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多隻老虎走到了我的面前便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我,這個樣子很有點兩冷戰的意思。那是多隻老虎站了大約五分鐘,老虎後面便出現了一個人。哦,原來是人控制這些老虎的。
這個控制老虎的人打扮得十分之怪異,赤着上身,手裡握着皮鞭,鬍子很長,看樣子就知道是一個山野漢子。山野漢子看了一眼我說:“就是你射殺了我三隻老虎的吧?”
我說:“是你的老虎來偷襲我,我不得不如此做。”
山野漢子說:“這些跟我沒有關係,你既然刺死了我的老虎,你就得賠。”
我說:賠,那邊那十多個人不也是你的老虎弄死的嗎,那你是不是也要賠他們性命呢?”
山野漢子生氣的將皮鞭舞了兩下,老虎像是受到驚嚇似的,一下子像我這邊衝了過來。山野漢子道:“賠,你就找這些老虎賠吧。”老虎來勢很兇,最先衝來的老虎猛的向我撲過來,爪子顯得很鋒利,我看了一眼這隻老虎,知道這隻老虎雖然兇猛,但也只能嚇唬一般人。我伸手一拳,正好打在了老虎的脖子上,老虎立刻飛了出去,撞在了衝上來的另外一隻老虎上,那隻被撞的老虎也倒了下去。看着一羣老虎已衝到了我的面前,我立刻跳了起來,劍出鞘,在空中向下點了十來下,十來只老虎就這樣被我刺中了要害,倒地而死。
粗野漢子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慌忙拜道:“壯士武功如此高強,在下高天深感佩服,剛纔對壯士無理,實在是不應該。”
我說:“我並不壯,你還是不要叫我壯士。對了,在這附近你有沒有見到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武功比我還要高的人出現呢?”
高天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見過。”
我頓時感到失望,便打算離開這裡。我說:“以後不要訓練老虎來害人了。”
高天苦着臉說:“我也不想,只是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問道:“什麼沒有辦法?”
高天猶豫了一下,好像在想些什麼,便向我跪道:“我看小兄弟武功如此高強,以後就做我們的大哥,帶領我們走出一條路來吧?“我疑惑:“你們?”
我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看到高天后面出現了很多人,那些人一個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好像乞丐一樣,顯然是貧困至極的人。這些人當中有老人,也有小孩,也有婦女。我看到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期盼,呆呆的看着他們很久。他們突然全都跪了下來:“求大哥帶領我們走出一條路來吧。”
我趕忙叫他們起來,“我連你們是幹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做了你們的大哥了呢?更何況我的年齡都比你們大多數人小,也不是太適合做你們的大哥呀。”
這個時候,突然跑過來一個人,顯然是跑得很着急,這個人跑過來後氣喘吁吁的說:“大哥,不好了,官兵來了。”
高天看着大家驚訝的表情說道:“大家快走。“然後又對我說:”大哥也跟我們一起走,路上我慢慢的跟你說清楚。”
在路上,高天總算把事情給說得個一清二楚了。他說他們都是南邊來的,因爲家鄉發大水才逃到京城來的。可是京城卻下了到命令,不準災民進入京城,一面影響京城形象,所以他們只好流亡到了城郊。幸好高天懂得一些馴獸之道,我們就用這種方法馴服老虎,襲擊路過的人,然後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錢財或是糧食,勉強也就能夠餬口。但這始終是某才害命的事情,官府也查的很緊,所以他們都是更換着地方作案的。
我對他們的這種行爲感到很驚愕,只是爲了餬口,就置別人於死地,實在是太殘忍了,這又不得不令他想起曾山。
我和他們很快就到了這些災民的聚集的地方,這是一座茅草屋,茅草屋裡堆着一些稻草,顯然就是這些難民睡覺的地方。茅屋裡面唯一的傢俱就是一張破爛不堪的桌子,桌子已經很舊,有一隻腿都已斷了。桌子上擺着十來個缺了口的碗,碗的旁邊是筷子。
高天高興的把我領進茅草屋裡,對我說:“小兄弟,你的武功很高,就帶領我們闖出一條路來吧?“我問:“闖出什麼樣的路?”
高天說:“你看現今的天下形勢如何?”
我其實對天下的形式並不是太瞭解,當然對夏國的局勢當然也不太清楚。我說:“我只知道大龍城的鐵血會,他們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大,很可能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高天搖了搖頭說:“天下的形勢並不僅僅一個鐵血會的事情,南方的江一城,杭雨城,廣興城三個地方連發大水,百姓顆粒無收,四處奔逃。朝廷的賑災款被官員們層層剋扣,真正到老百姓手裡的,還不夠老百姓飽餐一頓。現在這三個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水龍會,正在與各地的官員抗爭。西邊大龍城的鐵血會我就不用多說,東邊的黑勢力青龍會也是活躍異常。還有北邊的少數民族對朝廷的統治也是十分之不滿,這也是一個很大的不穩定因素。據我估計,不出十年,夏國一定會被土崩瓦解,最後由一個新的政權取代的。”
我吃驚的看着高天,沒想到這樣一個粗魯漢子對於時局竟然會那麼的熟悉。他說:“小兄弟,不,大哥,你就帶領着我們幹吧?王侯將相難道就是天生的富貴命嗎?難道就讓他們這樣一直騎在我們的頭上欺壓我們剝削我們嗎?”
這個粗魯漢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充滿了一種仇恨的表情。
我問道:“你們有多少人?你們能幹出什麼?你們連飯都吃不飽,就想着造反?”
高天糾正說:“我們不是想造反,只是想擁有一片自己的土地,在那片土地上我們種出的糧食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不必交給地主,交給皇帝。我們只想有一片正在屬於我們農民的淨土,我們可以平均分配土地,土地不再是地主的,而是我們每一個人的,那我們就很滿足。歸根到底,我們只是爲了我們的生存。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要生存,就只能靠自己。”
我看得出高天的野心的確不小。這個時候我想起了皇帝,信德皇帝實在是太軟弱了,很多事情竟然都不能自己做主。要是什麼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話,那該有多好。對,只有有權利的人才有資格說話。而權利的制高點就是皇帝。
這個想法在我的大腦裡一閃而過,但就在這一瞬間,也使我的人生髮生了一個重大的轉折,這也許就是以後的刺客江山的由來吧。如果沒有這一次與高天的相遇,沒有高天說的話,沒有令我在一瞬間想起了有權利才能決定一切,就不會有以後的刺客皇帝——我。
站在門口的人一直在聽着我們的談話,此時見高天沒有說話,便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覆。我拍了一下本來就已經破爛的桌子,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好!”
一個好字出口,高天立刻向我跪拜道:“大哥。”其他人也跟着拜道:“大哥——”
我也跪了下去拜道:“竟然以後我們都是兄弟了,那我們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些看起來餓得瘦骨嶙峋的人聲音洪亮的說道。
我看到了一個老頭特別激動,他也叫我大哥,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我說:“以後大家還是按年紀稱呼我吧,年紀大的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年紀小的就叫我大哥吧!“高天說:“以後我們都叫大哥大哥,這是一種稱呼,絕不能改,不管你的年紀有多小,我們都會叫你大哥的,因爲你要領着我們打下一片正在屬於我們貧民的江山。”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老頭也說:“對,大哥就是大哥,不能因爲年紀而改變。”
我只好點頭:“好吧,以後大家叫我大哥也可以,只是我叫大家卻還是該叫叔的叫叔,該叫嬸的叫嬸,該叫爺的叫爺。”
衆人都點頭說:“一切都聽憑大哥安排。”
這樣,我們刺客江山從這個時候就正式開始了它的征途。我略微數了一下在場的人員,連我共三十二人,除高天以外,還有十個年輕男子,兩個老頭,一個老奶,六個年輕婦女,六個男孩,五個女孩。
我想既然決定要帶領他們大幹一場,讓他們能擁有自己的土地,不再遭受別人的剝削,那麼我就不得不招兵買馬,因爲光靠我們現在這幾個老弱病殘也跟本就成不了大事。我與高天商量了之後決定,現在要解決的就是經費問題。
這三十幾個人要吃飯,要錢,以後要謀大事,要兵馬,要錢,錢從哪裡來?只有去偷去搶,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所以我們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搶劫偷竊生涯。
晚上,設立香堂,大家磕頭結義,並且決定幫我們這個小組織的名稱定爲刺客會。刺客會這個名字當然是我想出來的呢?我一直讓位當一個國家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就需要這樣一羣刺客作爲奇兵爲國家挽回一些什麼。我們當然也要爲夏國挽回一些什麼,更多的是爲老百姓挽回一些什麼,也爲我們挽回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