了爭論,語速之快就連翻譯也無法跟上。
直着嗓門的兩個人,到了後來發展到了自說自的,堅持着自己的意見,哪裡管對方在說什麼…..
一直到了天黑以後,在醫生的一再嚴厲催促下,這場爭論才告暫時停止,這時候天色以及完全黑了下來。
看着鄭永因爲疲勞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魏澤爾顯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正了正衣服:
“你是一個固執的人,非常固執,我想這樣的爭論以後還有,而且永遠不會停止,但我有一點卻是堅信不疑,你未來指揮的軍隊將是中國最精銳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