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仗勢欺人

大年三十是一個不眠的夜晚,許許多多人在等待着跨年的那一刻。一部分人坐在電視前觀看着春晚等着跨年;一部分人相聚在一起吃喝玩樂等待跨年;一部分人堅守崗位等待跨年;還有一部分人守衛邊疆等待跨年。

瑞雪兆豐年,一場大雪在新年到來那一刻,落在這個城市。沒多久,紛紛揚揚的大雪,便將整個城市染白,配上街頭巷尾的燈光,夜色中的城市格外美麗動人。等到清晨來臨,屋外已是銀裝素裹,雪厚一尺有餘,這恐怕是這麼多年來,這個城市下過的最酣暢淋漓的雪了。

新年初始,又遇積雪,大街小巷都是帶滿笑容的人們。大人們紛紛掃着門前雪,卻並不埋怨,反而欣慰。小孩們則奔跑追逐,在雪地裡盡情玩耍。儘管天氣寒冷,但是絲毫影響不了人們的熱情。

宸墨的家是沿河而建,所以除了街景,他們還能看到河水的風光。河面雖然沒有在這場大雪下凍結,卻也有不少薄薄的浮冰分散其中。雖然河裡的生物有些已經變異,卻也阻止不了開船的人們出行。

船上的人們唱着歡快的歌曲,洋溢着笑容,偶爾還拿木棒逗一逗那些龐大的魚兒,惹得船身搖曳不停,也迎來岸上的人們陣陣驚呼和笑聲。河面之上的石拱橋也異常忙碌,都是早起買菜的人們,以及做客的人們。所以來來往往有騎車的,有開車的,也有步行的,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宋雨菡的家在城市中,並不能經常見到農村中和諧融洽的場景,所以當今日裡她站在岸邊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溫馨的感覺。雖然沒有能夠聯繫上家人,也沒有再回去那個城市找家人,但是在這裡她卻感受到了家的感覺。

“雨菡,來吃早飯吧,吃完我們就要去做客了。”宸墨在屋裡叫着,便見宋雨菡轉過頭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蹦跳着跑進了屋。

“宸墨,在我們那裡大年初一一般都待在家裡,並不做客。”宋雨菡吃着糯米糰子如此說道。

宸墨笑了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麼,以前大年初一我們也不做客,一家人在家裡吃吃喝喝,看看電視偶爾打牌,但是經不住親戚多啊,一天天走下來,走到上班日子,親戚還有好些沒走過,所以後來初一這個日子也用來做客了。”

“不像你們城市裡人,一般都是所有親戚一起聚在一起在哪個酒店裡辦一餐就解決了,剩下的日子就可以出去旅遊啥的,在我們農村還是喜歡一天天的來做客,雖然挺累,但是熱鬧。”宸墨繼續說。

做客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過也是充滿期待的事情。麻煩在於做客的時候需要買各種禮品送人,而且不是送一家,每天去不同的人家裡做客,便每天要送不同的人,當然等他們來自己家裡做客,他們也會送來禮品。所以有時候不免想着,這樣來來去去,那麼麻煩,不如兩邊都不送不就好了?但是送禮也是傳統風俗,又是禮尚往來的體現,倒也少不得。

期待便更不用說了,整一年大家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很少有見面的時候,更不用說所有親戚聚在一起見面。所以對於過年做客而言,就是很久沒見面的親人相聚的時候,怎麼能不期待呢?

石拱橋上的積雪,因爲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輛,已經消融不見,只剩了一地的溼滑讓路人驚呼,小心不已。走過石拱橋便左轉是一處小廟,此刻廟裡人來人往,香火旺盛。宸墨想着,年紀小的時候也是每年大年初一被爸媽在天還沒亮時候叫醒,然後趕集似的走這個廟那個廟去拜菩薩。

現在看着這些廟裡跪拜的人,他只覺得很是嘲諷,若是真有菩薩,那麼外星人入侵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正在他感慨可笑之際,廟前方卻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原來是村長的兒子夥同其他幾個年紀稍小的青年,正在圍堵三個女子。

看那三個女子雖然相貌不同,但是隱約間彼此又有些熟悉,想來應該是三個姐妹。再看他們手中拿着檀香蠟燭,應該是結伴一起來這小廟裡祭拜菩薩。三人雖然不是特別漂亮,卻也長得乾淨清爽,由於是大年初一,又配上了新衣打扮一番,一下子便靚麗起來。

再者,那幾個青年是由村長兒子帶頭,要知道村長兒子什麼品性在村子裡可都是家喻戶曉。只是因爲他爹是村長,家裡有錢又有來頭,所以平日裡村民們都少不了被他欺負,但大多數都忍一忍便過去了。哪怕如今是法治社會,但是普通警察誰會來管這些瑣碎事情?更何況據說村長上頭還有人,那就更讓他肆意妄爲了。

就像今日裡圍堵了三姐妹,但是四周人們也都只是默默走過投去鄙視的眼神,倒也沒什麼人願意上去幫忙解圍,每個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

但是宋雨菡不同,她並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再者她品性善良,所以見了此此事便有些惱火。於是在宸墨一不留神之下,她便走了過去,要與那幾個青年理論,去幫助那三姐妹。等到宸墨一家發現時,宋雨菡已經被青年圍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露着色眯眯的表情。

等宸墨趕過去時,落入耳裡的盡是那幾個青年的污穢語言,說得宋雨菡又怒又羞。他連忙跑過去,推開那幾個青年,拉着宋雨菡便往外走。但是纔沒走兩步,那村長兒子便迅速地來到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

宸墨微微有些驚訝,這村長兒子剛纔離他們可是有些距離的,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微微一思索便知曉,這個青年一定變異了,否則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怪不得大年初一他也敢帶着一幫小混混在這裡胡鬧,看來是變異帶給他的信心,讓他有恃無恐。

“原來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宸墨啊。”村長兒子不屑地笑着,言語惡劣道,“沒想到外星人來地球,倒是好了你,讓你復活過來了。不過就算活過來了,在我眼裡還是死人一個。”見宸墨沒有回話,他聲音更加宏亮道,“據說你死後,你之前那個相好可是一直陪着你的屍體啊,怎麼,你活過來了就換妞了?沒想到你也是這樣朝三暮四忘恩負義的人,這跟我也有得一比啊。”

本來無動於衷的宸墨,因爲他提到方曉一下子憤怒起來,也心痛起來。他很想將這幾個人打一頓,但是他不敢輕易的展露能力。因爲他不夠強大,不夠靠這個能力去做些什麼大事,所以他只能忍,堅強地走下去。

“我已經報警了。”宸墨丟下這句話,便帶着宋雨菡又要走,但是那村長兒子卻又將他們攔住,然後滿不在乎的道:“我說宸墨,你是不是死過一回忘了些什麼?你覺得報警對我而言有用嗎?笑話。別說我們家上面有人,那些個警察根本不敢動我。就算敢動,他們會是我的對手?”

村長兒子忽然得意地大笑起來,然後道:“老子已經變異了,我有超能力,誰敢動我。”宸墨想着果不其然,這個人有了超能力之後竟然一點不知道收斂。他敢肯定,這村子裡有超能力的人絕對不止他們兩個,一定還有不少,但是沒人敢顯擺。因爲幾個月前,外星人抓走的就是變異之後的人,也只有這沒腦子的傢伙,還會這樣炫耀。

也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這一次警車來了兩輛,總共下來八個人。每個人都佩戴着槍械,然後小心地將鬧事的人們圍在了其中。

“你們敢拿槍指着我?”村長兒子一愣,隨後便異常憤怒,對着警察便破口大叫,“你們不知道我上面有人?”

“是你在鬧事?”其中一個警察一臉嚴峻,隨後做了幾個動作,便有四人拿着槍械站到了四周警戒起來。

宸墨也有些吃驚,這只是小打小鬧的事情,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還嚴峻地警戒着?似乎是看出來所有人的疑惑,那個警察接着又道,“如今天下變數太多,每個人都要安分守己,不然我們便不客氣了。鬧事的人做下記錄,若是再鬧直接抓去局裡。”

其中一個警察聽後便上前要去做記錄,但是那村長兒子不屑一笑,然後迅速離開他們的包圍圈,嘲諷道:“什麼狗屁警察,拿着槍就很厲害?你們抓得到我?”

“變異人。”之前講話的警察皺眉,然後又舒展開來,“你覺得我們拿槍在防什麼?”說完又做了幾個手勢,外圍警戒的四個警察便將槍瞄向了那村長的兒子。但是他並不恐慌,因爲他的能力便是速度快,猶如一陣風一樣的快。

警察手裡的槍,並不是子彈,而是珠網。因爲變異的緣故,如今執勤他們都會帶上這些珠網槍,用來控制那些需要被控制得變異人。但是村長兒子的能力偏偏是以速度見長,一下子便逃脫了珠網槍,然後便是他一陣陣刺耳的笑聲。

宸墨搖了搖頭,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警察和村長兒子身上的時候,他微微的勾動了手指。村長兒子速度快,快到如風,但畢竟還是在地上跑,而地上多的便是雜七雜八的石子之類東西。所以在恰當時候,一塊亂石恰好墊在了他奔跑的右腳下,他一個踉蹌便倒了,隨之而來的便是珠網將其困住。

而這些珠網帶來的麻醉效果十分迅速,不一會那村長兒子便不省人事,而另外幾個小混混也一鬨而散。

“我知道在場的你們當中,一定還有變異的人存在,一定有超能力者存在。國家已經啓動了政策,將開設變異人軍隊,一方面可以組成強大的變異人軍隊來抵抗外星人,另一方面也可以團結在一起防止再次被外星人抓走。所以,只要你們願意,我們警察負責將你們送往部隊學校,那裡已經開設了變異人學習基地。”帶頭警察環顧四周,一番話講得誠懇,但是無人響應,他嘆息道,“你們要知道,落單的變異人,都是外星人抓捕的目標,你們一定要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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