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沒有搭理,繼續吃飯,因爲他知道我會救他的,一定會去救她的,她也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要爲我活着,也要爲她自己活着。
吳衛雲就這麼一直盯着王芸吃東西,王芸卻並沒有看他,一直盯着她手裡的食物。吳衛雲似乎又有些心動了,他輕聲說:“吃慢一點,小心噎着。”聲音充滿了溫柔,絲毫不像是一個常年進行暗殺的暗刺統領。
王芸略微看了一眼吳衛雲,又繼續吃東西。因爲她實在是太餓了。
吳衛雲見王芸對他的話到也不排斥,又用手去撩了一下王芸那已經蓬亂的頭髮。此時,王芸卻突然把頭往後退了一下,神情也變得驚慌起來。吳衛雲的手就這麼停在了空中,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他一下子又想到朱江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朱江不希望吳衛云爲了一個女孩子而背板他。
吳衛雲尷尬的笑了一下,才把停在空中的手放了下去:“你的頭髮亂了,臉也花了,這裡面沒有水,你在這裡吃着,不要亂動,我去打點水來給你洗洗。”
王芸不置可否,繼續吃食物。
吳衛雲站起來,走出了密室,但吳衛雲卻第一次做了一件疏忽的事情——他忘記把密室從外面封住。
所以吳衛雲一出去,王芸就站了起來,將密室的門打開,然後就這樣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吳衛雲到離密室最近的地方打了一桶水提到了密室,卻發現密室的門是開着的,並沒有被關上。
吳衛雲有些慌了,慌忙將手中提着的水放在地上,衝進了密室,卻發現密室裡什麼也沒有,王芸不在了!
他慌忙往外尋找,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王芸。此時吳衛雲才漸漸的感到不妙,萬一王芸真的逃出了皇宮,那麼自己的失誤可就不小了。但轉而又想,皇宮四處守衛森嚴,他哪有那麼容易就逃出去呢?更何況王芸一點武功也不會,還被點中了啞穴。
朱江一巴掌扇在了吳衛雲的臉上,“連一個女子都看不住,我看你真的是被那個女子了頭了,還不趕快命人去找。”
吳衛雲捂住被打得有些紅腫的半張臉說:“是。”
吳衛雲剛要出去,朱江又喊住:“慢,王芸不會武功,她絕對出不了皇宮的,我看她定是躲在了皇宮的某個角落裡。我看算了,她想躲就躲,只要不出皇宮,我們照樣可以威脅興農會。你傳令讓皇宮的守衛嚴格把關就是了。對了,壽福巷哪裡這兩天還沒有動靜嗎?”
吳衛雲搖搖頭:“沒有。”
朱江道:“我有一種預感,今天晚上,壽福巷那裡肯定會有動靜的,按照時間算來,從我們將信送到興農會的魯火城,然後興農會又派人到京城來營救,最快也許今天中午會到了,那麼今天晚上他們很可能就會採取行動。”
吳衛雲點頭:“屬下明白,我一定會加強防守的,只要興農會的人趕來搭救王芸,我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我和高天宇文成此時正在看天空的月亮,高雅點的說法叫賞月。
“又是一個月圓之月。”高天似乎是在感嘆。
“人生無常,反反覆覆,可這月亮卻永遠是那麼圓了又缺缺了又圓。”我說。
高天說:“按時間算了,曾山今天中午就到了京城了吧。”
宇文成說:“是,也許他現在就已到了壽福巷,展開了行動了。”
高天忽然又指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星說:“幫主,你看那顆星星,在天空的西北邊,是不是象徵着我們興農會呀。”
宇文成點頭:“那顆星星一定是我們興農會的星星。”
高天說:“幫主還請放心,我們興農會正如日中天,我想曾山一定能夠將小芸姑娘救回來的,到時候我們興農會便可給青龍會一點顏色看看。”
我沒有說話,用眼睛盯着高天說的那顆星星,那顆星星的確很亮,但隨即,我又看到那顆星星閃動了一下,然後那顆星星的光芒便昏暗了下來。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高天和宇文成也看到了這一幕,兩人的臉色都不禁一變。
高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和宇文成說:“怎麼會這樣,剛纔還那麼明亮,現在就……”
“難道是天意嗎?”我也好像是自言自語。
曾山的確是在這天中午進到了京城來的,和他來的是一個對京城的地理狀況十分熟識的興農會的人。兩人在京城並沒有找旅館安歇,而是直接去找壽福巷。
京城本來是熱鬧的,可是壽福巷卻顯得有些冷冷清清,跟它的名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是這裡嗎?”曾山站在壽福巷的巷口處問道。
跟來的人點點頭。曾山又看了看壽福巷,壽福巷是一個很狹窄的巷子,其實就是一個衚衕,並且還是一個死衚衕。壽福巷的寬度不過兩米,巷子卻是深得很。在壽福巷的兩邊原本都是尋常百姓住戶,現在卻成了青龍會關押犯人的地方,也算是一個特殊的牢房。只是這個牢房的主人不是官府,而是青龍會。巷子的兩側都只見得到一些門,原本有的窗子自從青龍會到了之後,全都給用磚砌上了。
在壽福巷的外面便是繁華的街道,壽福巷的房子的兩面卻緊鄰着大戶人家。
曾山看了這裡的情況不禁皺了下眉頭,他不知道王芸到底被關押在壽福巷的哪裡。跟着曾山來的那個人說:“曾老弟,這裡表面上一個守衛也沒有,可是巷子兩邊的房子裡都是守衛,我們摸不清虛實,根本就不敢貿然而進。”
曾山說:“我看還是等到晚上我到房頂上去看看,再決定怎麼行動。”
就在我和高天幾人正在看月亮的時候,壽福巷的上空同樣掛着一輪皓月。皓月當空,將大地照得雪白,正如李白詩裡所寫的一樣明月之光,疑是地上霜。
曾山讓那個人在巷口等着,他一個人上了房頂。輕輕的移開了幾片瓦,本想看看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到。因爲瓦片下面是一片黑暗。裡面竟然沒有點燈,所有的屋子都沒有點燈。
曾山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每一間屋子都沒有點燈呢?難道王芸沒有關押在這裡,嗯,不可能。難道這屋子裡面還有地下室?對,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這裡怎麼會成爲青龍會看得上眼的地方呢?
曾山決定冒一下險。
他將屋頂上的的一塊椽子撤掉,將一些瓦片移開,便到了黑漆漆的屋子裡去。他的武功高強,竟然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當他一跳進去,他便感覺有些不對勁。正在他思考之際,他忽然聽到有一些東西向他飛了過來,那種東西飛行的速度很快,他立刻斷定那是弓箭——黑暗之中竟然有人向他射來弓箭。
難道這裡面早就有人埋伏好了嗎?他急忙一個翻騰,飛向空中,巧妙的躲過了那些射來的弓箭。就在這個時候,他拿出了衣服裡的火摺子。火摺子在空中照亮了屋子,光線雖然微暗,但對於曾山這樣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已經足夠看清周圍的景象了。
周圍的景象令他吃了一驚,原來周圍並沒有一人,倒竟是一些機關消息,大概是剛纔他不小心促動了機關消息了吧。他用一隻手抓住了房樑,等到底下的弓箭射完之後,他方纔小心翼翼的落地。可一落地,機關消息又被啓動了起來。此時他已經透過火摺子微暗的光看到了通向另一間房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