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完話後便聽到那邊發出了一陣抽泣的聲音。我此時已經完全斷定他就是小芸,便立刻掠到他的身旁。
在昏暗的夜色下,我看到了王芸的臉顯得有些面黃肌瘦。“小芸,真的是你?”
王芸也完全看清楚了我,她一下子擁入了我的懷裡,“安魂,我以爲我永遠見不到你了。”此時,我滿心的激動無法言表,沒想到我會那麼容易的找到王芸,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吧。
我將他抱得更緊:“好了,小芸,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正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變得嘈雜了起來。有人喊道:“就在那邊,就在那邊。”有人催促道:“快,不要讓人給跑了,快!”
大概是剛纔王芸喊我的聲音驚動了周圍巡邏或是看守的士兵,現在他們全都向我們這邊圍了上來。我對一直抱着我的王芸說:“好了,小芸,士兵來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要不然就不能離開了。”
王芸有些任性的說:“我很想就這樣一輩子的抱着你。”
我有些着急:“別說傻話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我試着將王芸給推開,王芸卻緊緊的抱着我不放。我只好抱着王芸施展輕功,趁勢躍上了皇宮裡一座房子的房頂。
然後,我們又躍到了房子的另一邊。“小芸,別任性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我想你,安魂,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你。”
“好了,好了,以後我們都在一起了,永遠不分開了,可是現在我們得離開這裡,不然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了。”
“死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只要我們兩個能死在一起,那有什麼不好的。”
也許沒有人體會到一個人在一個狹窄的地方提心吊膽忍飢挨餓的生活十幾天,那麼那個人會變成什麼樣,一旦有一點溫暖,有一點希望,他就絕不會放手。
我聽了王芸的這話,心裡一酸,“是,死在這裡沒有什麼不好,要是我們真的能死在這裡也算是上天對我們的成全了吧。小芸,放心,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
王芸突然從我的懷裡掙脫了出來,用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兩雙眼睛裡除了淚光,還有溫情。然後,我們的心都在跳動,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什麼,然後我們的嘴脣交碰在了一起。一種強烈的炙熱的情感一下子迸發了出來。
那個時候,周圍的一切對於我們來說好像都是靜止的,不存在的。等我們都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明晃晃的火把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朱江,曾山,吳衛雲都在。
朱江笑道:“安幫主果然是性情中人呀,在如此時刻還能有如此溫情脈脈。我朱江真是佩服佩服呀。”
我攬住小芸的肩膀冷笑着說道:“哼,朱江,你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的了。”
“的確,小芸姑娘現在已在你的懷裡了,可是我想請問安幫主,我拿你的性命要挾你總可以了吧?”
“我的性命?我自己的性命握在我的手中,你怎麼拿它來威脅我。”
吳衛雲大喝道:“哼,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在此廢話。安魂,如果你不按我們大當家說的辦,你今天就休想離開這裡。”
我看一眼小芸,小芸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她很幸福。我擡起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朱江搖了搖頭,好像很惋惜似地說:“年紀輕輕,就要命喪於此,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可惜。”
我大喝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能同心愛的女子共赴黃泉,有什麼可惜的?來吧,儘管拔出你們的刀來?”
朱江哼了一聲,揮揮手,周圍的幾十個官兵一起衝了上去。明晃晃的鋼刀在我和小芸的面前來回閃動着寒光。我已經很久沒有帶劍在身了,此時我拼殺的武器是刀,從衝上來的士兵手中奪下來的刀。
我一手拉着王芸,一手握着鋼刀,在人羣之中衝殺,很快,幾十個士兵都被我收拾殆盡。但接着而來的是小云受傷,鮮血從他的大腿上留了下去。我也受傷,鮮血從我的左肩上流了下來。
我的左肩被敵人砍了一刀,但我的左手依然緊緊的拉住王芸。我們兩人就這樣站在了周圍倒滿屍體的大地之上。我看着王芸,王芸也看着我,就這樣互相對視了很久。
朱江吳衛雲和曾山就像三個看熱鬧的人一直站在旁邊觀看着剛纔那一場血腥的廝殺,現在,這場熱鬧已經結束了,他們好像都有些失望,認爲這場熱鬧不應該那麼快結束,不應該就這麼結束。
朱江忽然拍了拍巴掌:“真是夠熱鬧,安幫主的武功也着實讓人佩服呀,不過我想安幫主肯定還沒有盡興吧。衛雲,天勇,你們說呢?“吳衛雲和曾山同時點頭。
這個時候,從房子的四周又衝出了一百多號人,這一百多號人的打扮都比較奇特,都是身穿黑衣,蒙着面紗,好像見不得人似地。
“安幫主,這些都是我們青龍會的暗刺,說句實話,我真不想讓他們冒險,但是我想他們也很想跟安幫主這樣有膽識武功又高強的人玩玩的。”說完又對那些暗刺揮了揮手:“你們這一次可不要讓安幫主失望呀。”
這一次,沒有讓朱江失望。他看着他特別訓練的這些暗刺一個個靈活兇猛,不禁點起了頭。吳衛雲笑着說:“我這些兄弟可都沒有白練呀。”
朱江說:“是呀,我也看得出你是完全忠心於我的。”
“大當家,我當然是完全忠心於你的。”
“衛雲呀,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那個王芸姑娘吧,你看他現在身上都多了好幾個窟窿了,你爲什麼就不救一救她呢?”
吳衛雲說:“這是大當家的遊戲,我不想擾亂掉。更何況男兒生於天地之間,還怕找不到女人嗎?”
“嗯,這可不像你。天勇,你說這像不像他?”
曾山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曾山說:“我沒有跟從吳統領多久,所以對他的性格不是太瞭解,所以……”
朱江說:“天勇呀,你這一點可就不好了,其實一個人能不能做成大事就要看他會不會看人,會不會用人。你能花最短的時間看透一個人,那麼你就能很好的用這個人。所以呀,天勇,你雖然還年輕,但你還是應該好好的學着如何看人。”
曾山點頭:“屬下明白。”
朱江講完話後又開始“看戲”。朱江搖了搖頭:“哎,可惜了,又倒下幾個兄弟。”
吳衛雲說:“可是安幫主的身上也多了好幾個窟窿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