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後悔女孩的哭訴,使得原本高興的一家人,那些高興瞬間都跌落冰谷,留下的只是心裡對歐陽詠績的埋怨,但是即使埋怨,也是在心裡說說,輕易不敢流露出來的。廣饒縣離着長清縣並不是很遠,但是要是有什麼消息,那也是幾天時間就傳到了。
這裡內室幾個婦人的大聲叫嚷,使得外室的李家四兄弟聽的一清二楚,這個歐陽詠績,真是好大的臉面,連他們到來都沒有露面,只是躲在內院裡,和幾個不着調的丫鬟廝混,把正頭妻子丟到了一邊,他心裡也是極其生氣的,怨恨着歐陽詠賀在他落難時不出力救人,怨恨這裡的房子太小,太破舊,怨恨他的哥哥把自己的女人丟給他,做妻子。
他的怨恨是挺多的,多到罄竹難書,但是他不想想,這李家二姐妹,都是他勾搭在先的,是不是完璧處子他自己豈能不知,他就是內心裡齷齪,順便把別人也想成和他一樣的人了。他也不想想,難道這一切禍端的開始,都不是從他身上引發的。
他一個平頭百姓,沒有任何常識,在別人的數次引誘下,就要購買皇家園林,甚至是變賣皇帝給他哥哥的御賜之物,這麼一件禍事,不掉腦袋已經不錯了,保住了性命還要嫌三嫌四得了,這個歐陽詠績還真是一朵奇葩呢。
李家的四兄弟,李久剛家的李成家,李成業,李永剛家的李成功李成就,都是十分漠然的看着兩個妹妹,面上甚至有一絲羞愧之心,他們雖然不中用,但是也是知道妹妹他們和表弟攪合在一起,那也是不地道的,再說歐陽詠賀,把表妹嫁給歐陽詠績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是因爲知道他們之間的勾當。所以才這樣決定,沒什麼不妥的。但是誰又能知道,這個歐陽詠績是個不中用的,年紀輕輕的。也就是二十出頭,身體就不行了,這樣的話,他們的妹妹將來該怎麼辦呢?沒有個一兒半女的,將來的日子可要怎麼做呢。
一家人因爲傍上李氏而異常興奮的心情,蕩然無存。但是雖然替李如珠,李似玉感到惋惜,但是爲了他們一大家子人,這兩個妹妹還是被丟到了腦後,漸漸的就被住進大院子這件事情給遮擋了。慢慢的就見怪不怪了,李氏兄弟,帶着媳婦,他們的兒子們也是帶着媳婦,再就是孩子好幾個。把這個二進的院子塞的滿滿的。
那歐陽詠績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每日裡待在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裝起了死人,好像這個家裡人鬧的景象,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似的。亦或是他沒把自己當成是這個家裡的一員,其實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那也是有原因的。
那天,皇帝把他們放出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把他們送到了位於長清縣的曉傑的莊園裡。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個站在院子裡。滿臉漠然的女人,他驚訝於她的美麗,但是同時也沉迷在她製造的驚喜裡,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他心儀的女人。居然是和他交過手的他哥哥休掉的妻子。
之後就是他被安排到外院裡,即使是隔得非常遠,但是這個剛識得情愛滋味的歐陽詠績,那不是一般的迷戀。他幾乎每天都在曉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觀看她,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愛戀,不管是來的是不是時候,但是都在這個猥瑣的青年心裡慢慢滋生,茁壯長着。
曉傑不知道,一直到歐陽詠績搬走了,曉傑都不知道何時她又成了一個男人迷戀的對象,這個歐陽詠績就是一直帶着對他哥哥夫人心存愛戀的隱晦心情,搬走的。他已是感覺到萬念俱灰了,沒有比較時,他看兩個表姐還是中人之上,現在再看看,完全是沒有興致了。
再說,愛情無關於*,愛情的滋生,和靈魂的共舞分不開,但是和*是沒有交集的。所以即使長相不好看歐陽詠績,頭一次偷偷地爲情所困了,他的愛情來得太過突然,甚至在他剛有察覺時就終結了,真是最悲催的事情。
李家的一家人各懷鬼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些曉傑不知道,同樣的歐陽詠賀不屑知道。他的娘和弟弟是他的軟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人無情的摁住,劇烈的疼幾下。
當初曉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歐陽詠賀的田地,但是這個魔人精歐陽詠賀,不住的和曉傑說起來這件事情,曉傑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拿起了那些地契,到她看到上面的數字時,那桃花眼都要瞪成雞蛋大小了。“這些都是你的?”曉傑哆嗦着嘴脣,把她的疑問問出來。
“是的,夫人有何指教?爲夫的洗耳恭聽,”歐陽詠賀是個順杆子往上爬的角色,一見曉傑露出這樣的表情,馬上饒有興致的坐在離曉傑最近的地方,目不轉睛的看着面上表情很是豐富的曉傑,這個女人很少流露出這麼多表情來。
“你那裡來的這麼多田地?”曉傑還是不相信,這個歐陽詠賀,哪裡來的這麼多田地?再者說了,沒聽到關於他的賞賜啊。幾千畝的土地,眼睛都不眨的拿出來交給她,他這是要多麼相信自己啊。
“是我積攢的,以前都是小地方,慢慢的淘換着,就多了,怎麼樣,夫人呢可是滿意?你說的那些種子,馬上種上,晚不了吧。我等着看奇蹟發生呢,夫人就答應爲夫這點要求吧。”歐陽詠賀目不轉睛的說着,趁着曉傑不注意,就慢慢的撫摸她的肚子,感受着孩子的茁壯成長。
自從那一次開始,他就愛上了這種感覺。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個孩子,每次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他都會歡快的跳着舞,不住的在肚子裡動彈,讓歐陽詠賀心裡滿滿的都是這個還沒見着面的孩子的影子,甜蜜都要溢出來,對着孩子的娘,那是更加滿足了,即使每次都受到曉傑的冷臉,但是他依然是樂此不疲。
“好啊,只要是你的就好,我可不想爲別人服務。現在有點晚了,不過還好吧,這些鬼地方,要不也是收不了多少。換成我們那裡,這麼多地,那要產多少糧食,真是要發財了。”最後一句話,曉傑是太過激動,就忘記了她穿越過來的事情,在自己嗓子裡嘀咕出來的,但是耳聰目明的歐陽詠賀聽到了。
“我們那裡是哪裡?難道是東南府長清縣的青苔村?這也不對啊。,那裡和現在沒什麼區別?難道是海邊?”歐陽詠賀心裡存了事情,又和曉傑說了幾句,就急匆匆離去了,剩下曉傑一個人,看着那一摞地契,想着要怎麼據爲己有纔好呢,沒成想人家歐陽詠賀這麼有誠意。
歐陽詠賀幾部回到了他會見他手下的地方,揮揮手,招來他的暗衛,“你去打聽一下,夫人在廣寧府的事情,看看她種沒種地,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事無鉅細都要告訴我,五天時間我要結果。”歐陽詠賀慢慢的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那個暗衛得到了新的任務,身形瀟灑靈活,幾個起落,就出了院子。人們都沒有察覺,就好像院子裡飛出去一隻鳥兒一樣那樣尋常。
當歐陽詠賀收到那一摞厚厚的材料時,心裡波濤洶涌,原來他的曉傑這幾年過得這麼不容易,應該說是充實,什麼事情都嘗試過了,真如他們所說,在照明38年二月二十八真的和李*成了親,後來到七月裡又陰差陽錯的嫁給了自己,還受到了自己非人的虐待。
他現在真的可以理解曉傑那無窮盡的恨意是從何而來的,最熟悉的人都認不出來她來,那真是人生的悲劇了。更何況是當時自己處心積慮的要給她羞辱,任由着家人打壓她,就連他的小妾,都要凌駕在她之上。
驕傲的曉傑,能承受下來已經是不錯了。想想當時曉傑看向自己那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感的目光,歐陽詠賀心疼男人,他被憤怒迷住了心竅,不知道做了多少錯事,這個徹底傷了她的心,在她的心上不知道畫上了多少道傷口,難以癒合的傷口。
要是時間能夠倒流該多好,要是有後悔藥該多好,要是以前自己沒有太多的*該多好?一切重新回到原地多好?這樣想着,歐陽詠賀冷汗涔涔,那些冒出來的冷汗浸溼了他單薄的衣衫,天青色家居袍上面的顯示出了水痕,這些水痕就像是火焰一樣,燒灼着歐陽詠賀渾身。
厚厚的材料,歐陽詠賀從頭看到尾,“除了會制胭脂水粉,會海水煉鹽,會設計圖紙,等等,並沒有見曉傑在哪裡種地啊?她說的我們那裡,到底是哪裡呢,真是一個未解之謎。”歐陽詠賀眼淚打溼了眼眶,淚水慢慢流出,流進嘴裡,苦澀異常。
窗外的陽光明媚,照射進來,使得剛纔渾身冒冷汗的歐陽詠賀冷一陣,熱一陣的身體很難受,就像是交加在冰火兩重天的境地裡,渾身要被撕裂一般,承受着無盡的苦楚,
ps:
壞人出場了,訂閱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