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曉傑領着他的兒子來到西北戰場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要來和他攤牌的。果然,李*馬上要回來了,家裡也是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罷了罷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了,要是真的要走,那就是順其自然吧,反正他這個身體,現在都是強撐着,能不能熬過去,還是一個大問題呢。
要不是還有這麼多人等待着他的決斷,他早都是倒下了,他就是憑藉着最後的一口信念,堅持着他的最後一刻的使命。他還只有二十多歲,不知道爲什麼,命運給他的磨礪就是如此的多,年輕的戰神,久久大名的平西大將軍,就要死在這異地了,不知道能不能混上個全屍。
這一段時間,歐陽詠賀等待曉傑到來的同時,他的精神一直都是沮喪頹廢的,這樣的病情,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但是真心的,他是不想離開,他還沒有看着孩子長大,還沒有看着那個女人,達到最美的綻放呢。他有很多不捨,但是事情還真是由不得他。
幾天漫長的等待,歐陽詠賀就是一直在燃燒着他的生命,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就只是爲了最後的那一刻絢爛。等待的時間,漫長的可以,三天的時間,足夠使一個病着的男人,憔悴不堪。臉色鐵青,呼吸衰竭,搖搖欲墜,但是心裡還是惦記着那個女人。
就算是等待着最後的宣判,以後的日子就是分道揚鑣,還是要見一面那個女人,這是現在他活着最大的精神支柱。大漠上的落日,圓的就像是一個大圓盤,就那樣低低的懸掛在天邊,好像是要墜落似的。但是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就是堪堪的懸掛着。
落日時分,整個大漠荒涼的除了那些軍隊之外。幾乎是見不到人影。空曠廣袤的原野上,光禿禿一片。就連那些雜草,都是被他的手下,割掉了,這些野草,都是被用來燒火,餵馬,人在困境的時候,什麼想法都會想出來的。這也算是廢物利用。
歐陽詠賀看着絢爛的夕陽,等待着他從地平面上消失,遠遠的,好像是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這個時候,誰會騎着馬前來,聽着動靜,還是很大的,難道說,來了很多人?“先鋒官。快去前面打探一下,是誰來了。”歐陽詠賀其實心裡有一個推測的,但是他不敢確定罷了。
看着那個先鋒官騎上馬。揚長而去,歐陽詠賀的手就是慢慢的握緊了,握緊之後,又是感受到疼痛之後,慢慢的放開。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緊張的不行了,好像是呼吸,都是奢侈的。那原來就是眩暈的頭,現在更是難以堅持了。
歐陽詠賀慢慢的踱回他的軍帳裡。坐下來,大口的喘着氣。他的胸口因爲呼吸。疼得厲害。這幾天,他的病情好像是又惡化了。現在就連呼吸,整個胸口都是像有利刀在劃一樣,疼得厲害。他喝一杯涼茶,用此來緩解身上的疼痛。
“看來太醫的藥又要換了,這才幾天時間,又是不管用了。這人啊,想死的死不了,不想死的確實要早早的離世。”歐陽詠賀捂着胸口,自嘲道。何曾幾時,他的身體變得這麼虛弱了。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哀莫大於心死”現在他就是心死了,只有身體還是在苦苦掙扎着。
時間很短暫,那個先鋒官就是氣喘吁吁的帶着大隊的人馬前來,那龐大的隊伍,還是帶起來漫天的塵土,製造了巨大的聲音。歐陽詠賀疑惑着,他不顧眩暈的頭腦,堅持着站起來,撩起軍帳的大門,就要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打開門的一瞬間,在冷風的吹拂下,腦筋清醒了不少。剛邁出門口,他就是看到了一個臃腫但是又感覺熟悉的人,他帶着幕離,看不清臉面,身上灰撲撲的,好像是幾天沒有梳洗了。見到自己出來,他很是笨拙的從馬上跳下來,不知道是急迫了還是怎麼的,那身形一個踉蹌,幾乎要跌到,他穩了好幾下,纔是站住。
但是這個人身後的那兩個矮小的小人,就是很乾淨利索的翻身下馬,那些動作行雲流水一樣,很是熟捻的樣子。這是他的兒子們,他們爲什麼要來呢?歐陽詠賀心裡疑問的自問道。看到這個時候,歐陽詠賀心裡不光是疑惑了,這就是他的曉傑。
這三個人下馬之後,都是緊盯着歐陽詠賀看到。“你們要在這裡吹冷風嗎,那馬車上的東西該怎麼處理呢?”隨後來的這個男人,他的語氣像是有火一樣,看到歐陽詠賀之後,說出來的話,也是很不客氣的。好像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的敵人一樣,而不是他的姐夫。
“你們都停下吧,好好找找地方,把咱們的東西好好的收拾好,等會要用的。”這個人低沉着聲音說道,雖然是刻意的壓低了嗓音,但是歐陽詠賀還是覺得非常熟悉,這個人是他的曉傑,不過這一身衣服,還真是粗獷。
歐陽詠賀順應着自己的心,沒有一絲猶豫,就是疾步上前,就是掀開了那個人臉上的幕離,果然是那個熟悉的女人。“怎麼,這麼短的時間沒見,不認識了?”曉傑盯着這個憔悴的男人看了一會,就是這樣說道。這是他們見面時的第一句話。
“你就算是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會認出你來的。上一次的錯誤,我是不會再犯一次的。這地凍天寒的,你們來了,思晗,思晙們可好嗎?家裡一切好嗎?”沉思之後,就是這些令人心酸的客套。何曾幾時,他們之間的見面,變成了如此的生疏。但是時間就是他們之間生疏的罪魁禍首。
“要是我們再不來,你就死了。你這樣做,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意思嗎?”曉傑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轉過身來,來到那輛姍姍來遲的馬車前,上去抱下來一個孩子,穩穩地抱在懷裡,又是轉回頭走上前,把那個孩子塞進了歐陽詠賀的懷抱。
曉傑衝着後面擺擺手,那些跟隨來的曉傑的家兵,就是馬不停蹄的在這裡的空地上,建造屬於他們自己的帳篷,因爲他們要在這裡住很長時間。曉傑什麼也不管,就是和他的家人的緊張打了一聲招呼,讓那些人各自找地方去休息。
曉傑提腳進了歐陽詠賀的軍帳裡,留下那個歐陽詠賀呆愣愣的抱着那個孩子,還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低下頭,打量着這個孩子,“這臉面,完全是自己的一個複製。”歐陽詠賀看到緊閉着眼睛的孩子,就是呢喃除了這樣一句話。
思皓現在是有十幾斤的樣子了,抱在懷裡沉甸甸的了。思皓是快兩個月的孩子了,他像是對他這個沒見過面的爹爹,很有感覺似的,在歐陽詠賀打量他的那一瞬間,熟睡的孩子,就是睜開了,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溼漉漉的看着這個爹爹。
這也是一張酷似自己的臉,看清楚這張臉的時候,這樣嬌嫩的一個孩子,歐陽詠賀的心都是要不跳了。這是他的孩子,這居然是他的孩子。他抱起孩子,健步如飛的走進他的軍帳裡,軍帳裡面的曉傑,正是在裡面擺放她的東西,好像是對這裡那那都不滿意的樣子。
“他,他,這這,我,這孩子?”歐陽詠賀因爲走得快了,呼吸不暢的樣子,說了好幾次,都是沒能夠完整的說出來他心裡要問曉傑的很多事情。他是太震驚了,就像是走在路上,一個巨大的餡餅就是砸在他的身邊一樣,這個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還以爲你要在外面吹冷風,自我懲罰不進來了呢,他叫思皓,九月二十三生的。你還有什麼疑問?怎麼,見到我們就氣成這樣,連話都要說不清楚了。身體不好,就不要久站了,坐下吧。”歐陽詠賀看着他的簡陋的軍帳裡,就是很短的時間,都是換了樣子。
椅子上鋪上了坐墊,那些很女性化的東西,都是林羅在這間寬敞空曠的軍帳裡。甚至就連矮榻,都是鋪上了厚實的被褥。而曉傑,都顧不上和自己說太多的話,還是在那裡不停的收拾包袱裡的那些衣衫,看這樣子,都是給眼前這個被幸福砸暈了的男人。
“他,可是我的兒子。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歐陽詠賀低調辯解着,對於這樣的曉傑,他的心裡還是很不好受的。這件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是這樣毫無徵兆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沒什麼好隱瞞的,你自己看不出來嗎,是,他就是你的孩子,我帶他來就是想要他看看,他那膽怯懦弱的爹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看啊,傳言都是虛的,這年輕的平西將軍,不過是如此的樣子,沒什麼大不了。”曉傑笑盈盈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利劍一樣,深深刺在歐陽詠賀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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